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当傻瓜并不好玩。他试着振作起来,从重视目的转而重视了过程,惟有过程才是实在。他说,何不在这必死的路上纵舞欢歌呢?这么一想,忧恐顿消,便把超越连续的痛苦看成跨栏比赛,便把不断地解决矛盾当作不尽的游戏。这时,他在威严的天幕上看到了自己泰然的舞姿,在悲伤与痛苦中看到了美的灵光,真像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那样,他找到了靠得住的欢乐,这欢乐就是自我完善,就是对自我完善的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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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生作品
是最可放心推荐给儿女的
一个伟大的 是活在读者心中的,由于读者的参与,他的生命得以恒久地延续。史铁生就是这样的一位 ,他属于读者,属于朋友,属于我们大家,也属于未来。一个做了母亲的人说:“史铁生的作品是最可以放心地推荐给儿女的。”这话说得多好!我又想起他生前说过的一番话:“史铁生死了——这消息日夜兼程,必有一天会到来,但那时我还在。要理解这件事,事先的一个思想练习是:传闻这一消息的人,哪一个不是‘我’呢?有哪一个——无论其尘世的姓名如何——不是居于‘我’的角度在传与闻呢?”史铁生在读者、在朋友、在我们大家、在未来的身上转世托生。他和他的读者在一起,读者也和他们热爱的 在一起。史铁生不是一个贪恋热闹的人,但为读者、为文学爱好者,他不太吝惜自己病残的身体。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一起参加某个网络文学评奖,他像大家一样,认真阅读网友的作品,并中肯地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他还和网友诚恳地交谈,现场总能看到他朴实憨厚的笑脸。他走了,这消息日夜兼程,在读者中传递,在朋友中传递,在我们周围传递,但他并不寂寞。他走的那天早晨,我作了一首诗送他上路,其中写道:
无端岁末却惊风,
忽报长天送铁生。
命若琴弦成绝响,
病隙碎笔道分明。
清平岁月清平过,
寂寞风光寂寞行。
到老欲说灵魂事,
金台遥对细无声。
现在看来,中间那句“寂寞风光寂寞行”,是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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