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当日,进门但见眼戴复古眼镜身着素衣的少白静在 桌旁,恍惚间以为时空穿梭,见到了民国文人。与之交流中,被其优雅而又不失幽默的谈吐所折服;观其篆刻作品时,为其不失古韵而又有新意的刀工所倾倒,更不消说其自成一家的“古钱币文字”篆刻体系,着实惊艳了我的目光,以至时隔多日,依然清晰记得当时情形。 幼学篆刻 兴趣成就未来:身为80 后中一员,少白自幼却表现出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在同龄人不亦乐乎地玩泥巴、纸飞机、弹弓诸物时,他却对刻章石、镌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从此一发而不可收,逐渐浸淫其中。后来,少白在回忆儿时的岁月时说:“当时写字、画画这种玩的方式,几乎被我‘玩’到了痴迷”。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以篆刻为乐事的少白在年少时拜书法家梁永卓为师,后来又在梁永卓的介绍下拜齐白石之子齐良迟为师,学习篆刻艺术和古代书画。 兴趣带来的求知欲加上名师的指导,使少白的学业突飞猛进,数年之后就在业内小有名气,几乎成为篆刻界众人皆知的少年奇才。 提起这段经历,少白感慨良多,再三对恩师表达感激之情,说:“在与齐老学习那四年,我也在齐老好友文怀沙等人那里学习了很多文化知识,更重要的是我学会了为人之本。” 汲古得新 助推艺术传承:中国的篆刻艺术源远流长,迄今已有三千七百余年的历史,数千年来,产生了十余种流派和不计其数的能工巧匠。这对于有今日有志于篆刻的人来说,既提供了丰富的养料又带来了拘束与困惑:如何让这门历史悠久的艺术进行创新,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呢?对此,少白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 在采访中,少白告诉我,创新绝不是抛弃前人的经验与成就另起炉灶,而是要站在巨人的肩上去开创未来,他认为,篆刻绝不是刻刀与印章交接时所产生的字形,而是文人情感与情怀的体现,无论任何时候“这其中的人文气息和精神沉淀都应该被当代学习和保留。一个真正的篆刻家需要的不仅是技术的成熟,更需要一种古人质朴的情怀”。 在与少白的交谈中,他多次提及“汲古得新”四字,在他的意识里,前人的经验和成就是创新的基石,妄自菲薄,忽略前辈经验只会让自己误入歧途。只有静下心来去揣摩、学习前人的作品,才有资格去发现艺术之美,领悟艺术的精髓。用集成的心态去进行创新才会有所出路。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篆刻艺术的内核:“印石是静止的,但刻刀是流动的,人是思考的。作为一名篆刻工作者及篆刻家,我们有责任和义务用自己的作品去阐释人文篆刻的核心思想。” “古钱币文字”自成体系:少白在篆刻界完全称得上是80 后的翘楚,曾经先后斩获了西泠印社六、七届篆刻展获奖、中国书协五届,六届篆刻展大奖,除此之外,当今篆刻界的泰斗王镛、崔志强、石开等人都对他十分赏识。 少白初见恩师齐良迟时,被盛赞其印谱颇具白石老人治印之风。后来,齐良迟驾鹤西去,少白便在琉璃厂以刻章为生。尽管期间遇到种种生活的磨难,但少白不移其志,不改其乐,埋头于印谱之中,未尝有一日懈怠。后来,他专门带着个人作品前去拜访著名篆刻家崔志强先生,当时正要出门的崔志强原本只用五分钟时间来和他寒暄一番,但见到作品之后竟然拉着他聊了一个多小时,事后多次在他人面前表达对少白的欣赏之情。 梅花香自苦寒来,在经过了数年的锤炼钻研之后,少白终于成为了篆刻界的一颗新星,得到了王镛、石开等篆刻大师的赏识,值得一提的是,石开先生爱才心切,硬生生地将他收入门下,亲自来指点他。 大凡拥有一定名气的篆刻之士,都有一套独特的文字体系。而少白采用的则是“古钱币文字”体系,在他看来,古钱币具有极强的防伪性,而且有着永不过时的特点,字体坚挺爽利,造型天真浪漫,有绕指柔克百炼钢之妙,故而,在篆刻印章时,少白每每以“古钱币文字”为准,久而久之,国内能用此文字体系的篆刻人士无出其右者,时人坡子吕三曾专门撰文来描述这一文字体系:“篆刻区,或朱或白,结字奇不犯正,章法每多新意,用刀时重时轻,或冲或削,铿铿焉,恣肆清新,不类巧饰描摩之作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