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节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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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剪彩典礼,唐逸珅应酬领导嘉宾忙了个晕头转向,晚上便约了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一起去酒吧放松透气。
酒吧有他们几个的长期专用包房,可有人临时起意,说总在屋子里待着感受不到氛围,最后就在大堂里挑了处还算清静的卡座。
其实屋子里没氛围都是借口,无非就是存了几分猎艳的心思。但很可惜,那晚酒吧里年轻女性不少质量却不佳,搞得几个人一个劲地唏嘘叹息。
唐逸珅对这种事情一向没什么兴趣,他去酒吧要么是聊天应酬,要么就是纯喝酒。
86年份的拉斐,他这边刚刚品第二杯就听见旁边的朋友吹了声口哨:“嘿,美女!这个可比头两天那小明星还正点!”
唐逸珅被他一惊一乍的语气挑起几分好奇,转头瞧去只看见个背影,穿着酒吧服务生的衣服,身材高挑纤细。等到那姑娘上完酒,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心里忽然一动……竟然是她!
诧异中似乎又带了些小小的欢喜,但随即又皱起了浓眉。一个姑娘家,一天之内打两份工,她就真那么缺钱?!
此后的时间里,唐逸珅的目光总是会下意识地去寻找沈嫣的身影。可直到酒吧快要打烊,她也再没有出现过。
临走之前,他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刚好碰上沈嫣被两个喝醉的客人调戏。
当时她也是被堵在某条只有一个出口的走廊里,苍白着一张小脸明明怕得不行,却仍旧强自镇定着,满眼倔强。
唐逸珅犹豫了一秒,用了两招,眨眼间便替她解决掉了所有的麻烦。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被人无礼,还是见识了他凶狠的架势,沈嫣当时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傻掉了一样。
唐逸珅看着她那副表情皱了下眉:“这种地方的钱不是你该赚的。”话音没落直接潇洒地转身走人了。
等沈嫣反应过来想说声“谢谢”的时候,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个时候的沈嫣,对于唐逸珅来说只不过是个看着还合眼缘的陌生人。他会出手,觉着沈嫣漂亮入眼是一方面,可起码有一半也是出于维护弱者的绅士风度。
而现在……
沈嫣是他的女人,是贴了他唐逸珅一人专属标签的。
敢动他唐逸珅的女人,就逃不过两个字——找死。
怒意在每个毛孔里叫嚣着,唐逸珅只觉着心里那把火熊熊燃烧,不可遏制。
他轻拍着怀里的人,简单安抚了几句便把她放开。
然后边扯开领口的两粒衣扣,边大步过去将地上的曹总又重新拎了起来。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在场的人都被他那阎罗索命的架势给惊呆了。
“唐逸珅……”沈嫣弱弱地叫了一声,以为他要打人。
可唐逸珅根本没打理她。
紧接着他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里拧开水龙头,恶狠狠地将曹总的头摁进了逐渐蓄满水的洗手盆里。
说起来沈嫣今晚运气还算不错的,那露个头就跑掉的服务生,正好和刚才来包房上点心的是同一个人。
在这地方混饭的人都是相当有眼色的,小服务生见被堵住的是沈嫣,赶紧就去通风报信了,要不唐逸珅也不能来得这么快。可就算是这个节奏,沈嫣也还是挨了一耳光。
唐逸珅把那曹总摁在洗手盆里呛个半死才大发慈悲地将人提起来重新扔回地上,然后旁若无人地抱起沈嫣,潇洒走人。
夏冬菊的两个同事见她久久不回也找了来,却只是赶上了个尾巴。
这一场闹剧最后是乔永诚亲自出面平息的。这家会馆是他名下的产业,闹出大事肯定要有不少的麻烦。
沈嫣以为唐逸珅会回包房,这副狼狈样子她打从心底不愿意给别人看见。可这男人仍然杀气未散的样子让她也不敢多说话,只好老老实实窝着,却没想到他抱着自己直接坐电梯去了顶楼。
那里是乔永诚的私人活动空间。
唐逸珅这一路都寒着脸没说话,把沈嫣放到休息室沙发上的时候忽然开了口:“害怕了没有?”
“啊?”沈嫣愣了一下,对上他深沉的目光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其实是有点怕的,可跟那曹总没多大关系,是叫他那狠戾的架势给吓到的。
原来唐逸珅用来对付她的那些连挠痒痒都算不上的,沈嫣这会儿心里恍恍惚惚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说不出是后怕还是庆幸。
其实她对这男人还是不够了解。唐逸珅亲自动手并不最可怕,他不动声色的时候才真正骇人。
唐逸珅见她老半天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以为她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于是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话音落下时正好有服务生拎了冰桶进来,他便摸了摸她的脑袋,“乖,等我回来。”说完起身去了外间。
乔永诚刚收拾完楼下那乱摊子推门进来,两人隔一段距离正好瞧了个对眼。
“都处理完了?”唐逸珅边说着,边不客气地从柜子里挑了瓶红酒自斟自饮。
那优雅绅士的模样直接将乔永诚逗乐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动过手,我还以为你那身功夫都退化了呢!”
唐逸珅皱了下眉,似乎有什么事不愿意多提,然后朝他举了举杯:“那胖子是什么人?”
“不知道是什么人你就动手啦?!”乔永诚有点无语,不过唐逸珅干出这种事还真见怪不怪。
“有什么要紧的吗?”
“没……”乔永诚摇了下头,心想这是有人要倒霉了,“那胖子姓曹,是做工程的,公司在N城倒也算得上数。他其实没什么,倒是他老丈人家有些背景。”说着顿了顿,念出个名字。
这还真有点出乎唐逸珅的意料:“那人是他老丈人?”
“不是。那人秘书的爹,和他媳妇家是连襟!”
唐逸珅彻底没有任何和他说话的欲望了,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转身回里屋找沈嫣去了。
沈嫣大约是有点惊吓过度,直到第二天整个人还是怏怏的提不起精神,做什么事情都魂不守舍的样子。
晚饭,当她又一次在菜里放了双倍分量的盐的时候,唐逸珅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绷着一张脸把嘴里那口咸得要死的菜吐了出来,然后将筷子往桌上一放,直接给桌子对面的人下了命令:“换衣服,和我出去。马上!”
沈嫣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傻乎乎地问他:“去哪儿?”
“医院!”
她脸色瞬间白了许多,可坐在那里几番心理斗争之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换了衣服。
唐逸珅的意愿不能违背,这也是她吃了无数亏后终于彻底认清的铁律之一。他总有办法达成他想要的目的,而她遍体鳞伤后也还是逃不过屈从,倒不如一开始就识相些。
沈嫣对于医院有着不小的心理阴影。
三年前,她就在那个地方看着自己的母亲不治身亡,看着自己的父亲在几小时之内被下了三道病危通知书,命在旦夕。
似乎这世间的人情淡薄,还有伤痛和无助,她都是在那里尝遍的。所以如果不是不去医院就会没命,她真心不想再踏入那里一步,甚至靠近也不愿意。所幸她身体一向不错,大病没有,小病挺挺也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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