病态废都里,爱是一场修行
时间:2012-08-23 14:37来源: 作者:马飞飞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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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书里的故事,看似是一段无关己要的生活,然而在虚幻又真切的境遇中,却能够折射很多社会问题。在启迪与陶冶的同时,恰恰反映出芸芸众生对爱情、婚恋、贞操等观念的时代变迁。无论是阳光的、阴暗的或者是罪恶的,都让人读出几分熟悉,然后对号入座
很多时候,书里的故事,看似是一段无关己要的生活,然而在虚幻又真切的境遇中,却能够折射很多社会问题。在启迪与陶冶的同时,恰恰反映出芸芸众生对爱情、婚恋、贞操等观念的时代变迁。无论是阳光的、阴暗的或者是罪恶的,都让人读出几分熟悉,然后对号入座,进而回归自我。
楚姜说“城市是一种病”,在《又见废都》的大环境下,即便是没“病”的人,只怕也难逃感染。现代社会思想对传统观念的冲击之下,爱情在许多人的心中似乎不再是不可缺少,但是巨大的精神压力与孤独空虚却又让许多人不惜以扭曲的方式寻求精神的寄托——爱是一场修行。
因此,即便女主人公罗敷生长在一个温馨的普通常规家庭中,获得的是阳光雨露般的父母之爱,可是我们有没有想过在波澜不惊的港湾中长大,岁月变老,而相对的精神成长几近滞后,思想上松松垮垮,缺乏主见。少女罗敷因一场爆炸事故而遭遇丧父,就此落下一生的心理疾患。先后导致她就业、择偶、命途的不同一般的变轨,我们不宜轻易将《又见废都》的小说视作仅发生在西安古都的一篇“写实体”小说,之所以读起来感觉非常亲切,只因这是一个(群)70年代人类个体在与时代嬗变与周遭环境的磨合中,如何成长、成行、患病、反省、自愈的过程。
故事弥漫着沉重西安气息,其实不过是一段假语村言,它可以在任何城市发生。爱情、婚姻、家庭、单位、事业都像一座废都里的围城,有围墙,有街道,有城门,有护城河,假如你不善于把握,很可能被堵在城外,或者沦陷在城里,与事事格格不入或者如困兽般挣扎。
楚姜文字里不见风花雪月的虚华梦幻,她没有回避阴暗的题材,去旁敲侧击地描写事物外围的假象,而是将自己投掷于小说中的每一个人物和情节布设里,时时深入事件内核,并十分清醒地与他们种种情绪化的时刻保持距离。换言之,作者巧妙地绕开生活外围不痛不痒的描写而直切风暴中心,犹如撕开平静的生活空间,让读者面对“罗敷们”的小灾小劫。只不过,我们不愿意深究自己,又抑或害怕看清楚灵魂深处另一个真实的自己。很多时候,别人的爱情故事,往往是影射自己心灵深处爱情境遇的一面镜子: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人格上的虚伪滥情,于爱中的薄情寡义,为人里的欺骗伤害——处处潜伏在每个人的认识轨迹中,只是在楚姜的文字里,暴力大多以一种不需要你亲身临场的方式呈现,读者不必亲身直面诸多变体的暴力——谎言、偏执、淫乱、滥情乃至边缘人格障碍者的种种乖戾的行为,较之捧书阅读更显安全。在经历了痛定思痛,自查反省后,读者掩卷而思的,定是亲人间的浓厚深情,朋友间的无间情谊,以及生活中显得平淡的爱情,今天复制昨天的淡然时光,才是生命中弥足珍贵并值得守护的东西,才可以指引我们走回安顿心灵的家园。
楚姜写此书写得如此暴戾,又如此温柔,或许世间有一方圣洁的土地,没有城市的病态,种不下浮躁的种子,人的情绪不再被污染,环境能净化一个人。她甚至不惜塑造了左思这个异类的人,一个少见的角色——他本身就是边缘人格障碍心理病患者。他起伏不定的情绪,行踪不定的习惯,难以自控的情绪,其实何尝不处处潜伏在我们的人生轨迹中呢?只要是他身上的某个小缺点,转嫁到生活中某个人身上,便能酿成苦涩之果,若身边的挚爱清幽无意间误吞的话,生活足以平地起波澜。
所幸,读者虽置身病态的城市,仍可感受庄周梦蝶。当合上书页,重新走出周遭曾经深度灰色的世界,不免令人惊喜:无论伤害或是救赎,爱是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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