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节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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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真相大白了!我就说嘛,耳钉一定是掉在游泳池里了!”女主人指着定格的画面。
“太太,我真的没看到你的耳钉,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搜身!”
男孩审视了简单一会儿,又把监控录像向后倒了倒,发现自从女主人离开游泳池后,确实没有其他人再靠近过游泳池,直到简单出现。
“你把我们洛家当什么了?搜身这种事还是让警察去做吧!”女主人拿起电话就报了警。
因为问心无愧,简单并不害怕警察,相反她还希望警察来后能还她的清白。
不到十分钟,警察就来了。
警笛声惊动了屋里的另一个人。
洛琪远从卧室走出来,他刚刚沐浴完,微卷而略显凌乱的湿发让他显得有些不羁。
在看到屋里站着的陌生女孩时,洛琪远正在擦头的动作停顿了下,心里纳闷道,怎么是她?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检查和询问,警察最后确定那耳钉并没有被简单拿走,并推断是在游泳池放水的时候,耳钉从放水口被冲走了。
警察的推断得到了男孩的认可,管家送走警察后,女主人却并没有让简单离开。
“就算不是她拿的,也和她脱不开关系!如果她能仔细一点,专业一点,在排水口加装漏网,我的耳钉就不会丢!这都是她的错!她必须赔偿!”
“太太,你家游泳池设计的时候排水口和管道是焊接在一起的,根本没办法加装漏网啊。”简单虽然在清洁公司干了一年,但她却并不是第一次给有钱人家清理游泳池。加装漏网的事,她当然不会忘了。
“没办法你就不会想办法吗?!是你苦苦哀求我给你一次机会,可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事?我不管,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简单今天可真是倒霉到家了,这家女主人刚和男主人吵过架,心情正不好,本以为是简单偷拿耳钉,还把警察找来了,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虽然她这样的阔太并不介意一只耳钉的丢失,但她却已经把简单当作自己发泄怒火的目标。
“妈,你那耳钉多少钱买的?”男孩问。
“十万吧,具体多少,我哪记得住。”
“这样好不好?让她赔我们十万。”
“她赔得起吗?”女主人鄙夷地扫了眼简单。
“赔不起也要赔,不然我们就和她打官司,到时候让法院来判这件事。反正我们有监控视频为证,到时候她想赖也赖不掉。”
“你们不能这样做!”听到她们要告上法院,简单顿时着急了。
她才刚刚进入大学,才刚开始全新的生活,如果让同学们知道她被人告了,日后她还如何在学校生活?更何况,这些有钱人的律师能把黑都说成白,这种小CASE闭着眼睛都能打赢,到时候她不但会被同学嘲笑,还要赔偿十万块。
“不上法庭也可以,只要你写一张欠款同意赔偿十万元,我就让你走。”男孩将笔和纸交给简单。
简单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心里咒骂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冷血无情的怪物!
“不愿意,那我们就法庭见吧。”
“我写!”
简单一把将笔纸抢过来,蹲在茶几上却怎样也写不出来。
十万块!十年的学杂费啊!她到哪里去凑这么多钱?简单觉得握在手中的笔是那样重,重到她根本写不出一个字。
“等一下。”
洛琪远从楼梯上走下来,“我记得还有一只耳钉没有丢吧?”
女主人对于洛琪远的出现似乎并不高兴,她甚至连正眼看他一下都没有,自顾自地喝着手中的红茶。
“是这样的。”管家回答说。
“既然一副耳钉的价格是十万,那她弄丢一只,按理说只要赔五万就好。”
“说得好听,弄丢一只,另一只还能戴吗?”女主人冷嘲热讽着。
“能不能戴是你的问题,不是她的。她所造成的损失只是一只耳钉,如果今天你们逼她写下欠十万元的欠条,被外人知道了,洛总裁可丢不起这个人。”
洛琪远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到沙发上,两条腿极其自然地抬到桌子上,正压在简单面前的那张纸上。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洛琪远出现后,简单一度惶惶不安的心忽然静下来,她的目光始终跟着洛琪远,尽管他并没有看她。
竟然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和这家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现在的他和白天的他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到底哪一种样子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不要把你爸搬出来压我!我才不怕他!”
女主人生气地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冲着洛琪远光着脚丫翘在桌子上的两条腿鄙夷道:“什么规矩都不懂还妄想来教训我?真是农村来的,没素质!”
“没听过一句话吗?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老子。我不介意你用诋毁我的话来诋毁洛总裁。反正在你眼里,洛总裁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还比不上我这个从农村来的没素质。”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爸!”
站在一旁安静很久的男孩终于开口了。
他叫洛启轩,是洛琪远同父异母的弟弟。这栋房子的女主人是洛启轩的妈妈,也是洛琪远的后妈,原百货公司大亨的独生女儿姚澜雨。
洛琪远的父亲是在娶了姚澜雨之后才变成现在的洛总裁,被他抛弃的糟糠之妻,洛琪远的生母在四年前已经因病去世。
“我有说错吗?洛总裁是如何抛弃糟糠之妻,迎娶有钱人家小姐的事,早已经不是什么大新闻了吧?就连你妈都整天开口闭口地说,没有她姚澜雨,就没有现在的洛远山!外人眼中风光无限的洛总裁,其实就是个靠女人起步的小白脸!”
“哥!你别再说了!”
洛启轩打断洛琪远的话,“有什么话我们关起门来说!现在还是先把妈丢失耳钉的事解决了。”
洛琪远无所谓地耸耸肩,“又不是什么秘密,我说不说大家都知道。”
被洛琪远言行刺激到的姚太太,将手中的耳钉扔在地上对管家吩咐说:“把事情尽快处理好!把这些跟这个家不相干的人快点给我赶走!”
“是,太太。”
姚太太转身走上楼,她话里的意思很清楚,“这些跟这个家不相干的人”,其中就包括了洛琪远。
“要不是洛总裁打电话逼迫我回来,你以为我愿意踏进这个四处散发着铜臭味的屋子半步吗?不过真好笑,今天不是姚太太和洛总裁的结婚纪念日吗?洛总裁不是许诺说,无论如何也会回来一起吃晚饭的吗,可现在,他人呢?”洛琪远阴阳怪气地说着,将自己擦头发用过的毛巾随手丢在地上,毫不在乎地从上面直接踩过。
只剩下洛启轩,李管家和简单的大厅一下子变得好静。
“二少爷,这件事你看怎么办?”李管家请示着。
洛启轩怪异地打量了一眼简单,对她命令说:“快写吧,写完就走人!”
“那我要写多少?”
“你想写十万的话,我不会介意的。”
简单一听这话,哪还敢有半分犹豫,拿起笔在纸上唰唰唰地写上事情的前因后果,并写上了自己的姓名、住所、身份证号码以及欠款的金额、最晚偿还时间等等。
洛启轩接过简单写的欠条时,颇为好奇地又多打量了一眼简单。
“怎么了?有哪里写的不对吗?”
“哼。”洛启轩冷笑了一下,留下一个让人揣摸不透的背影就走上楼。
简单不明所以地站在大厅里,不清楚自己接下来还要做什么,直到李管家提醒她可以离开了,她才拿起自己来时的工具逃也似地跑出洛家。
离开洛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简单一个人走在富人区冷清的街道上,为自己如何回家而头痛困扰。
这片富人区建在半山腰上,需要步行到山脚再走三站地的样子才会有地铁站。
简单粗略地估计,等她走到地铁站的时候,也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
胃疼让简单没走出多远就停了下来,捂住自己的胃蹲在路边。
这条路的两边种满了蓝花楹树,铺满路面的蓝花楹让简单不由地想起婶婶家门口的那条路。好想吃婶婶做的饭团!好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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