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享受交锋,离婚时享受荒诞,单身时享受自由——难怪我把婚姻和离婚都写得那么有趣,原因是因为没心没肺。
对第三者插足的认识:表面上,他外遇;本质上,不爱了。
对破镜重圆的认识:一对离了婚的男女怎么还可以接吻、做爱、把自己家门的钥匙交给对方——在他们为争夺每一枚铜板而张牙舞爪之后?
对承诺的认识:承诺不过是他一时的感触。
对色即是空的认识:换衣服要上锁,进房间要敲门,狭路相逢要默契的侧身避免肢体接触,能用表情说明的事儿尽量不用语言,必须用语言的时候将眼神从对方的肩膀上方漂移过去,并聚焦于其身后大约一尺处的某固定物体,比如冰箱顶上的一个萝卜上。
对亲情和爱情的分析1:前夫是场水痘,痒过抓过,如今只剩下浅浅的印子。而我妈则是血栓,顽固不化,简直令人半身不遂,万念俱灰。
对亲情和爱情的分析2: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世界是面镜子。你怎样对别人,别人就怎样对你。人之常情。
对花销的认识:男人说钱不能乱花,潜台词是眼前这个女人不值得。
介末妈妈的语录:这世上什么最折磨人?后悔啊!这世上谁能给人最大的折磨?自己的良心与回忆啊。
给男人下的定义:男人如干粮,抢不着白面的好歹也弄一棒子面儿的,下手不快连杂和面的都捞不着,都闹饥荒了还讲究口味呀!
对于存在的认识:从前觉得人像藤条,总要依附什么才能存在;我们把自己依附的东西叫做意义。
对于被甩的认识:我用“被追”的自豪感覆盖在“被甩”的挫败感上粉饰太平。
对没心没肺的认识:结婚后享受交锋,离婚时享受荒诞,单身时享受自由——难怪我把婚姻和离婚都写得那么有趣,原因是因为没心没肺。
如果我们白头偕老,这文字就是里程碑;如果不,它就是墓志铭。
以前常想:都说“七年之痒”,那第六年呢?现在我知道,第六年的时候,我们在猜测第七年时会不会痒。
要是痒得轻呢,就挠挠;重呢,就互相蹭蹭;万一痒到不行了呢,就把鞋子脱了吧。
最近我觉得有些紧张,因为生活竟然如此平静。
像所有幸5幕橐鲆谎,我们的婚姻是件千疮百孔的旧衣服,通风、柔软、合身,以至于很多时候,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恋爱是登山,结婚是登顶,接下来自然可以趿拉着鞋慢慢走。
老婆倒只是种身份,像世界小姐脑袋上的钻冠,任何适龄女性均可报名参与,竞争上岗,情势惨烈。而血战到底的结果,肯定不是那个最会当“妈”的女人获胜,而是将“妈”与“情人”双重身份演绎得水乳交融、天衣无缝的女人艳冠群芳。
男人对妻子的终极幻想,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入得卧房”,分明是“妈”、“情人”再加上“小时工”的三位一体。
如果你正在找一只动物,你说:美丽、温柔、健康、沉着、勇敢、有能力、有责任心、重感情。别人会纳闷:没错,你说的形容词都很棒,但能否告诉我们你要找的是一只狮子?还是大象?鲸?螳螂?企鹅?豪猪?
生活不需要玫瑰花,生活需要吃饭。
日子就像秋天的叶子,一片片地飘落,迟早都会落光,我们不过是想让它们落下来的姿势更优美一些,免得只剩光秃秃树干的时候,只剩空虚。
总在心情好的时候,才敢写结婚这件事,唯恐心情一郁闷,就把所有堆在记忆角落里的不快给扫出来,更怕追根究底地探讨下去—发觉婚姻这件事,也跟全天下的琐事一样,没什么意义。
其实有时候,枕头上放着两个脑袋,你会感到更孤独,因为同床异梦。
男人忠贞,不过是因为背叛的代价太大;女人节烈,不过是因为外面的诱惑不够。
不管你最初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最后都会发现,你其实找了个硕大的儿子。
婚礼上女儿总是由父亲小心翼翼地交给老公,冠冕堂皇地表示照顾女人的义务在两个男人之间交接了—真是蒙人!完全掩盖了恐怖的现实。我一直觉得,不妨改造一把,在神圣的礼乐声中,由妈牵着儿子出来,然后交给儿媳妇—示意她从此开始负责该男人的饮食起居,不得推诿。真相就是如此令人发指。
话说一个已婚男人与一个姑娘如胶似漆,姑娘杀气腾腾地找到原配:“你把他让给我吧,他爱我!”原配一笑,“我不但是他老婆,还是他妈,他怎么会离开我?小姑娘,你太年轻了,不懂。”
突然间我理解了婆婆对儿媳的憎恶:这个女人竟然夺走了曾经如此依赖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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