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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德谟克利特(约前460——约前370)唯物主义哲学家。出生在美丽的海滨城市阿希德拉德谟克,当时这个城市是个文化名城,且经济发达。德谟克利特家庭富裕,从小就见多识广,曾拜波斯术士和星象家为师,学习神学和天文学知识。古老的东方文明深深吸引了他,长大后曾到埃及、巴比伦甚至印度等地游历,广泛接触和吸收东方文化,这一点和哲学前辈泰勒斯和毕达哥拉斯情况相像。在埃及德谟克利特居住了5年,其中有3年的时间用来向埃及数学学习几何;在尼罗河上游他为了研究过那里的灌溉系统而停留往返;在巴比仑,他向僧侣学习如何观察星辰,并和泰勒斯一样推算出了日食的发生时间。 在外游历十几年后,他回到故乡阿布德拉,开始担任过该城的执政官。马克思和恩格斯称赞他是古希腊“第一个百科全书式的学者”,他对数学、天文、地质、物理、生物、医学诸学科均有研究,还仔细研究推敲了圆锥体、棱锥体、球体等体积计算方法,此外,他在逻辑学、伦理学、心理学、政治学和法学上也有建树,并在艺术上有一定造诣。

   德谟克利特在哲学上最大的贡献是继承并发展了留基波(公元前500年前后)的“原子论”, 使其成为系统化的自然哲学世界观。留基波首先提出物质由原子构成学说,认为原子是最小不能再分割的物质粒子,原子之间空洞虚无,成群的原子从远古就活在这虚无中,不再创生,也不灭亡, 它们运动着,在无限虚空中构成了万物。德谟克利特在留基波理论基础上进一步指出,就本质而言,原子是相同的,它们没有内部形态,相互之间的作用是通过挤压和碰撞传递的,一切物体之间的不同在于构成它们的原子在数量、形状和排列上的不同 。人类的认识来源于他们从事物中流射出来的原子形成的“影像”,这些“影像”作用于人类的感官和心灵,从而产生了认识。他甚至认为,人类的灵魂也是由原子构成的,区别在于这些原子是最活跃、最精微的。因此灵魂也是一种物体,当原子分离,物体会随之消失,灵魂也随之不复存在。

德谟克利特反对目的论,在他看来既然原子能自己运动,就根本不需要原子之外的超越心灵来安排这个世界了,如果这个世界不需要有超越的心灵来安排,那就不存在任何的目的了。值得一提的是他所反对的目的论与苏格拉底的目的论观点相反,苏格拉底的目的论主要针对事物之外的智慧设计,强调每个事物都是由它所趋向的某种特殊目的决定的。

在政治上德谟克利特奴隶主民主派,主要代表奴隶主工商业者的利益,通过理论论证他得出贵族专制和奴隶主民主共和国相比存在劣势,并认为如果一个国家掌握太多的权力,就会妨碍公共事业的发展。在教育上,德谟克利特主张道德教育,他认为这样可以造就民众的第二本性,对于教育的主要的方法,他建议以鼓励和说服为主,此外,他还特别强调了道德修养的主要性,建议人们每天要与自己的思想作斗争,以便时时更新自己的思想,让自己有更广阔的认识。在社会伦理观上,他明确提出:人类的“需要”起了决定性作用,“模仿”又使他们的需要成为现实,正是在这两种方式的推动下,人们才组成了社会。在这样的社会体系中人生的目的是幸福和快乐,他说快乐和幸福是有节制的,它追求精神上的安宁和愉悦 ,不是感官上的低级享乐,也不是暂时的。快乐和幸福是人类自身选择和创造出来的,并不是诸神赐给人类的。

德谟克利特最为出名的著作是《宇宙大系统》 ,在一场审判中,他当庭朗读了这部著作,他的学识和雄辩征服整个阿布德拉人民。作为一个百科全书式学者,他还著有《宇宙小系统》、《论荷马》、《节奏与和谐》、《论音乐》、《论诗的美》、《论绘画》等书籍,但仅有残篇留世。

在古希腊唯物主义发展史上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功不可没,他被列宁称为“古希腊唯物主义哲学路线的代表人物”。 100多年后,他的原子论被伊壁鸠鲁引用受到好评并流传后世,2000多年后,英国道尔顿的《化学理论的新体系》面世,他使得化学成为了原子学说的化学,这也让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再次受到世人的关注。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也对中国产生了影响,严复( 公元1854~1921年)在他的《天演论》曾这样阐释到:“莫破尘”以称原子,可见其影响之广泛。德谟克利特之前的哲学家们在哲学和美学的研究往往都以大自然为基础,但从德谟克利特开始这种惯性被打破,从此人类将眼光投向了社会,投向人!德谟克利特认识论的局限性在于,其过分强调必然性,从而使他的理论蒙上了唯理论的阴影。在认识论上,德谟克利特重理性而轻视感觉,相传,在他晚年,为了使自己免受感觉的愚弄,德谟克利特竟然弄瞎了自己的双眼,为的只是让自己刚更好地沉静于思想中!

我思故我辩

墓地里的思想者

德谟克利特经常把自己关在花园或牛棚里静思,一旦进入静思状态,他就会身无外物,达到忘我状态。有一次,他思考着问题,口里念念有词,来回在牛棚里走动,他的父亲走进来把牛牵走了,他也没有觉察到。德谟克利特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脑子里经常会冒出稀奇古怪的想法,这些想法在常人眼里简直就是不正常,族里的人常把他当“疯子”看待。但德谟克利特没把人们怪异的眼神当回事,他还经常刻意培养自己的想象力。为了避免他人的打扰,他经常会到荒凉的地方激发想象力,有时他甚至会躺在墓地里想象一切,这时的墓地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一个自由王国,在这里他的思想如同装上了翅膀,遨游四方!

“败家子”的辩护

德谟克利特在他人眼里是个“外星人”,在家里他不务正业,不是写些荒诞不经的文章,就是一头扎进花园解剖动物的尸体,他什么都想学习,对任何问题都有好奇心。一旦走出家门他就去旅游,浪迹天涯十几年才回家,把父亲留给他的大部分财产都花费掉了。族里人觉的他是个败家子,脑子也不大灵光,就企图占有他剩下的财产,便以浪费祖产、不理族事、荒废宅院为由把他告上了法庭。根据该城的法律,这样的犯罪人要被剥夺一切权利并驱逐城外。在法庭上,德谟克利特毫无惧色,能言善辩的他开始为自己辩护起来:和同龄人相比,我漫游了地球的绝大部分,探索了你们不知道的东西;我看见了那么多土地和国家,听过那么学者的演讲,专研过几何图形并加以证明,所有这一切你们具备吗?在吃饱穿暖有钱花时你们可曾观察过这个世界,认识自己,探索过真理?德谟克利特的义正言辞,赢得了法官的支持和听众的欢呼,他被当庭释放了。

宙斯发怒了

有一次德谟克利特因不信神又一次被法庭传讯,这个法庭的法官昏庸无能,什么都不信,只相信神。德谟克利特和他讲哲学讲科学,他目若呆鸡,听而不闻。这时,德谟克利特的口才和雄辩再次派上了用场。德谟克利特对法官说:法官先生,您最尊敬神是吧?法官点头称是。那您一定听说过前几天一天邻居因说我神经病,结果就被天上掉下来的乌龟砸的头破血流的事情。神龟从天而降,一定是宙斯听到邻居说我坏话,发怒了,才让神龟惩罚他的。邻居只说我是神经病就得到最高神宙斯的惩罚,可见宙斯对我的眷顾,现在你判我多重的刑都可以,反正宙斯会为我做主的。在德谟克利特犀利口才攻势下,昏庸迷信的法官吓坏了,连忙说:“我知道你是宙斯最喜欢的人,你可以让我们的城邦得到神的保佑,我宣布你是无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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