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华:以书入印,方得金石之味 张旭华,男,1961年4月出生,汉族,安徽涡阳人,毕业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现任安徽省文史研究馆 (省政府参事室)副馆长,西泠印社社员、结庐印社名誉社长、安徽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江淮诗书画研究院书画师。 《张旭华印谱》由天津美术出版社出版发行;篆刻作品曾获全国首届现代篆刻艺术大展的二等奖和由《人民画报》、《中国画报》出版社共同主办的《中华翰墨名家作品》珍藏证书等。 “印宗秦汉”,汉印的美学思想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印人,也孕育了张旭华的篆刻艺术。张旭华先生是一名普通公务员,如果说有什么促使他散发出夺人的光芒,那就是他对篆刻艺术的执着精神。即使身在旅途,张旭华也会带上把刻刀,走到哪儿,刻到哪儿。三十多年一贯如此。即便是外事出访,亦不例外。 1991年,安徽水灾,海内外华人纷纷慷慨解囊,伸出援助之手向灾区献爱心!张旭华先生为之感动,操刀刻下了“自有真情在人间”“血浓于水”“同舟共济”等几方印。这几方印庄重典雅、平和醇厚,顾盼呼应、自然生动,在谬篆结体平正方直的基础上,细微处之变化与字面意义相吻合,体现出作者对艺术的感悟和现实情感。张旭华对章法的把握很是到位,依据笔势的力度、走向和字的大小来谋篇布局,真正达到了“天然妙成”的境界。正所谓“字之长短、大小、斜正、疏密,天然不齐,熟能一之……画多者宜瘦,少者宜肥”(南宋姜夔语)。 1996年,张旭华先生随团出访西班牙,深受西班牙斗牛士的俊勇所感染,随即刻了一枚“斗牛士”肖形印。他捕捉住了斗牛士执红布与健牛对峙、剑拔弩张的这一最具代表性的瞬间动作造形,营造了一触及发的紧张氛围,阳刚之美呼之欲出!构图虽简却生气盎然,颇富神韵;印风不乏汉画像石的遗韵,朴素而有古风。 1998年,张旭华先生由省政府办公厅派驻香港工作,行前还留心多备了些刻刀,不料登机时,由于喜出望外,忘记将刀具随行李打包托运,结果在安检环节被扣了下来,为此他还耿耿于怀多年,每每提及,惋惜之情油然而生:那可是钢火上乘的品牌刀呀!在港期间,闲暇之余,张旭华常去艺术馆看书画展,以汲取艺术营养,陶冶情操。碰到一些书画创作,虽然作品水平挺不错,但对款印和闲章却不怎么讲究,为此他很是惋惜!在他看来,诗书画印四位一体,哪一块弱了,都称不上是精品。从他在港期间所治的“香江紫荆”“花好月圆”“东方明珠”等几方印上看,白文印之厚重遒劲,铁线篆之婀娜多姿,凝聚着对香港回归的赞美和对这片繁华世界热土的眷顾。“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窃以为,无论是作文,还是绘画,亦或篆刻,没有感情出不了成功的作品,更谈不上出精品。正是张旭华先生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对香港东方明珠的执爱,才促使他动手刻下这几方精妙印章! 北京奥运会,张旭华甚至比参加开幕式的参与者还激动,连夜刻了几方:“问鼎”“夺魁”“逐鹿”“执牛耳”组印,以示祝贺。方方印章,体现出“健”与“力”的雄浑苍劲之美和寄于中国运动健儿的厚望。张旭华先生曾去过桂林,也许是爱妻与“桂林”同名的缘故,他所治的“桂林”“山青水秀”两方印,古朴沉着,线条粗犷奔放,与青山丽水的秀气形成强烈反差,有一种我行我素的大气美,是艺术与情感的完美交融! 石涛曾说:“至人无法,非无法也。无法而法,乃为至法。”中国书画史一直重视“由技入道”,强调通过技能的学习获得更高层次的审美理念。张旭华先生几十年的执着与坚持,所治之印八百方有余,艺术造诣日趋成熟,大多以古朴厚重的汉印风格为主,甚至有些作品带点儿剪纸的味道(如肖形印:“雄鸡报晓”),线条流畅奔放,且多用“涩刀”,直奔简朴古拙一路而去,达到了高超的审美境界。 在篆刻上,张旭华一直醉心于“汉印”路子,汉印布局方正平直,整齐朴茂,无板滞、乖缪、纤巧的习气。省内一些工作上经常接触的省政府文史馆员和书画大家,如张良勋、章飚、朱秀坤、张国琳、宰贤文等时常赞道:“旭华的篆刻,功力较深,大气,耐看!”中国著名的美学大师郭因在为《张旭华印谱》作序时,给予了“旭华长得很大气,作品一如其人”“是一种北方汉子雄豪其表、温婉其里的美”的高度评价。对于张旭华先生来说,这都是满满的正能量,更是对其艺术的充分肯定。 张旭华先生偏爱吴昌硕,“吴昌硕的印有笔意,有书韵,就像是在石头上刻写出来的书法,这是一种最高境界”。吴昌硕治印,大起大落,遒润峻险,气象峥嵘,冲刀猛利挺劲,切刀含蓄浑朴,将书意和刀意融为一体,淋漓尽致。为了让自己的篆刻能更好地体现书法的美感,张旭华从柳体入手,并涉猎碑刻众帖,潜心临习多年,只为了能够“以书入印”,为篆刻打下牢固的书法功底。张旭华治印,留意前人的笔法,更注重前人的刀法,当刀石相触时,对他而言不仅仅是锋刃破石,更是一支饱蘸浓墨的笔在海面上破浪前行!在转折变化中,化刀好笔,任凭印石自然迸缺。刚柔相济,金石之美,味道尽在其中。这也是张旭华沉迷于金石的莫大享受! 张旭华自称性格开朗,心胸坦荡,“有什么愁事不会过夜,倒头便睡”。过去,由于工作原因,时常天南海北东奔西跑,治印便成了张旭华静以养气的难得时光,“我治印有个习惯,注重打腹稿,印稿修改至满意才动刀,所以治一方印印面设计时间相对较长。有人说“一刀而就”“一气呵成”,非高手难以达到。即便印稿完成,动力刻时也时常还要停下刀,抽根烟,想想该怎么动下一刀,甚至要推敲许久才敢下刀。有时候也要不断修正,力求更加规整、完美,精益求精。 书印同源,殊途同归。在张旭华看来,如何把“方寸之间气象万千”的篆刻艺术通过更受社会欢迎的形式表现出来,这是每位印人的责任。他曾尝试着将所刻的“花好月圆”之印,通过现代印刷技术,放大到宣纸上,再手书主题和印文,书印结合,韵味十足。他准备时机成熟时,通过印展将这种形式展现他对“书印一体”的理解和实践,“我愿意在篆刻艺术表现形式引入新的变化,我有我的金石之味。” 但愿每个艺术家,都有一颗怀惴诚挚情感的纯粹的心;但愿张旭华先生在艺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