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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可已经物是人非。徐诺看着这位穿着职员制服的钟淮楚,虽然眉眼依旧,但却少了份戾气,曾经的钟淮楚盛气凌人的模样似在昨日,漂亮得不可方物,一出现便是众人眼中最耀眼的那个。

“好吗?我也不知道,你们不应该觉得我这样过是最好的下场吗?拉我下水的那个是你们最小的妹妹徐菲吧,她怎么样了?”见到那女人眉眼时她已经猜出七分。知道她的名字又恨不得吃了她,还把她拉下水,再加上徐诺的出现,除了那位徐家二小姐徐菲还会有谁。

“在房间休息,她的水性好着呢,一点事都没有,”徐诺似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又转过头对钟淮楚说,“刚才徐菲那样,你别怪她。她只是……”

“她只是恨我,恨我害死她哥哥?徐诺,难道你不恨我吗?”钟淮楚站起身来,走到栏杆边,望着蔚蓝的海水,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刚才她就这么沉到海底是不是也挺好,这样徐逸就不会是孤单一人,可一丝理智将她拉回现实,她不可以再那么自私。

“当年的事只是个意外,你怎么会想哥哥死呢。”

“可他确实是因为我死了。”

“其实,那天……”

“淮楚,方经理找你,你快点去吧!”同事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拉着淮楚直往经理室去。

徐诺看着淮楚渐渐消失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游轮依旧航行着,船上的人们并没有在意刚刚发生的小小插曲,不过有些人有些事却落到了一个人的眼中。

“肖恕,你怎么全身都湿了?”薛宸宸不过是去做了一个SPA,回来便看见肖恕一个人站在甲板上,浑身都湿透了。

“没什么,只不过是跳海而已。”肖恕回答道

“跳海?你可别吓我,你要是出了事,要我怎么办!”薛宸宸紧张道。肖恕于她可算是不错的选择,相貌出众,资产雄厚,虽说出身并不是那么上得了台面,但综合起来,比圈里的那些公子哥不知强上多少,更何况他们薛家正需要鼎枫这样的大财团资助。

肖恕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深黑的眸子眺望着远方,似是在想些什么。

被连累着跳海的钟淮楚此时站在方经理的办公室,听着这个中年男人的训斥。方经理不过三十几岁,却已经有些秃顶,那肥硕的肚子为他现在的形象做了最直白的代言,连黑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都没有发挥出该有的效果。

“钟淮楚,你疯了吗?居然敢推客人下海,要是那位客人出了事情,你有几条命都赔不起。

“瞪着我干吗!要不是张叔介绍,港城还有哪家公司肯用你?也就只有我,顶着巨大的压力留你在这工作,高薪厚职地供着你这位大小姐!”

钟淮楚只是听着,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高薪厚职,亏他好意思说出口。

“现在客人投诉你,我也保不了你,这次靠岸你就给我走人!”

“说完了?”

“说完了。”方经理下意识地回道,眼神在钟淮楚的身上扫视,虽然她头发已经擦干得差不多了,但被润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却是另一番风姿。

“那我去工作了。”

“诶,别着急走啊!”方经理快走了几步,将钟淮楚堵在门口,“不过,你要是做点别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考虑继续留你在船上。”说着便将那只肥手放在钟淮楚的腰间。

“你干什么!快放开你的手。”钟淮楚只觉得恶心,想要推开方经理,奈何自己的力气有限,怎么也挣脱不开。

“呸,装什么贞洁烈妇,你钟大小姐的花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的那些风流史还用我说吗?上过床的男人估计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方经理说着便开始上下其手。

“滚,放开我!”钟淮楚用力推开他,又拿起桌上的花瓶向他砸去,只听一声脆响,方经理的额头上便渗出殷红的血。钟淮楚推开门,跌跌撞撞地向甲板跑去。

真不知是她和这艘船犯冲还是老天爷和她过不去,平时稳健的船却三番四次地闹起脾气,害得她差点摔跤。

“啊!没长眼睛吗?”一个女人厉声叫道,钟淮楚抬头看向那人,只觉得可笑,今天是亲友会吗?不想见的人都凑到一起了。

“哟,这不是钟淮楚钟大小姐吗?怎么跑到这游轮上做起服务生了,要是舅舅知道了,该多伤心!”

钟淮楚没心情也没有工夫和她废话,侧身想要从她身边走过,却被拦了下来。

“薛宸宸,你想做什么?”

“是谁教你这么直呼客人的名字?”薛宸宸扫了眼钟淮楚,眼神里满是鄙夷,“啧啧,你这衣衫不整的是演的哪一出,钟大小姐还真是好兴致,都这副光景还不忘风流!”

“薛小姐,我看你是落了什么东西在港城吧。”

“什么东西?”

“脸。”言下之意是说她不要脸。薛宸宸一时气急竟要抬手打钟淮楚,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够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钟淮楚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薛宸宸的身后站了一个男人,钟淮楚只觉得好看的男人她见得多了,像他这样的,似乎还是头一次。他不像徐逸和徐诺那样令人舒服,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攻击性。

一束柔和的光随着音乐声渐渐放大,舞台中央的交响乐团渐渐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国际小提琴家大卫·利兹世界巡回的最后一站也为观众们拉开了序幕。原本港城的演奏会并不在巡回演出的计划之内,但这位大师却出人意料地决定在港城举行自己的最后一站,而演出地点就定在安妮号上。

钟淮楚站在宴会厅靠近门口的位置,看着舞台上的大卫·利兹,想起那年和徐逸一起在巴黎听的演奏会,也是在那一天,他对她告白。她从未想到现在会以这种方式再听到大卫的演奏会。

坐在宾客席上的薛宸宸朝钟淮楚的位置看去,眼神里满是轻蔑,那意思很明显,你钟淮楚也有这么一天!

而坐在她旁边的肖恕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小动作,也没有在专心地听演奏会,手指一下下摩挲着腕上的手表,不知在想些什么。

演奏会进行到最后一支曲目,交响乐团的乐手们都放下了自己乐器,只见一个穿白色礼服的男子走上舞台同大卫站在一起。听过大卫演奏会的观众都知道,他最后一支曲子必定是独奏曲,没想到今天是二重奏。

那白衣男子并没有因为身旁是一位国际大师而显得紧张胆怯,反而很是自然。这位孤傲的大师可从未和谁一起表演过,大家都在猜测这位小友是否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大师的关门弟子。

对于这位白衣男子,淮楚并不算熟悉,虽然他是徐逸的弟弟,但他一直在国外学习音乐,不过是小的时候一起玩过。听徐逸说是拜在某位大师名下,但具体的她并没有多问,今天在船上看到他,还以为是来听演奏会的,没想到他居然是大卫的弟子。

掌声响起时,演奏会也进入尾声,站在大卫身旁的徐诺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尽情享受着周围的喝彩。

演奏会结束便是盛大的庆祝酒会,通常这样的活动像钟淮楚这样“普通”的服务生是不会去的,但好巧不巧,该来这边工作的同事肠胃炎犯了,只好换她来顶替。

港城并不小,但圈子却很小,来来回回就是那些人。真正能在这个圈子的人并不多,这次酒会便来了三分之一,而更凑巧的是,这三分之一偏偏钟淮楚都认识。

当淮楚将托盘里的香槟酒依次摆好在桌上的时候,几个穿着靓丽的女人便将她团团围住,钟淮楚不在意地看了她们一眼便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瞧瞧,这不是钟淮楚吗?这才几年啊,就不记得我这个老同学了,还以为你出国了呢!没想到在这里做侍应生,难不成钟氏集团的大小姐这是在体验生活吗?”

“你真是记性差啊!钟家三年前就已经破产了,现在哪还有什么钟氏集团,我说得对吗,钟淮楚?”

眼前这两个人都是淮楚的高中同学,以前都是跟在她身后淮楚长淮楚短的,现在在这里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淮楚看着她们的样子轻笑,跳梁小丑也不过如此。

“你笑什么?”其中一个女人瞧见淮楚的笑容,心里顿时觉得气愤,冲她大声道。

“这位小姐最近是少给造型师工资了吗?今天这身衣服着实是有失水准,原本肤白貌美的小姐,生生给打扮成四十几岁的妇人。知道你的当然不会认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母亲来了。”

这话一说,连周围的宾客也频频侧目。其实她家原本不是什么名门世家,不过靠着这几年房地产的生意做得不错,才渐渐在港城有了些名声。奈何她天生皮肤黑,长相也普通得很,又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淮楚这么一说,还真真是臊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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