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的梦想是当一名 。从小学开始,她的成绩就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作文尤其出众,学校老师都寄望她能够成为学校第一个大学生。 一
离家打工为逃婚
但在高三那年,她的父母却要求她高中毕业就不要再读书了,他们已经为她对上了一门亲事,对方是村里比较富裕的人家。虽然从小父母就给她灌输“女孩子书读多了没用,找个好人家才最重要”这样的观念,但看了许多文学作品的小琳期望拥有一份美好的爱情,她不甘心就这样把自己的命运和一个毫不了解的男人绑在一起。
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小琳背着父母去参加了高考,但遗憾的是,自以为发挥不错的她却连专科线都没能上。眼看父母逼得一天紧过一天,小琳找到她的“未婚夫”,说服他一起反对这门包办的婚事。谁知道这一下弄巧成拙,“未婚夫”不仅不同意她的提议,还四处扬言,说小琳和他有了那种关系,已经是他的人了。
听到这种谣言,小琳更加觉得这个男人靠不住,不可能托付终身。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母,但她的父母对于这门亲事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他们反而劝小琳说:“大家都这样说,你不嫁给他,以后还有谁会娶你呢?”
2007年10月,19岁的小琳作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逃婚。生平最远只去到过省城成都的小琳怀揣着小姨给她的1000元,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她要到广州投靠她的一名中途辍学打工的同学。小琳之所以想到外出打工,很大程度上是也是受到了“未婚夫”家里发达的启发:“他们家有钱,是因为他父母很早就出去打工。我想,如果我也在外面赚了钱,那父母就不会逼我嫁给他了。”
二
为尊严丢掉工作
第一次离家的小琳很快就感受到了社会的复杂,她在同学的出租屋里住下,希望同学能够帮她介绍一个工作。在同学那里住了几天,小琳很快发现,虽然这位同学坚决不收她的伙食费住宿费,但把找工作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是不现实的。同学自称在美容院打工,每天却总是下午上班,出门必定浓妆艳抹,凌晨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出租屋,一觉睡到中午。小琳曾经询问能否到同学工作的美容院去打工,同学总是说:“我们那儿的工作不适合你。”
半个月以后,小琳在附近玩具厂找到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收入虽然不高,工作量却不少。像小琳这样的新手更是每天要工作10多小时,遇到赶货的时候,还会加通宵班。但这一切小琳都还能忍受,最让她的是痛苦的是那个台湾籍主管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张口就来的下流笑话以及不规矩的手。更可怕的是,主管总是对她表现出一副故作关心的姿态,而小琳宁愿他对自己也像对其他女工一样张口就骂,他明白这种关心后面隐藏着的龌龊念头。
终于有一天,当主管再次借着嘘寒问暖的名义把手摸向她的臀部的时候,小琳发作了,她狠狠地扇了主管一记耳光。第二天,她就因为“违纪”而被开除,工资一分都没有拿到。
三
无家可归的痛苦
再次投靠同学的小琳尝到了找工作的艰难,眼看着带来的钱就快花光,而工作还没有着落。她再次求同学帮忙介绍到她工作的美容院去:“我什么苦都肯吃,工资低一点也没有关系。”
同学用一种很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说:“你连那点小事都放不开,怎么可能到美容院做事?”小琳几乎一下子明白了同学的工作性质,她这才明白,为什么那次房东来收房租的时候,会用那种眼光看着她,但她怎么也无法把自己的同学和她心目中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同学看到小琳的表情,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她索性把一切都挑明:“其实,我刚出来打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每天辛辛苦苦加班加点,一个月只能挣1000元左右。现在每个月接近1万元,如果你观念放开点,以你的条件肯定比我赚得多。”
小琳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放得开”。第二天,她就搬出了同学的出租屋,住进了一家10元店。就在她近乎山穷水尽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份餐厅杂工的工作。
在此后的几年里,小琳在广州、东莞、中山、深圳辗转打工,干的都是餐厅打杂的工作,工作辛苦,收入微薄,而最让她痛苦的是,每年春节同事们都回家过年,她却成了一个有家不能回的人。
“特别想家的时候,我曾经打过电话回去,妈妈还好,叫我别在外面受苦,赶快回家。而爸爸却说,要么回来结婚,要么永远不要踏入家门半步。到后来,他听见我的电话就直接挂掉。”小琳说。
四
阅读成为最大慰藉
那段日子,小琳一个人在苦苦支撑,熬得非常辛苦,她想过向父亲妥协回家结婚,甚至想过自杀。
“我很幸运,因为在我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遇到了阿华。”小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幸福感。
阿华是小琳在深圳一家餐厅做服务员时的同事。说是同事,其实两人的距离天差地别——阿华是这家餐厅的大厨。
其实,从进入这家餐厅开始,小琳就已经开始关注阿华了,和她在其他餐厅见到的厨师不同,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阿华显得非常斯文,有空的时候,他也不跟其他的厨师们一起打牌,而是一个人坐着看杂志报纸。观察了阿华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一次阿华看《小说月报》杂志的时候,小琳终于鼓足勇气上去问他:“这本杂志可以借给我看一下吗?”
阿华有些诧异,因为还从来没有人向他借过这一类的书,服务员们偶尔有人看书,也是看看《故事会》之类的。从那以后,阿华也开始留意上这个有些与众不同的四川女孩。他发现小琳对于文学类书籍特别喜欢,每次还书的时候,她还会对书中的某些文章发表一下见解。那段时间里,书籍是小琳最大的慰藉,在阅读中,她渐渐忘了自己的各种不幸,她开始享受每天下班以后窝在小小的宿舍中阅读的快乐,享受上班前从阿华手中接过各种文学杂志和书籍的那种激动。
在借书还书过程中,两人渐渐熟悉起来。小琳知道阿华比自己大5岁,当年考上了一所金融中专,但由于喜欢烹饪,他自费去上了烹饪学校,出来打工已经好几年,而他的愿望是能够拥有一家自己的餐厅。
五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
有一天,小琳打电话回家,但她和妈妈的通话却被父亲粗暴地挂断,就在她默默流泪的时候,发现阿华拿着纸巾站在他的旁边。小琳忍不住把她从没有对人说起的往事一股脑地向阿华倾吐。听完小琳的经历以后,阿华发现,自己渐渐爱上了这个自尊自强的女孩。他暗中关照小琳,利用自己和老板的关系让小琳干一些轻松的活,还专门买了很多小说和杂志借给小琳。
“当阿华对我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琳说,幸福有时候来得让人猝不及防。“在别人看来,我们之间差距太大。当我们开始恋爱的时候,很多人都劝我,不要被人玩了。但我坚信,我不会看错阿华。”
小琳确实没有看错阿华,经过半年多的恋爱以后,阿华向已经是领班的小琳正式求婚,几乎与此同时,小琳得知她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因为赌博欠下一屁股的债而远走他乡。
今年“五一”,小琳和阿华在老家举办了一个婚礼,面对条件不错的女婿,父亲似乎也忘记当年放下的狠话,在村里高调地赞扬自己的女婿如何了得。
新婚的小琳有一种被幸福包围的感觉,她找到记者诉说自己的故事,她说到深圳以后就一直在看晚报,很喜欢“情感热线”这个栏目:“我看‘情感热线’上大多是一些让人伤感的故事,所以我希望能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大家——只要你坚持,世界上还是有幸福的爱情。”(来源:知音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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