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节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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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呢?”玄锦程有些不太甘心地指了指玄锦默和童小叶。
“他们——”天香公主冷漠地说,“与本公主无关,他们可以在这狩猎场自由骑马,不过,要小心不长眼的弓箭!好了!以一烛香为限,如果你们在本公主成功之前成功,本公主自然会有奖励。”说完,纵身上马,疾驶向前。
玄锦绣不敢犹豫,纵身上马,身体刚刚落在马上,眉眼立刻皱在一起,忍着痛纵马前行,背影看来甚是悲苦。
玄锦程则苦着脸,万般不情愿地在马旁踌躇着。
“你最好是快些。”童小叶一旁开口,“天香公主说到做到,忍这一时之痛,才避得过之后的痛苦。”
“我又不想娶她!”玄锦程无可奈何地说,“这根本没道理,射中得娶她,射不中得受惩罚,公主就是公主,想法也与常人不同。”
他长长叹了口气,纵身上马,身体落在马背上,“哎哟!”一声惊呼,差点直接再蹦下来,胯下的马奔跑起来,玄锦程心中默念上天保佑,冲进狩猎场。
“他比玄锦绣有趣多了。”童小叶笑着说,“我倒希望是他成为天香公主的驸马,那样天香公主的日子会有趣些。我去狩猎场最东侧的湖边坐坐,你呢?”
“一起。”玄锦默简单地说,纵身上马,与童小叶一起向着狩猎场东侧方向奔去。
狩猎场的最东侧有一片很大的湖泊,很安静,湖面上微有些潮气,朦胧而清冷,湖泊周围有几棵高大的枫树,此时叶片已经红若落日之霞,极是漂亮。
将马散放一旁,童小叶在湖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旁边架着一个鱼竿。
“你常来这儿?”玄锦默在她身旁坐下。
童小叶点点头说:“天香公主基本上每天都会让我陪她骑马,有时候会比赛,我会骑马跑来这儿,钓钓鱼,在这石头上躺着歇息一会,估计时辰到了,再赶回去,得让她有面子,我也乐得逍遥。”
玄锦默哈哈一笑,说:“一物降一物,天香公主还真是拿你没有任何办法,听宫里的人说,自那日在皇后娘娘处闹过之后,天香公主就再也没有与你敌对,虽然相处冷漠,倒也有规有矩。”
童小叶微笑着点点头,问:“锦颜嫂子近来可好?”
玄锦默侧头看着童小叶,淡淡的语气问:“好。有事吗?”
童小叶犹豫了一下,说:“哥哥托人捎来书信,虽不频繁,但每月总有一封,祖父来宫中的时候会捎给我,他说他在边关不能于书信中频繁谈及儿女情长,所以与锦颜嫂子没有书信来往,我知道锦颜嫂子如今待在姑姑处,所以,就多事问一句,好歹可以书信中告之哥哥些。”
“是吗?”玄锦默收回目光,看着静静的水面,不再开口讲话。
童小叶觉得有些无趣,起身顺着湖边慢慢地走,摘了些五颜六色的小野花,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捧着一大丛野花回到原来的地方,已经看不到玄锦默的影子,不知道去了哪里,鱼竿仍然静静地垂在水面,不知有没有鱼上过钩。
童小叶并未在意,打个呼哨唤回自己的马返回出发的外围。心中猜测不知是谁射中了那只鹿角上的黄绫?点燃的那烛香就剩不足半寸,随时可能灭掉。
远处有马儿飞奔而来,最先出现的是天香公主,面沉如水。接着是玄锦绣,面色阴沉苍白,捂着自己的胳膊,有血从衣服里渗出来,染红了一片。过了好半天才是玄锦程,一脸苦相地坐在马上,走得特别慢,慢慢吞吞的,黄绫在手里,表情活像拿着个随时会爆的物件般一脸的无可奈何。
“玄锦默呢?”天香公主面带恼怒地问。
“主子有事先离开了。”跟着玄锦默一起来的侍卫出声解释,“出了一桩案子,主子急着赶去处理,就让属下在此候着和天香公主解释一下。”
天香公主低声咒骂了一句,“可恶!”狠狠瞪了玄锦程一眼,从马上跳下来,一边准备离开,一边闷闷地说,“来人,送玄家两位公子离开!”
玄锦程手里拿着黄绫,不知如何是好。那头鹿真是不长眼,竟然会一头撞在他的马前,没等他反应过来,狩猎场的奴仆们就已上来高声宣布:玄锦程公子获胜!想到有可能和天香公主成亲,玄锦程觉得整个后脊梁背都发凉,只恨不得当时撞在马上的是自己而不是那只可怜的鹿。
回到玄王府,顾不得多说什么,玄锦程就趴在床上哎哟起来,疼死他了,他的屁股一定磨破了。
“程儿,你简直是太替娘争气了。”邱心玉高兴坏了,哪个儿子成为驸马都可以,反正都是她的血肉,都可以让她母凭子贵。
“娘,我倒霉死了,你还在这儿说这些风凉话。”玄锦程苦着脸,“那个什么天香公主根本就是母老虎一个,我要是娶了她,你儿子我就别想翻身了,让我哥娶成不成?”
“休说这些胡话,传了出去,你小命就没了。”邱心玉脸色一沉,低声斥责,“别人先不说,只你爹就得打断你的腿,想也别想,多少人想要这驸马的位子,你算是有福气的,竟然说这胡话。那天香公主脾气是厉害些,可是却可以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之一。”
玄锦程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说:“我算是掉火坑里了,别想再和美人喝酒,也别想着留宿软香侧!你说我哥怎么运气那么好,那鹿还真是不长眼,撞哪儿不好,偏要一头撞我马上!”
玄青暮推门走了进来,严厉地说:“蠢材!这不过是才完成第一个测试,你以为成为驸马这么容易吗?明天你们兄弟二人还要进宫,天香公主要看你们的文采如何。别再做那些拿不到台面上的事。”
“噢。”玄锦程苦着脸应了声,一偏头,看到放在床里面的黄绫,立刻把头转向一边,那东西让他胆战心寒,看到它,就似乎看到天香公主那张冷漠无情的俏面。
玄锦程一整晚没睡好,浑身就跟散了架般的难受。一闭眼眼前就会出现天香公主冷漠不屑的表情,梦见自己和天香公主成亲,她用尽一切办法折磨他,还说他就是个蠢材,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他,她最想嫁的人是玄锦默。他惊恐地醒来,一翻身从床上摔到地上,屁股猛的跌坐地上,疼得他立刻跳了起来,又一头撞在床头上,眼前金星乱冒。
仍然是上次的后花园,皇上没在,只有皇后和徐娘娘在,一个哑巴女子和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站在天香公主的身侧。童小叶陪在皇后娘娘的身侧,淡黄的宫装,头上插一钗,垂一坠,微风一吹轻轻晃动,说不出的娇美可爱。
天香公主一身明黄宫装,头上钗凤耀眼。
玄锦程还没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就被天香公主用狠毒的眼神狠狠地剜了一下,似乎巴不得他此时就魂归九泉。
“小叶,去瞧瞧皇上此时可得空闲。”皇后娘娘微笑着和气地说。
童小叶浅笑着点点头,起身出了后花园,远远看见一个人静静地朝这边来,是玄锦默,“去请皇上的吗?”
童小叶轻轻点了点头。
“不必了。这种事,皇上不会过问的。”玄锦默淡淡地说,“今日我和皇上告了假,也替你告了一日的假陪我去我母亲坟前坐坐。”
童小叶知道,她不能出宫,但皇上自然不会不给玄锦默一个面子。她是玄锦默未来的妻子,他今日告假要去他母亲墓前祭奠,皇上当然更不会推拒,“我去和皇后娘娘说一声。”
“不必了,一会儿喜公公会过去传旨,皇后娘娘自然就会知道。”玄锦默笑笑说,“这半年待得闷了吧,今日我好好请你逛逛。”
坐在马车上,此时秋日已寒,马车快速向前,发出略带匆促的声音,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小商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久没听见看见这种情景,童小叶觉得极是有趣,坐在马车上,一直侧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那些再琐碎不过的街景让她唇边一直挂着开心的微笑。
“锦颜写了一封报平安的信去了边关。”玄锦默声音轻缓,略带怅然。
童小叶转头看着身侧的玄锦默,“真的吗?太好了,哥哥一定很高兴,锦颜嫂子她好吗?我有半年没见她了。”
玄锦默微微一笑,“比半年前瘦了些,其他的一切都好。想不想下去走走,反正时间也足够。”
“可以吗?”童小叶开心地问。
玄锦默一笑说:“这有何不可。来,我们下去逛逛。”
一身淡黄宫装的童小叶明媚动人,一下马车就引起路人侧目,再加上英俊潇洒的玄锦默陪在一旁,非常养眼,有些路人认得玄锦默,老远就敬畏地避开些,对他身旁的女子颇是好奇地打量着。
有些不认识他的街头混混儿心存坏意,有意想要和童小叶碰撞,其中一个混混儿直接撞上来,玄锦默将童小叶往自己怀中一带,口中冷漠地说:“走路最好带眼出来!”
“臭小子,你说什么?!”那混混儿撞了空,一下子没收住脚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摔得胸口有些发闷,跳起来骂,“存心耍老子是不是?知道老子我是谁吗?也不打听打听!”
玄锦默懒懒一笑,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如果不是因为童小叶在身旁,他早就一掌送走了!不过,他现在心情不坏,蛮有耐心地问:“好,问一下,你谁呀?”
“老子是这街上一霸,人称混天魔王鲁小霸!”那混混儿一边傲慢地说,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童小叶,咽了口口水,覥着脸想要凑近些说,“美人,这等小白脸跟着有什么滋味,还是跟着哥哥我吧,吃香的喝辣的,这街上人见了全怕着,如何?”
童小叶听鲁小霸胡扯,顺手抄起旁边一摊上的扇子,对着鲁小霸想要凑近的脸狠狠地抽了下去,也不晓得究竟用了多大的劲,只听到鲁小霸一声惨叫,捂着脸后退了好几步。
“你个臭丫头,想要谋杀亲夫呀!”鲁小霸吃了亏,嘴上却不肯饶人。
童小叶恼了,推开玄锦默,手中的扇子再次狠狠地落在鲁小霸的头上,口中厌恶地说:“你狗呀,乱叫不停!”
玄锦默一愣,这丫头和玄锦颜果然不同,温柔的时候乖巧听话,厉害的时候泼辣利索。
童小叶拳脚动作利索优美。这并不奇怪,童老将军武学出身,其子童克虽然弃武从文,但也是自小练武。童小叶恐怕从小也会学一些防身。
鲁小霸觉得脑袋上一疼,手从脸上换到头上,这一把手挪开,才看到他脸上已经红肿了长长一条,正好是扇子的宽度,童小叶刚刚那一下下手够狠!捂着自己的脑袋,鲁小霸恼羞成怒,用另一只手指着童小叶破口大骂,用词下流污秽,不堪入耳。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周围一片嘈杂声。
童小叶脸羞得通红,瞪着跳着脚骂的鲁小霸,抿紧嘴唇,突然回头看向身后的玄锦默,简单地问:“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玄锦默正准备出手收拾这个混混儿,突然听童小叶这样问,有些奇怪,下意识地说:“有很多。”
“这街上的百姓一日下来的花销大概需要多少银子?”童小叶接着问,好像没听见正骂得兴奋的鲁小霸的脏话一般,虽然眼底眉梢全是愤怒。
玄锦默虽然觉得童小叶的问题有些奇怪,但仍然回答:“大概一两银子就可以过得非常滋润。”
“好,今天我借你一百两银子,回去后请我祖父还你。我让这混蛋气着了,我要收拾他!”转头看着围观的人,扬声说,“大家听好了,这鲁小霸我看着不顺眼,但动手怕脏了我手,这样,我出钱,十拳一两,一人一次机会,现场付钱,谁想试试?!”
玄锦默先是一愣,接着差点笑出声来。
鲁小霸正骂得欢,猛听到童小叶的话,刚到嘴边的一句脏话硬咽了回去,噎得自己咽了好几口口水才顺过气来。他是个混混儿不错,叫混天魔王不错,可是,他只是个半青不红的小混混,而且不是在这条街上混的!
“我先来!”一个粗壮的汉子走上前,也不多话,对着鲁小霸的前胸就是不折不扣的十拳,拳拳到肉,带着风声。
没等鲁小霸反应过来,一个和粗壮汉子熟悉的也走上前,口中说:“换我了!”然后也是不折不扣的十下,砰砰有声,听得见鲁小霸“哎哟”之声。
鲁小霸暗自叫苦,十拳一两,这臭丫头真够黑的,出手打他这么个小混混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全是这条街上有些头面的人,不是屠户就是卖肉的,一两,挣得也太容易了,绝对是不挣白不挣的买卖。
开始还有躲闪和还击,到第五个的时候,鲁小霸知道今天是碰上难缠的主了,尤其是最后一个人打他的时候,还好心好意地提醒他,“姓鲁的,知道和那姑娘在一起的人是谁吗?京城最出名的公子是谁知道吗?你竟然敢惹他的女人,你自己想着挑个好的死法吧!”
“玄锦默”这个名字立刻涌进鲁小霸的脑海,他的身体立刻僵硬,扑通一声跪下,头像捣蒜一样,额头极快地见血,口中除了求饶外再无其他语言,却不敢直呼玄锦默的名字,只是一迭连声地叫着“饶命”。
此时,已经不用别人打他,他恨不得自己打自己,只要玄锦默可以饶过他,或者让他死得痛快些。他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瞎了眼竟然招惹玄锦默的女人!
童小叶看他模样可怜,觉得责罚也够了,就对玄锦默说:“好了,锦默哥哥,只要五两就可以。”
看着童小叶伸向自己的手,笑了笑,掏出银子看也没看丢给刚才出手的人,“我身上没有散碎银子,你们自己找地方碎了分吧。”
这枚银子碎了分开,每人绝对不止一两,五人立刻施礼称谢。
童小叶笑容灿烂地说:“锦默哥哥,等回到宫中我会还你。”
玄锦默轻轻一笑,微侧头在童小叶耳旁轻声说:“过上几年连人带钱一块还就好。”
童小叶脸“唰”的一红,玄锦默哈哈一笑,带着童小叶离开,经过跪在地上的鲁小霸的时候,似乎是散漫无意地说:“你还是闭嘴的好。”
二人刚走了不久,突然听到一声惨烈的叫声,吓了童小叶一跳,想要回头,玄锦默轻轻一笑,说:“没事,不用理他,只怕是吓得牙齿咬到了舌头,以后断不会再骂人了吧。今日这教训一定记得很牢。”
童小叶不是太明白,不过,一想到那人自今日吃了这亏后不会再没事招惹是非,还是蛮高兴的。并不知道,鲁小霸生生自己咬下了自己的舌头,还心存感激玄锦默没有取他性命,只是让他闭嘴已经给了他极大的面子。前面是一个卖小饰物的摊位,寻常的物件,挂着不少的红色丝绳,很艳丽的颜色,在阳光下透着喜气。
“这个颜色真好看。”童小叶从上面拿下一束红色的丝绳,这种红色的丝绳是用来编好串些简单的物品,并不值钱,但颜色非常的亮丽,让人心情没由来的就会觉得好。
玄锦默突然有些出神,最后一次母亲陪自己读书,坐在桌旁就着烛光做女红,似乎也是这种颜色极其漂亮的红色丝线。看着一脸微笑的童小叶,心中如同针尖划过一般的痛,隐约的,却入骨。“喜欢吗?”
童小叶很可爱,可是,他接近她只是为了保护锦颜,锦颜如果被休,纵然她是玄王府的千金,现实也不会容她!如果母亲没有去世,锦颜不会爱上一个奴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奴才陪着她度过了惶恐的童年和少年。如果母亲在世,她会和童小叶一样,活在灿烂的阳光下,有着心无城府的快乐微笑,可以和童华安一起逛街,一起玩耍,青梅竹马地长大,结为夫妻,不会有姜秀萍,不会有陆晓丽以及她的一双儿女,不会有人分享童华安对她的爱。
她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也许那样他也会真心对待童小叶。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那份让母亲丧命的毒药,那是没有解药的毒,父亲的狠毒只是让母亲早一时离开尘世。下药的人是邱心玉,是那个死掉的奶娘,但是,真正让这一切成为噩梦的是毒药,来自面前这个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姑娘父亲的手中。一份童克出于好奇弄出来,又交给邱心玉的噬骨蛊毒。让一切从此不同。
“嗯。”童小叶不知道玄锦默心中想些什么,微笑着点头。
“好。”玄锦默微笑着买下那串红丝线。
童小叶开心地笑着,虽然她不知道这串红丝线有何用途,但是,那鲜艳的颜色,阳光下喜庆的感觉让她莫名的喜欢,想着,也许可以在回去之后编好了用来串一些喜欢的小小玩物。
买了些点心水果,重新回到马车上坐好,童小叶一直把玩着手中的红丝线,想着要编成何种模样。
“这么好玩吗?”玄锦默神情有些许疲倦,有时候,心累真的是很累。脸上维持着有些机械的微笑。
童小叶轻咬嘴唇,略带思忖地说:“嗯,我在想要如何用它们,是编成细绳还是用来绣什么图案。”
玄锦默瞧了瞧,顺手从中抽出十八根,分成三股,随意地编在一起,微微一笑,语气温和淡缓地说:“老话常说,姻缘是天定,是月老用红线拴住了两个素不相识的男女,所以,这红线最好的用处就是将有缘的男女拴在一起。”
他的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嘲讽,虽然这个女孩子是他未来的妻子,但是,他娶她,完全与爱意无关!他要的只是这个女孩子对他死心塌地,那样,他的报复才会完美无缺。
童小叶好奇地看着玄锦默手中的红线,两边各自留下一截不编,散散地垂着,不晓得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玄锦默将编好的红线绕过童小叶的左手腕,然后,打了一个不易松开的结,微笑着慢慢说:“就像现在这样,我把我心爱的女人拴起来。”
童小叶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如同发烧,不知所措地坐在那儿,心乱得如同起了风浪。
到了母亲的墓地,看着沉默的墓碑,玄锦默心中的内疚瞬间消失,十岁时失去母亲的痛苦和无助,夜夜的不安和惶恐,纵然他是个男儿,纵然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还是一夜一夜熬了很久才慢慢接受母亲的离开,又用了好久好久的时间,才接受死时母亲惨烈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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