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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一章

昨天,在白家两老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白哉便忙于处理工作,而木咻咻则继续看电视剧平复饱受惊吓的小心脏,便忘记了与白哉眼神交流那一刻的秘密,不过,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今天一早,木咻咻便好整以暇地趴在白哉的办公桌旁边,微微上挑的一双大眼睛灼灼地盯着正在看文件的白哉。

哇哦,她平常不怎么敢盯着他看,现在这么一看,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型,却不给人冷硬的感觉,而是性感十足男人味十足;淡漠轻抿的唇瓣貌似被口水渲染过,透着诱人的润泽之光;修长的眉微微上挑,如墨染一般的黑瞳此刻正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落下淡淡阴影,即便是面无表情,也压不下那股子透骨的魅色,鼻梁英挺,据说男人的鼻梁越是高挺,那什么功夫便越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潘北北说,白哉有可能还是处男,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这怎么可能呢?可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浓烈的禁欲气息又让她忍不住腹诽。

“有事?”第一次被木咻咻这般毫无遮拦地死死盯住,白哉指尖微微颤动,片刻后便忍不住抬眸。

“昨天我们达成的共识,您百忙之中,是不是不小心忘记了?”看到白哉抬起头,木咻咻垂眼压下自己眸底的垂涎之色,嘴角却挂着惯常的虚假笑意。

“没有,昨天下班时我已经安排儒钦每月给你加薪一万。”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木咻咻,白哉微微挑眉,“一万太少?”

丫的她可不可以爆粗口?这都什么跟什么?谁跟他要钱来着?!

木咻咻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再淡定,一切都好商量:“您似乎弄错我的意思了,白哉大人,我的意思是给我减刑一个月,并不是要求加薪。”

“减刑?”在他这里,是坐牢吗?墨色的瞳仁微微暗了下去,白哉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脸期待的木咻咻,心口莫名地烦闷。

“……”说实话有错吗?看着白哉不善的眸色,木咻咻很想垂泪,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次她忍了!

“您看,我在您这里也无所事事,帮不上什么忙,却还拿着高薪,我内心有愧,这种羞愧感让我如坐针毡,片刻不安,形同坐牢……所以您能理解我的心情吧?所以,白哉大人,是不是就干脆减掉一个月算了?”

“如坐针毡,片刻不安,形同坐牢……你成语用得不错。”

“请不要模糊重点。”

“咻咻,我看你每天看电视剧看小说,欢乐得很。”害得他每次都中断自己的工作,侧目看她忘我地喷笑;更让他每每都忍不住质疑自己的存在感何时变得这般微弱了?

木咻咻干涩地回以一笑,狡辩道:“我只是善于减压,您总不希望看到我愁眉苦脸吧?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睡不着时,我的良心都会被这种巨大的愧疚感吞噬得无法入眠。”

主要是小说情节太引人入胜,她看着看着就没了睡意。良心什么的,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传说。

“既然觉得愧疚,那么从今晚开始,你陪我出席宴会吧,着装和配饰由公司负责。”白哉淡漠地看着木咻咻满口的言不由衷,嘴角勾起一抹惑人的古怪笑意。其实,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的宴会和Party,他几乎是不参加的,但是若有她的陪伴,他不介意去看看热闹。

“噗!”丫的喷他一脸老血!有他这么荼毒纯情少女的吗?!

“我们昨天约定好的,白哉大人,你不能出尔反尔!”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木咻咻冷下一张俏脸,不爽地哼唧。

“我答应的条件是每个月加薪一万,而且已经兑现在先。”

“那这么说,您是拒绝咯?” 木咻咻眨了眨眼睛,双手环胸,冷冷地笑道,“我想,白伯母应该会很乐意认下我这个姐妹儿的,届时,我可就是你的长辈了。”

“你在威胁我?”深潭一般幽静的眸子微微眯起,白哉看着胸有成竹的木咻咻,面色微冷。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希望能减少一个月的时间。”她并没有无知到与他硬碰硬,若是能和平解决,她一点都不想去触他的逆鳞。

“如果你觉得我母亲是个好相处的角色,那么便去吧,我不拦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这是他听过的最可笑的威胁。

“……”木咻咻满脸的黑线,哭丧着脸,索性败下阵来,有气无力地挪步到白哉身边,她甩了甩脑袋,决定使出杀招!

……

木咻咻狠狠地抱住白哉的胳膊,娇腻地摇晃着,软软的嗓音低低地哀求:“白哉大人,既然我不乐意留在这里,你这般强求又有何意义?而且,即便以后我不在这里,你也可以去报社找我玩的嘛,我们是朋友嘛。”

以前,只要她对冷衔祂使出这一招,那几乎是无往不胜的,所以这次她也赌一赌。

这一招是暖姬教给她的,叫什么来着?低成本暧昧,哈哈,女人的最强武器。

冷淡的眉目错愕地盯住紧贴着自己手臂的一对酥胸—正值盛夏,她只穿了衣料单薄的一件削肩长裙,被他肌肉结实的手臂一推挤,便赫然显现出完美高耸的形状来,而且,那种软软腻腻的感觉,通过手臂的触感清晰地传达到他的脑部,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白哉大人,好不好嘛?好不好嘛?”继续晃!死命晃!就不信晃不晕他!他再不应声,她就直接胸袭他的脑袋了!哼哼!

白哉轻咳了一声,微微别开尴尬的俊脸,却丝毫不抗拒地任由木咻咻继续摇晃自己的手臂,然后才轻轻开口:“不是不可以减少一个月,但有条件。”

“你说你说。”只要能减少时间,其他一切都好说。

“晚上陪我参加各种宴会,周六周日也要陪我。”其实他们一直这样干坐在办公室确实没有意义,虽然只要不出差,他中午都陪她在员工餐厅用餐,但一般情况下她都是埋头苦吃,几乎不与他做任何交流。

素来都是各种各样的女人无所不用其极地接近他,第一次碰到根本不甩他的女人,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与她走近。带着这样的挫败感僵持一个多月了,继续下去也无甚意义,不如另外寻找突破点。

“……”这算什么?

木咻咻缓缓放开缠着白哉的手臂,歪头看着白哉讳莫如深的墨色眸子,希望能看透他的目的,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不自觉地咬紧下唇,直到咬出血,她都没有察觉。

一直留意她神色的白哉却被入目的那一抹血色惊到,站起身,他忍不住伸出手钳住她的下巴,低沉的嗓音压抑着丝丝怒意:“松口。”

木咻咻深吸了一口气,从来都不是不干不脆的女子,这男人摆明了对她有所图谋,她再沉默下去,就对不住自己的良心了:“白哉大人,有一件事,我必须坦白。”

“什么?”难得看到她这般认真的神色,白哉心底微沉。

“我有未婚夫,我们订婚六年了。”

从她十八岁到现在,或许应该是一个女人最青涩甘甜的一段时光吧,她却有三年是住在冷家的,应付学业和冷家的诸多规矩和钩心斗角。直到大学毕业后,她才被流放到临风市来工作,转眼间,又是三年过去,她早已是青涩不再。

从来不知道岁月可以过得如此快,只有蓦然回首时,方能惊觉命运从来不饶人。

看着呆滞沉默的白哉,木咻咻笑得轻淡却不虚假:“我不知道白哉大人在执著什么,但我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你看上了我。你说你六年前有一个结,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开诚布公一次?”

最初否认,是因为与他不熟,她本性低调,并不想惹是生非。但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不能说多么了解他,但至少知道他是一个认真自爱的男人,不会轻佻胡来,也是因此,她愿意交他这么一个朋友,却不能是男朋友。

看白哉不说话,木咻咻下意识地把自己有点散乱的长发往耳后拢了拢,才又说道:“六年前,我确实去过洛溪市,当时,因为某些原因,我去中远大厦的地下酒吧喝了点酒。因为喝多了,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是那时碰到了你?”

好吧,原谅她撒了一点小谎,她其实有那么一小点印象的,她记得她甫出地下酒吧便看到了一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极品美男,当时想到自己以后再也无法享用美男,她便冲了上去,之后便没了记忆。

“那么,你要不要再喝醉一次,恢复恢复记忆?”他现在极想喝酒,如果她识相的话,最好乖乖陪他,否则后果自负。

“不……不太好吧?”弱弱地对上白哉莫名其妙阴鸷的眸子,木咻咻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走吧,陪我喝酒。” 白哉一手揽住她的脖颈,不再问她的意见,直接拖着人去取车。

若说他之前还没有深思对她的想法,那么这一刻,在听到她说她早已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一刻,内心疯狂燃起的怒火,却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对这个狡黠女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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