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第9节 莫名其妙 (3)

小五也跟着走过来。

这个荷包闻莺还没打开过,刚捡到的时候,觉得里面没什么银子,就顺手收了起来。

闻莺看了小五一眼,把荷包递过去:“我就在胡家捡到过这个荷包。”

小五接过荷包打开看了看,在荷包的夹层抽出了一小沓纸,因为两人之前落了水,几张纸被水浸湿,黏在一块儿,黑色的墨迹已经被水晕开,怕是看不出什么东西了。

小五把纸小心翼翼地摊开,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晒,陈老伯从厨房出来喊他们吃饭,见两人围在石桌前没动静,就也走过来看。

“小哥,你们这是看什么呢?”

小五托腮思考,闻莺只好回答:“几张纸,不过被水弄湿了。”

陈老伯凑近看了看,嘿嘿地笑:“字迹是晕开了不少,不过我看这纸是上好的宣纸,照这字迹来看,约莫是个姑娘写的。”

“陈伯你真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纸一共有三张,摊开晒在桌子上,墨迹已经糊了,纸张黑乎乎的一大片,小五还瞅得认真,一张张掂起来细细地看,但墨迹在水里糊得厉害,只能看到一团一团的黑色,其余什么都看不清。

罗天青见这些人还不过来吃饭,抱着饿瘪的肚子,跟着跑过来看,站在那里努努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

罗天青顺着气味,从小五手上拿过纸张,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荷包,皱皱眉:“有……藜芦的味道,好像……还有人参。等等……”

罗天青闻着神色凝重起来,仔细地闻着手里的那张宣纸:“好像还有砒霜。”

闻莺不懂:“罗大哥,你在说什么?”

罗天青解释:“这应当是抓药的单子,如果我没有闻错的话,应该是人参、藜芦和砒霜。”

陈老伯听着“咦”了一声,说:“早些年听我儿子说起过,这人参和藜芦是大反,万不能用到一起。如果服食了大量的人参,又吸了藜芦的粉末,怕是会胸闷气短,不久于人世呀。小哥,这单子是谁的?千万记得告诉他,藜芦和人参可不能一起用。还有砒霜,那东西可是毒药啊。哪家的姑娘买这些东西?”

罗天青也附和:“若是打算害人,也是条妙计。神不知鬼不觉。”

罗天青说着,闻莺就联想到了安老太太的症状,还有鸡汤里的砒霜,惊讶地掩住嘴巴,小五问她:“荷包是谁的?”

闻莺摇摇头:“我不知道,那天我和燕子去看二夫人,临走的时候,二夫人嘱咐说要见大夫人,我就去找大夫人,出了大夫人院子,走着走着就捡到了……”

闻莺说着,脑子里浮出一个想法:“会不会是大夫人的?”

陈老伯完全听不懂闻莺和小五在说什么,拉着闻莺就往堂屋走:“天大的事也要吃了饭再说,姑娘啊,你这身体刚好,你哥哥一大早去集市给你买了芦花鸡,我炖了鸡汤,你多喝几碗,好好补补身子。”

小五把那三张纸叠好收回荷包,跟着陈伯往堂屋走,对被陈伯扯着,三步两回头看他一眼的闻莺说:“走吧,先去吃饭。”

罗天青走在最后面,扯了扯小五的袖子:“青山县又出人命了吧?所以才连累公子你在这河阳镇?”

小五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罗天青神色却不好起来,抬眸看小五,张张口:“公子……”

小五抬手打断他,罗天青识趣地闭上嘴巴,乐呵呵地去吃饭了。

陈伯炖的鸡汤鲜得要命,闻莺喝了满满一大碗,罗天青也喝得欢快,倒是小五不喜欢油腻腻的东西,见闻莺喝得香,便把自己的碗也推了过来。

陈老伯笑呵呵的:“两位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若不是这位小哥说你们是兄妹,我还以为你们是夫妻呢。”

闻莺一口汤被呛在嗓子眼里,对着饭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小五递过来杯水,顺便俯身过来给闻莺拍了拍背,闻莺缓了口气,抬起头拿茶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自己身旁的小五,慌慌又低下头去,却觉得自己脸红了。

闻莺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想荷包的事,一会儿想陈老伯刚刚那句话,以及小五靠过来带来的那阵风,一会儿又想到那年春天桃花树下,站在充满着桃花香气的春风里,对那个时候的柳闻莺而言宛若天神般的人,那个人要她等他,可她等得凝辉堂旁的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却永远没等到。

食不知味地喝着汤,不知怎么,闻莺就把脑海中的那两阵风搞混了,小五还坐在她旁边,可她却莫名其妙地闻到了桃花的香气。她歪头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瞅了瞅,小五正端坐着吃饭,还微笑着和老伯侃了几句家常。

只有罗天青,呼哧呼哧地喝着汤,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吃完饭后,罗天青说这附近山里有不少稀罕的草药,要去采一些。

闻莺把刚才乱七八糟的事情暂时抛到了脑后,专心致志地在院子里和小五研究荷包的事情。

“大夫人害怕我看到了荷包里的东西,所以才要派人杀我。可是……她想害二夫人我可以理解,她为什么要害安老太呢?”

小五摇摇头:“荷包是谁的目前还不知,回去之后试探一下大夫人即好。”

闻莺转动着手里的荷包:“二夫人为什么要替大夫人顶罪?明知是大夫人要害她,还要承认罪名?”

小五看着她沉默,闻莺自言自语地又道:“大概是为了……安嘉越吧。”

“安嘉越?”

闻莺对他笑笑,得意洋洋地说:“因为喜欢啊,二夫人喜欢安嘉越,我看得出来。”

小五看着闻莺得意的表情,有些失笑:“你还能看出什么?”

“嗯……”闻莺略微思考,坏笑着说,“还能看出,温大人喜欢你。”

小五一点也没有被开了玩笑的窘迫,一本正经道:“温良远曾在他娘坟前发誓,一定让温家有后。所以他不会喜欢我。”

闻莺默默地白了眼前不解风情的人一眼,而后坐在石凳上说:“女孩子嘛,总会对一些小情愫比较敏感,比较喜欢胡思乱想,所以啊,你们男人不可以到处留情,对谁都好的。女孩子会误会,会想多的。我大哥说,男人只应该对喜欢的女人好。”

“抢了你心上人的大哥?”

“咳……哎呀,我那时候不是……不和你说了。”

闻莺闷闷地从凳子上起身,往屋内走,只听小五在她身后说:“还在喜欢那个娶了别人的人?”

闻莺背对着他垂下眼:“可能是因为他对我承诺完后,我就没再见过他吧,所以总把他想成最好的样子。总是会想,他或许有别的苦衷,总是有些……不甘心和不舒服。嫁给他是我那么些年唯一去认真想过的事,突然之间不可能了,落差太大,有点不能接受。”

闻莺说完,感觉眼眶有些红红的,自从离了家之后,她没有对谁倾诉过这些委屈,因为她瞒着身份,对谁都说不得。女子抛头露面本就不雅,她还是一个逃婚的女子。

闻莺孩子气地抹抹眼泪,跑进屋子里了。

闻莺正坐在屋子里对着窗户发呆,听见院子里传来争吵声,推开窗户一看,是罗天青正背着草药筐子,气急败坏地拿着把小铲子指着对面一个很凶的姑娘。

罗天青气得脸都在抖:“你爹不见了,你倒是去找你爹啊!我就是开了服药,难不成还能把令尊开得消失了不成。”

罗天青拉过小五:“公子你评评理。”

“你们是一丘之貉!都是坏人!”姑娘眼眶都红了,“我到处都找了,就是找不到我爹,他腿又不好,走不了远的地方!我不过就是出了趟门,回来我爹就不见了。”

姑娘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罗天青手足无措,陈伯也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菁菁?怎么了这是?”

姑娘说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陈伯,你救救我爹吧。”

陈伯不明所以,把她拉起来问:“老邬头怎么了?”

邬菁菁越说哭得越厉害:“我爹不见了!”

小五总算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邬姑娘,令尊不见了,你来找天青闹,他也无计可施。不如静下来想想令尊会去哪里。”

邬菁菁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扯住小五的袖子:“你们会帮我对吗?”

小五抬头对上窗子里闻莺望出来的视线,闻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整了整衣服才走出来,问邬菁菁:“你爹是怎么不见的?”

女孩子跟女孩子之前总是亲切些,邬菁菁泪眼婆娑地开始说。

“我爹有风湿的老毛病,前阵子镇上来了位月神医,我便带着爹去看。谁知从那医馆回来后,爹吃得多了,气色也红润不少,就是风湿的毛病还是厉害得要命。我看到罗天青在镇上义诊,就去求了几帖药,回到家爹就不见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我昨日还做噩梦,梦到爹让我去救他。”

邬菁菁说着愤怒地看向罗天青:“就是你,你开药时间太长,还让我四处去抓药!若不是你故意拖时间,我爹就不会消失!”

罗天青耸耸肩,觉得无语。

闻莺却觉得有些怪:“月神医?”

陈伯插话:“月神医是个好大夫,前阵子才来到我们河阳镇,一双手妙手回春,还不收我们的银子,是我们河阳镇的活菩萨。”

罗天青嘟囔:“之前还说我是你们的活菩萨呢……”

小五问邬菁菁:“该找的地方你都找过了?”

邬菁菁点头:“河阳镇就巴掌大点儿地方,我四处都找过了。而且……”邬菁菁说着,面色有些为难,顿了顿才又说,“我出门那日,街坊四邻都坐在路上乘凉,都说我家大门一直关着,没见我爹出过院子……”

罗天青听完之后毛毛的:“该不是闹鬼了吧?”

邬菁菁一害怕又哭出来:“陈伯,你可还记得咱们镇上之前也丢过一个人?你说我爹该不会和大牛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吧?”

闻莺听得心里一抖,习惯性往小五那边靠,倒是罗天青对这件事感起了兴趣,饶有兴致地问邬菁菁:“之前也丢过人?”

陈伯被邬菁菁这么一提醒,脸色惶恐:“那是我们镇上的一件怪事,大牛是个可怜人,没爹没娘,一个人住在镇上一处老房子里。大牛有一天特别奇怪,慌里慌张跑回家,再也没出来过,就那样不见了。他家房门一直紧关着,没人见他出来过,突然有一天有个人去他家找他,那老房子里根本就没人,到处都找不到,那老房子就也被荒废了,据说还闹鬼呢。”

最新书评 查看所有书评
发表书评 查看所有书评
请自觉遵守互联网相关的政策法规,严禁发布色情、暴力、反动的言论。
评价:
表情:
用户名: 密码: 验证码:
Baidu
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