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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你不得不说,”我的语气不容置疑,“要不我的鞭子会打开你的嘴直到它开口。”

“你不允许击打信徒!”

“谁想要阻挡我,难道我的鞭子没有抽打那个商队杀手吗?”

“这些人不能忍受这种做法,他们是穆斯林。”

“你是穆斯林而且懂得准则,准则讲:‘用血还血’。你要把他们引向死亡,你的命属于他们。”

“我领他们走的是正确的方向。难道哈吉•贝没有证实我们是走在正确的路吗?”

“你自己不是告诉过我,今天当一切人都入睡时沙漠匪帮就会到来吗?”

“我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你是一个不信真主的人,而且要毁灭我们。”

“不要说谎,向导!死神的手已伸向你了,而且你的先知讲过:‘你从来没有讲过真话,那么就在你死的时候讲吧,让真主看到没有污点的你吧!’我们是在巴布古德近处,而加特则在午夜才能抵达。你已经听到了,我就是那位比沙漠匪帮更壮大的‘强盗杀手’佩赫勒万•贝的兄弟,他身边有个幽灵,我也有,幽灵会告诉我们想要知道的所有,你看这里!这个小屋子是他的住的地方,我要问他:‘加特在哪?’”

我拿出指南针。

沙漠居民都很迷信,我知道,他们所不认识的东西会产生比一切的劝告和恐吓都更大的效果。

“你看见了吗,它如何指向午夜?你们这些人再看看!我可把它的住所转到所有方向,而它指给你们的总是一个方向。”

人们用惊呀的满怀崇敬的敬畏心情看着指南针,而且那个高大的哈桑,到现在也没有注意过这个指南针,也是无法隐瞒他的惊呀心情。

“老爷,你是一个厉害的魔术师!没有人能反抗你!”

“向导,你曾在信徒处看到过这个幽灵吗?”我继续着,“假如你不听话,那我也将把你的心灵从你的躯体抽出来,并把它关在比这里这个还要狭小的地方。要知道这个幽灵也曾经是一个有背叛行为的向导,而现在就被监禁在这里,要为从这里经过的人指点道路。”

“老爷,问吧,我会把真实情况都告诉你的!”这个被吓坏的人十分害怕地讲着。

“你承认你和那个领队是‘商队杀手’哈吉•贝的属下啦?”

“是的。”

“沙漠匪帮今天就要袭击这个商队吗?”

“是的。”

“到那时会把一切的人都杀死吗?”

“是的。”他毫不犹豫地说着。

“沙漠匪帮人数有多少?”

“老爷,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聚集过来。沙漠匪帮在不同地方有不同的成员。”

这对于解开沙漠匪帮为什么移动得那么迅速这个谜很有帮助。哈吉•贝是独自从一个地方骑行至另外一个地方的,而且四处都能找到为抢掠已装备好的人员,再加上他们是兄弟俩,因此这个令人畏惧的强盗和他的队伍就好像无处不在似的。

“你认识那个被贝关起来的年轻法国人吗?”

“是的,他就关在城堡里。”

“那个城堡有多少个通道?”

“经过城门有一条,老爷,另外有一条是地下通道,通到浅盐湖。”

“沙漠匪帮在哪儿等商队?”

“假如你现在日出时骑行,那么在你的身影是你身体两倍半那样长时就可抵达那里。”

“贝要来吗,为的是在袭击前和你交谈?你应在哪里和他碰头?”

“他要来看商队的到来并熟悉他们的宿营地点。当一切人都睡了时,会有鬣狗的叫声,我就会知道他站在哪里了。”

“这是你引向死亡的第一个商队吗?”

他沉默了。

“你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向导,如果你服从我的话并把我领到城堡,你就不会被杀死。”

“真主禁止如此做!”这时特布人叫了起来。“你看到了我的儿子和我眼中的泪水了吗?老爷!你感觉到了我心中的悲伤并听到了我灵魂的誓言了吗?我用真主的八个天堂和魔鬼的七个地狱,用埃斯拉的嘴和圣约翰内斯的头起誓,每一个与杀人犯在一起的人不得不死亡。用血还血,用命还命!把这些跟随哈吉•贝的人给我好吗,老爷?”

“他们的生命不归我,我不能把他送人。”

“好吧,那他们就属于我了!”

还没等我到阻挡他之前,他长矛已经刺进了向导的胸膛,并在同一瞬间也割断了领队的喉咙。

“颂扬真主,因为他在天堂和地上都作了公正的审判,”他欢呼道,“我的复仇要分给一切杀人犯们,直到一切的沙漠匪帮住到地狱中到为止!”

我无法和他争辩,虽然对我而言这两个人还是有用的。他们那么快就得到了惩罚,不管如何也是罪有应得,假如想一想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全是他们提供给商队杀手的刀口的。

“你知不知道,先知讲过:你的行动是快的,但为什么你先前的思考慢了?为了抓到沙漠匪帮,我们还能用得着这两个叛徒。但现在他们的嘴永远闭上了,并且他们的脚也已不能把我们领到强盗去处了。”

死者所拿的一切东西已经到了阿拉伯人的手中。韦拉德•斯利曼随身还贮备着十分可观的水和生活用品,我让把大家这两种东西都分了,而把死者的毕沙林乘骑骆驼据为己有。

那块哈吉•贝的珊瑚我也把它藏在了身上,也许它还会有更重要的用途。

商队的成员聚集到一起轻声地讨论着,然后他们中间的一个向我走来。

“老爷,做我们的向导吧!你有一个会把我们领到加特的幽灵。”

“你们愿服从这个幽灵的话吗?”

“是的,告诉我们它的命令!”

“假如你们让沙漠匪帮在你们的身后,那么你们会永远也到不了加特。他们将跟踪你们直至把你们全都杀死。然而假如你们够胆量的话,那么我们把那些强盗都杀掉,而用后朝拜圣地者就能在安宁中通过沙漠了。”

“老爷,我们有胆量,我们不害怕,但是沙漠匪帮的人比我们多,因而我们不可能战胜他们的!”

我不得不鼓起他们的勇气。

“我的幽灵告诉我,他们不可能战胜我们。我是在巴布古德等着我的佩赫勒万•贝的兄弟,他打倒强盗们就像压倒干枯的麦子。看这儿,这两把左轮枪能同一时间消灭十二个人,这支猎枪会把他们中的两个送到魔鬼撒旦那里了,而这支短管猎枪,它的名字还没有一次进入过你们的耳朵,会让二十个再加五个强盗付出生命。你们要我做你们的向导的话就要快说,要不我就独自和我的仆人们去寻找沙漠匪帮而将你们留在这里沙漠中了。”

“我们乐意服从你,老爷!”

“是的,我们都乐意服从你,老爷!”大个子哈桑热烈地赞成。“你是聪明人中更聪明的,机灵人中更机灵的,以及一切英雄中的英雄。看这里,伙计们,我是杀手杰萨•贝。这把马刀会剖开十个强盗的肚子,这把匕首可以隔断二十个杀人犯的喉咙,而这支火枪,这支长矛和这把手枪将会把全部剩下的人都消灭掉。你们的工作只是称赞我们的声音、我们的勇敢,颂扬我们的英雄事迹。而且当你们返回到你们家人那里,你们的帐篷中将响彻对大个子哈桑以及来自德国的伟大的老爷,那个阿雷塔——他杀死了‘地震先生’并打败了黑豹及它的妻子的称赞的赞美之词!”

“天啊,真该狠打一千大板,你吹什么牛!”巴特施塔弗尔施泰因人愤怒地说道,“当战斗进行时,大个子哈桑就会一下子变得无论谁根本都再也见不到他。”

太阳已经走完了他弧线的四分之三,我就催促大家起程了。尸体我们就让其如此放着了,因为沙漠的掘墓人:沙漠猛鸢及兀鹫,他们会我们做好掩埋工作。我知道,我只能极少地依靠阿拉伯人,然而看来我所面对的危险不见得比另外那许多次我已经地战胜的危险更大了。商队杀手哈吉•贝对我来讲并不比每个一般的阿拉伯人更可怕,而公开的勇气不能够全用,当然还要依赖于计谋。

4.捣毁强盗的老巢

朝圣者的队伍悄悄地通过这炙热的荒原。这支队伍已经行进了好几个月了,加之不断有从各个方向汇入的人流而变得越来越庞大了。富有的穆斯林在贫穷的步行者边骑行着,贫穷的不得不依靠信徒的乐善好施,而且除了唯一的一块银币付渡过红海的费用之外,一切钱财都没有了。那些刚好经过了小孩子的年轻人步行走在疲乏的老人旁边,老人们愿望就是在死前再到看一下神圣的麦加圣堂。黄色的阿拉伯人,棕色的图阿雷格人,暗黑的特布人以及被称为黑色的麦加朝圣者的头发鬈曲的泰克鲁尔人,这些人喃喃地用忧郁的声调嘟哝着他们虔诚的祈祷,也有通过大声呼唤“万物非主,唯有安拉,穆罕默德,主的使者”来鼓舞自己。

天空灼热得差不多像是正在冶炼的矿石,而大地炙烧得像是熔化了的铁水。干热风已让水袋变干,下一个绿洲还有很远的距离。一个孤零零的盐湖根本帮不了一点忙,如此一点儿带咸味的水还不足以冷却人们的舌头和骆驼的嘴唇。开始紧连着的队伍现在已分解成为独自的分队,疲劳的队伍一队跟着一队在拖拉着行进。面包、面粉和椰枣干倒是应有尽有,但为了一口水或一杯饮料,这受尽苦难的几个月很有可能在这几天就会终结掉。渴坏了的人一次又一次地握着了空水袋,把它放在干渴的嘴唇边,又第二次把它放下,发出“空了”的绝望声!

祈祷声轻了,呼喊声少了,舌头就像是放在嘴中的石块。他们已经很少能呻吟《古兰经》的第四十六节祷文了,穆斯林把这一节看做是“古兰经的核心”,这一祷文是当人频临死亡的困境时祷告的。

这时候忽然响起了高声的欢呼。

越过浓尘迷蒙的视野,远远可以看到所渴望的绿洲。椰枣树茂盛的树梢相叠着形成了修长的柱子,它那轻顺的羽毛状树冠在沙漠风中飘舞。绿色的小树丛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可爱的湖泊的波浪涟漪,而空气像是因为水的蒸发而润湿了。棕榈树冠倒影在闪耀着的水面上,而骆驼则涉入水中,把长脖子伸入水下,大口地饮着那让万物恢复生机之水。

“赞美真主!这就是绿洲!主救助了我们,他应受到称赞的声音和感谢!”

欢叫着的人们想着让他们的骆驼走得快些。如果真的存在水的话这些牲口是不会受到欺骗的,它们锐利的嗅觉提前就告诉它们了。

“救救他们吧,主啊!”有经验的领队人祈祷着。“他们是因为干渴过度丧失了理智,因而把危险的海市蜃楼当作了真实物体。”

他的话在受骗的人群中唤起了更加沉重的的打击。越来越疲劳的队伍更加沮丧地慢慢地继续向前移动着,而且迎向他们的可能是令人恐怖的命运,就像被炙热的阳光所耗尽的一条干河消失去僵硬的沙漠中那样。人们常常把海市蜃楼当作是罕见的,我也才看到过两次,而且在第一次看到时也被它欺骗了。今天,我会看到海市蜃楼在某种情况下可能是亲切和有用的。

根据向导的指点,我保持着我们的朝东方向。我们的影子越来越长直至超过了我们身体两倍的长度。这时从天边向上出现一个极为罕见的幻象。

太阳光在地面上跳动,像是个好几英尺高的由许多极小的炙热的闪光所组成的海洋。即使已接近了傍晚时分,但炎热还是无法忍受,已经筋疲力尽的商队边临着越来越陷入酷热的沙洲的危险,我们已走近了沙丘和岩石间的战斗区域,但我们的已渴得快要冒烟的牲口脚下一会儿是空旷的岩石地面,一会儿是可怕的沙堆。这时从我们面前的高空中慢慢地逐渐向下显现了一条巨大的山脉。我们在它的脚下显然地看到了一个有很多条河流注入的大湖。它的岸边光秃荒凉,而且极为罕见的是这里什么植物生长的痕迹都没有。

“天啊,真该狠打一千大板,”巴特施塔弗尔施泰因人讲,“奇怪!这座山脉真是乱七八糟,尖端是向下的。若继续到前走,那么大个子哈桑不一会就要用脚在头顶跑了。”

现在有一很大的影子倒挂在高处,而右面还有第二个。即使这些轮廓是奇形怪状的,我们还是认出了是一头在地上躺着的骆驼,在它旁边站着一个阿拉伯人。很清晰,创造这一图景的实物在处于我们前边的沙丘的后面。这个阿拉伯人肯定是商队杀手所安排的一个岗哨,应该是为观察商队到来的。海市蜃楼向我们预示了沙漠匪帮,同一时间海市蜃楼不会把我们的图象传给守卫,因为我们是边向着太阳的。

这是一种特有的阴森可怕的影像,强盗队伍岗哨折映出的巨大的影子在空中飘动着。

“停!”我命令着,“我们很快就要到沙漠匪帮的城堡了,伙计们,就在这里扎营吧!”

就在忙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太阳下落得也越来越远,因而影象就爬上来,形状被同等比例地扩大了。这就像是我们站在一个焦距为一英里的照相机镜头前似的,它的透镜每瞬间在厚度和放大性能上都在增加着。

这时那个男人幻影的后边可以看到一个新的形象,这是在幻影边上从地面升腾起来的。我们可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举起手臂,并把一件长窄的东西对准了岗哨的头部,就在那一瞬间,整个画边有一个奇怪的摇晃,守卫就倒在了地上。

“真主是宽容和仁慈的!”哈桑叫道,“我要颂扬先知,这幅图象并非源于我的身体,是那边有个人把另外一个射杀了!”

他讲得确实如此,虽然我们因为距离太远而并没有听到枪声。

那个杀死他们的是谁呢?他那放大了的形象向死者弯下,一会他把那长的东西,这只能是件武器而不会是别的什么,对准了骆驼,幻影第二次摇晃和摆动,牲口巨大的身躯颤动后也倒下了。

“快看,伙计们,这是强盗的杀手,他已经把沙漠匪帮的岗哨送到死亡之国了。起来,阿布•比拉•依勃纳!起来,科恩德弗尔!都起来,我们不得不到尽快赶到杀手那里去!”

没过多久,我们骑上了我们的骆驼并快速赶到图象的方向。

我们向前走得越远,他的轮廓越是缩在了一起。我看到的埃默利•博斯韦尔的形象在第二次枪击后不久就失踪了。因为沙层很深,而且因为要绕过许多沙丘骑行,所以即使我们骑得很快,却只能慢慢地抵达那个地方。在海市蜃楼最终失踪时,我们应该能到达出事地点。

我们寻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那个地方。现在表明,我的估测果然是正确的。沙地上躺着一个人,他的鼻根以上一英寸的前额被打中了,骆驼的致命伤口也如此。斗篷领子和鞍座外套上都有字母“A.L.”的标记,证明打得如此精准的子弹是从强盗杀手佩赫勒万•贝的猎枪里射出来的。

我们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那个地方,而在这个期间埃默利已提前离开了。我要跟踪他吗?他的足迹停留时间是那么短只能给我短时间的提示,他用最大的机智选择了地面上这个地方,那里岩石上留不下足迹,或是厚厚的沙会马上又把足迹淹埋。我假如试图赶上他,黑夜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我指定就会失去返回商队的路。并且我认为,他就留在沙漠匪帮的近处,我在和匪帮发生接触时毫无疑问就会遇到他的。所以,我放弃了跟踪他的念头。

现在有第二种方案闯入了我的脑海。

死去的岗哨身边的水袋只剩下几口水了,表明或者是有人等着他马上回去,或者是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他的班。无论是哪种情况,他的死很快就会暴露的,在近处一定还会有其他商队杀手哈吉•贝派出的岗哨。那么,我能在没有进一步的安全工作下离开这里吗?我能采取的最好的预防工作又是什么呢?我应把牲口和人的尸体用沙盖起来还是让它就这样留着?如果就这样留着固然我会很容易获得额外的收获,即使我毫无畏惧,但可能会陷入一种危险之中,到那时我即使再勇敢这种危险也无法安然脱身。

最后,我决定采取第一个方案。

沙堆很容易流动,几分钟后沙丘就淹没了塔尔吉人和他的骆驼,然后我们重新回到商队。商队中的人问我们,是否看到了佩赫勒万•贝。

“强盗杀手的骆驼快得就像天空中的飞鸟,”我回答道,“他又不见了,我知道我的兄弟的主意,直到沙漠匪帮被消灭,他是不会离开他们的。你们很快就能看到他的面容,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太阳西下,灼热的大地散发出了更大的热浪。我们把骆驼栓在木桩上,并结束了相当简单的晚餐,但无法入睡。星星爬上了天空,午夜就能到来。埃默利杀死了那个塔尔吉人让我的打算落空了。假如塔尔吉人发觉了商队,那么哈吉•贝就会从他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并会赶到近处来,但现在狗的叫声不会响了。我是否应该寻找这个强盗而让商队没有领头人呢?

我对约瑟夫和我所相信的特布人交待了必须的行为准则后步入了空静的黑夜。

星空这样明亮,我可在清澈的沙漠中看清周围环境,而且即使个别的沙丘有迷惑人的相似性,我还是抵达了埃默利击毙了塔尔吉人那地方的近处,现在需要加倍小心了。我照印第安人的方式卧倒在地上并静静地向前爬行。

就在塔尔吉人刚才站岗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站着两个人在倾听着。我走到离他们相当近的地方然后站了起来,他们吓了一跳并握住武器跳了起来。

“站住!你是谁?”其中一个人问道,并把武器对向了我。

“哈吉•贝在哪儿?”我大声反问。

“你认识他吗?你属于他的人吗?”

我把阿拉玛拿出来给他们看。

“看,这里是他的信物!他在哪儿?”

两个人拿着阿拉玛仔细观看着。

“你有这珊瑚块,那指定就是我们的人了,”前边那个讲话的人非常肯定地说道,“你知道我们现在在等候的商队吗?”

“我知道,因为我就是和他们一起来的。”

“那个向导在哪儿,他怎么不过来?为什么他不停在哈吉•贝要求的地方?”

“你的话怎么那么多,把我领到贝那里去,我会告诉他一切的!”

“在你没被允许前,你的脚不能接近古姆(沙漠匪帮自称为“古姆”,古姆意为沙漠马帮)一步。我会呼喊他并把你的名字告诉他。”

“真主也同样给了我一张嘴,贝会从我自己的嘴唇里听到我的名字的。”

“你的嘴就像早已缺水的井,而你的舌头不喜爱讲话的。但它会动的,因为我会去把贝接来。”

他走了,而我同另外一个人留了下来,他没有找话来和我交谈。四周一片寂静,让人能在夜间空气的轻微流动中清晰地听到流动沙堆的响音。但这时有另外一种声音闯入了我的耳朵,一种让我惊异地细听的声音。

响起了一声枪声,当然是在很远的地方,但响音仍然是能听出来的,我不会弄错的。这是从我的商队反方向听出来的,那个岗哨也用一种不易察觉到的姿态跳了起来。

“你听到在沙漠中的死亡声音了吗?”他问道。

“黑夜对眼睛沉默但它却向耳朵讲话,我听到了那响声。”

“这是谁发出的?”

“你是贝的一个朋友,而你不熟悉这种响声?告诉你的灵魂,祈祷嘉辛祷文,他用死亡援救了信徒。”

“是谁想把他带向死亡?”

“你不认识佩赫勒万•贝,就是那个古姆杀手吗?刚才就是他的武器在讲话。”

“我怎么可能能认识他呢,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那就请求真主保护你吧!要不你的灵魂会成为死神的战利品,而你的身躯将成为野兽的食物。沙漠狐狸将会喝你的血,兀鹫会捉掉你的眼,鬣狗将品尝你的肉,吞食你的心,而佩赫勒万•贝是毁灭的主人,而跟随他足迹漫游的就是死神。”

“我不怕他,假如死神漫游在他的足迹上的话,那么死神也会赶上他的。”

“佩赫勒万•贝是不会死的。他的身体不是肉做的,因而还没有任何子弹,没有任何长矛能杀死他。他站在你身边,而你却不会看到他;他骑行在你边上,而你却也听不到他;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时他来到了你身边,而在你想到要抓住他之前他却已经失踪得无影无踪。他不是人类,而是最高权威的幽灵,没有哪个平常人能与他对抗。他的猎枪是住在地狱的魔鬼制作的。他的子弹能够穿过撒哈拉沙漠的所有地方,而子弹会打中你,哪怕你是躲在地球中心。难道在沙漠你还没有看到那些伤口恰好在鼻子上面前额正中位置的死者吗?”

“我提前已看到了许多。”

“他们就是被他杀死的。他什么都知道,他认识古姆的一切部下而且从来不会杀害除古姆外的其他人。”

要是这个人知道这种无所不知就来源于那个灾难性的记号——“A.L.”,那么他的有关勇敢的埃默利的冒险的评论会马上变成另外一种样子了。

“古姆对他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并且也不可能会有人告诉你,你自己去问他吧!”

“一旦我遇上他,我就会做这件事。”

“禁止你的舌头讲这些话!你知不知道当你呼叫幽灵时他就会到来吗?你听!他将要走近了。你听到他了吗?”

传来了第二声枪响,而且就在很近的地方。现在我已知道,射手是埃默利•博斯韦尔。一只训练有素的耳朵能相当准确地把一种枪声与另外一种枪声区别开来,而我已经相当多的听过这种肯塔基猎枪声了,所以能马上分辨出来。枪声很清晰,我的朋友正在冒险围绕着古姆静静的走着,为他的子弹寻找下一个猎物,而他所打中的两个指定是哈吉•贝所布置的岗哨。他假如继续按照现在这个方向前进的话,那么他应该也会来到我们现在的地方,因此我要像这个强盗那样注意他,这个强盗现在指定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同伙了。

这时从远处走来两个身影,是在沙丘间出现的穿着带帽斗篷的两个很大的身影。是岗哨和另外一个人回来了。那个人马上走向我,并在黑暗中把我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愿你在黑夜中平安无事,”他问候道,“是你想见哈吉•贝吗?”

“是的。难道你就是吗?”

“不。在杀手离开前,贝是不可能离开古姆的。杀手正在悄悄地围着古姆。你有什么消息要告诉他?”

看来强盗头子对佩赫勒万•贝很害怕,因而借口保护他的手下人而留在城堡里。

我希望现在就能和他见面,但因为我现在知道了埃默利就在近处,因而我乐意先和埃默利会合。

“我只对他讲而不是对你透露半点的。他为什么要躲起来?对杀手的惧惧让他的脚都不能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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