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天。

之前所做的化验都无法确诊，只能继续不断地抽血检查，换抗生素尝试治疗，治疗似乎陷入了僵局。

今天是圣诞节，外面下雪了，透过病房的窗户看出去白茫茫一片。我和橙子从2009年认识，到现在不到三年时间，没想到会经历这么多的事情。还记得两个人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当时我正在膝盖手术后的康复期，行动仍需要拐杖的帮助，没办法去公司上班，还好现在通过网络可以做很多事，我就在家上网办公，橙子就陪着我，照顾我。圣诞那天我们没办法像别的情侣那样，出去找一家有情调的餐厅，享受浪漫的烛光晚餐，但橙子却自己在家精心准备了一顿自制大餐。在家里暖橙色的灯光下，我俩享用着自己烹调的美食，喝着可乐，聊着天，望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幸福充满着每一个细胞。

第二次圣诞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婚了。当时橙子怀孕七个月，我们和小白、老李一行人聚在附近的一家餐厅，欢声笑语、把酒言欢。橙子虽然挺着大大的肚子，却仍发扬了一贯的吃货作风，从头至尾风卷残云。还记得当时小白看得目瞪口呆，赌咒发誓地说橙子肚子里的小家伙日后必定是个超越其父母的超级大吃货。橙子毫不理会世俗偏见，依旧我行我素，吃得风生水起。

而今年的圣诞，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的计划，就被突如其来的病痛闹了个措手不及，我一没有心情，二没有时间做任何的准备，只想着尽一切努力和橙子一起度过这次毫无征兆的苦难。人在经历苦难的时候，平日里那些纪念日，那些节日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些没用的记号而已，当日历每翻过去一页都伴随着彻骨的疼痛和无限的不安时，你又怎么会去在意日历下的那一行小字。

但中午橙子却意外地接到快递员的电话，是她的朋友给快递来一个节日蛋糕以做慰问。由于医院病房有规定，快递员不被允许进入病房，于是我下楼去拿上来。蛋糕很新鲜，上面点缀了一层漂亮的水果，我佯装开心地帮橙子把蛋糕切开，端给她一份，跟她说着圣诞快乐，喂她一口一口地吃，看她难得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可轮到自己吃的时候，才发现平日里香甜可口的蛋糕今天吃起来就像蜡般食之无味。我看着她，知道她之前的开心只是为了让我感到安心。

夜晚来临的时候，橙子体温又骤升，她痛苦地说，这个圣诞节，一点都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