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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心灰意冷(1)

这日,闻莺和燕子陪着安澜去给大夫人送东西,路上遇见了四夫人,四夫人打扮得异常艳丽,经过身边的时候,闻莺被四夫人身上的香味呛得只想掩住口鼻。

四夫人走过来不客气地揭开燕子手上的盅蛊:“哟,姐姐这是炖了什么,这么香。”

安澜客客气气地回答:“大夫人身子不舒服,说想吃我炖的鸡汤。”

四夫人把盖子合上:“姐姐真是贤惠,不过姐姐这么一说,妹妹倒是想起来,姐姐之前是在周家做下人的,伺候大夫人这事,可比我和三姐姐上手多了。不过这鸡汤,姐姐还是放下就回来吧,别再一言不合,气着了大夫人。”

燕子气得站出来要和四夫人吵,安澜拦住她,笑笑说:“妹妹这是在咒大夫人不成,就算大夫人被我气死了,也轮不到妹妹来当这胡家的主。”

四夫人没想到安澜会还嘴,气得不行,安澜不再理她,招呼了闻莺和燕子继续走。

大夫人的院子里,胡云开刚好也在。

安澜行了礼坐下,闻莺端过鸡汤递给大夫人,大夫人看着似乎是真的病了,膝盖上盖着条毯子,怏怏地蜷在榻上,接过鸡汤闻了闻香气说:“真是想念这个味道。”

安澜客气地回了一句,规矩地坐在座位上,察觉到胡云开的视线,抬起头眼带笑意地和他对视。

大夫人鸡汤喝到一半,手开始发抖,一不留神将汤碗跌到了地上,颤抖地指向安澜,抚着胸口,语气已然不稳:“安澜妹妹,你这是要害死我么……”

胡云开急了,站起身来过去看,大夫人已经瘫软在榻上,捂着肚子,嘴角有血溢出,胡云开情急之下只好把手指探进大夫人嘴里,压住她的舌头开始催吐,然后火急火燎地招呼丫鬟去请大夫。

好在大夫人鸡汤喝得并不多,又吐出来一大部分。大夫过来瞧了瞧,只说鸡汤里被人下了砒霜,然后开了药,吩咐丫鬟过去煎,又让胡云开拿清水催吐,折腾了好半天才算是缓了过来。

安澜已经脸色铁青,燕子也被吓得够呛,闻莺安慰安澜:“二夫人,你别担心了,毒又不是你下的。”

安澜只是苦笑着摇头:“一开始我就不该嫁进这胡家来,搭进去了自己的一辈子,也成全不了他的一辈子。”

闻莺纳闷:“二夫人,你这是说谁呢?”

“没有谁。”安澜脸上的笑意更加苍白,“一个我不该去成全的人而已。”

大夫人脱离危险恢复意识后,便遣人瞒着胡云开,把安澜告上了衙门。胡云开知道后大发雷霆,此事本为家事,可大可小,但被大夫人这么一闹,家事被捅上公堂,难堪不说,胡云开更担心安澜。

案子很快就开始审理。

大夫人周映桥言辞确凿,说安澜要害她性命。胡云开铁青着脸坐在下面,周映桥连家丑不得外扬也顾不得了,抹着眼泪对胡云开说:“老爷,妾身在生死边缘走了这么一遭,断不能再留想要害妾身性命的人在身边。您不为妾身做主就算了,难道妾身自个儿的命,自个儿都管不了么!”

胡云开脸色很差,安澜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安然跪着,胡云开看着,心情更差:“现在一切都还不清楚,你何苦非要置澜儿于死地。”

安嘉越作为安澜的亲属也来了,看了看安澜,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周映桥,不免神色有些复杂。

很快升堂。

那碗鸡汤是安澜在自己院子的小厨房亲自炖的,炖好之后便由闻莺和燕子陪着端了过去,因着闻莺和燕子是她自己的下人,不得作证。

又有衙役在安澜卧房内搜到了砒霜。

四夫人出面作证,说那日在路上正巧碰见安澜去给大夫人送鸡汤,把安澜说来气她的话原封不动复述了一遍,然后抹着眼泪说:“姐姐为何这般狠心,老爷那么宠爱你,你已经当了胡家半边的家,又何苦非要害大夫人。”

一时之间,所有证据、动机全部指向安澜。

安嘉越听完陈述,眼神有些担忧地掠过周映桥,怕被人发现似地又很快移开,看着安澜痛心地问:“澜妹,你怎可做出这般事情?”

安澜一直都神态自若地跪在地上,听到安嘉越的这句话后,神情才有些微起伏,苦笑着抬头看了安嘉越一眼,问:“安大哥你怀疑我?”

周映桥冷哼一声:“这件事情板上钉钉,还用得着怀疑?想你我自幼相识,本就情同姐妹。你对我都能下得这般狠手,怕乳娘也是被你害死的!”

安嘉越被周映桥这句话震得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安澜:“澜妹,你那日当真与娘吵起来了?她说话向来图一时嘴快,娘岁数也大了,你怎么就能与她吵起来呢?”

安澜苦笑:“安大哥,这十几年的兄妹情分还能让你这么看我,那安澜无话可说。”

“肃静!”温良远一拍惊堂木,“安澜,你可认罪?”

安澜仰起头闭上眼睛,眼眶红红的:“无所谓了,我认罪。”

温良远没想到安澜会认罪,有些讶异,转头看了看小五,小五站在他身后,眼神却瞅向台下——闻莺挤在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中,原本正被人推推搡搡,听见安澜认罪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被身后的人不小心往前一推,跌坐在地上,燕子没忍住,扯住闻莺的袖子大哭起来。闻莺其实也想哭。

安澜顺从地被衙役带走了,她由始至终垂着眼,没看任何人,没有看安嘉越,也没有看胡云开。

胡云开更是没想到安澜会认罪,生气地一拂袖子走了。

燕子哭了一会儿,抬头瞅见站在温良远旁边的小五,揪住闻莺的衣服说:“小四,你看台上那位公子,你不是认识他吗?你去跟他求求情,让他帮帮二夫人吧。”

闻莺只能安慰地拍了拍她。

若是二夫人没有认罪,那么一切都好办。可是如今,安澜已经认了罪,若想翻案,除非能查出真凶。

胡家有四位夫人,大夫人周映桥;二夫人安澜;三夫人是个普通农家的姑娘,嘴巴虽然刻薄了一点,但也没那个胆子真的害人;至于四夫人,她更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一个人,害死了周映桥,对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那是谁,要害死周映桥,又要嫁祸给安澜呢?

闻莺蹲在院子里,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闻莺正苦着脸,听的树上有声响,正想抬头看,一个人落到了自己面前。

月光洒在绸缎的衣服上,入眼来便是种凉凉的感觉,偏巧那个人还抿着唇,看得闻莺心里一阵发寒。

闻莺站起来抖抖衣服问他:“你来干吗?”

小五摆弄着手上的一支玉箫,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你不想救二夫人了?”

“你也相信不是她?”

“只是觉得事有蹊跷。”

闻莺正愁没人帮忙,心里琢磨着,若是实在不行就回家去求她爹,小五这时候找上门来了,闻莺就当看见救命稻草似的,拼死拼活也要把这根稻草拽住,于是急忙对他陈述那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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