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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江昊天心疼地给美溪包扎好伤口,问是怎么回事。美溪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江昊天不信,却也没再问。美溪忽而发现了江昊天不一样的一面,而江昊天却给她说了自己以前的经历:“我十八岁以后,没花过我爸一分钱。说你们服务员苦吧,我也干过。我在美国留学时,每天放学后要去饭馆刷盘子,还送过报纸、发过传单、给小孩当过家教,我什么都干过。毕业后我在美国创业,结果被人坑了,血本无归。记得我最惨的时候,吃了三个月的泡面。那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在泡面里面加两根火腿肠。”

美溪对于这个自食其力的富二代更增加了几分好感,破涕为笑,说:“想不到你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江昊天道:“你一定特别好奇我的过去吧,现在知道了,等于我满足了你一个愿望,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永远不要对我说谎话。”

她忽而想到昨天相吻的场景,害羞地跑开了。

沈美溪回到家的时候,晓坤让她去安慰一下妈妈,然而沈妈妈并不理会美溪,只是要她把潘晓婉找回来,原来潘晓婉使了苦肉计,离家出走了。

面对母亲的不理解和冷漠,备感委屈的美溪一个人又跑了出去,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一边哭,一边接了一个电话。

美溪接到的电话是琳达打来的,不到几分钟,琳达就出现在美溪的眼前。两人面对面站着,琳达挑明了说,让美溪不要再纠缠江昊天:“你不要玩火,飞蛾扑火不仅什么也得不到,还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趁早退出的好。”

美溪气得头都晕了,今天都是什么事!什么人都来教训自己,于是她也不再顾忌:“飞蛾扑火是因为飞蛾知道火的价值!我喜欢追求的感觉!”说完转身就走。

漫无目的的美溪在大街上游逛,心里想着她的创业大赛计划书,恰好萧晨开车路过,于是把她接到了自己的别墅。萧晨准备了两份牛排,正吃着的时候,美溪接到了江昊天的电话。江昊天问她在什么地方,为了不引起他的误会,美溪只说在吃饭,没把具体情况告诉他。然而转眼间,江昊天便出现在萧晨的家里,他是来找萧晨喝酒的。美溪万万没想到江昊天来得这样凑巧,为了避嫌,她慌忙躲到二楼的卧室。

萧晨和江昊天在客厅喝酒,他的心思却跑到了楼上,心不在焉的样子,江昊天早看出有些不对劲,只是没有说出来。美溪躲在卧室里,本来好好的,却忽然觉得肚子疼,忍不住去了洗手间,关门的时候不小心把裙子撕破了,溜回卧室之后,她赶紧找了针线,裹着毯子开始缝补裙子。

坐在客厅里的江昊天忽然在商业计划书上看到了美溪的字迹,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飞奔上二楼,撞开卧室的门,看见美溪正裹着毯子在缝补裙子。

潘晓婉和沈美溪都不在家,屋子里只有沈妈妈和晓坤在吃饭,晓坤一直劝说妈妈对美溪好点,但沈妈妈还是觉得他们家亏欠潘晓婉太多,不仅不听劝,反而把晓坤一阵数落,连带着又数落了美溪,晓坤不敢再多说。

此刻,美溪躲在无人的角落给潘晓婉发了一条短信:“大姐,对不起,你回家来吧,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就在一家人都为潘晓婉担心的时候,潘晓婉却在对着一路飙升的股票志得意满,她发着狠,只要自己有了足够的钱,就跟这家人再也没有瓜葛。看到沈美溪发来的短信,潘晓婉根本就不屑于回复,她还要仔细筹划俘获江之凡的步骤。

潘晓婉算准了江之凡来敬老院的时间,她提前准备好,早早等在那里。江之凡到敬老院的时候,她正假装作教老人们唱歌,还装作没有看到江之凡到来,当着江之凡的面做了些义工的工作,以此博得江之凡对她的好感。

从敬老院出来的时候,潘晓婉故意在江之凡面前崴断了鞋跟。江之凡本就很欣赏她,这下有了机会,于是极殷勤地带她去买鞋。潘晓婉把戏份做得很足,为了显示自己不是一个贪图便宜的人,抢着去前台付了钱。

可怜的美溪,面对满满一抽屉时装杂志和书籍,一点学习的心思也没有。一不小心碰到自己胳膊上的伤,眼前浮现出江昊天为她包扎伤处的情景。她从包里拿出那个瓶盖,想着江昊天曾经对她说的话,还有那天在萧晨卧室里,江昊天临走时绝望的眼神,越想越是无法静下心来看书。

再次见到江昊天,是在美溪上班的时候,她有些为难地推着车子进了江昊天的房间。江昊天堵在门口,看到他,美溪心里很惊讶,也有些难过。不过一夜之间,自打从萧晨那里回来,江昊天憔悴了许多,胡碴长了,双眼无神。茶几上倒放着一瓶洋酒,茶几下堆着一堆空啤酒瓶。美溪低下头,推车走进房间。

江昊天坐在沙发前,眼神犀利地盯着美溪,一转不转。美溪避过江昊天的眼神,开始收拾起来,却总觉得有两道刀光扎在后背上。她把地毯上的灰尘吸净,又要去洗手间打扫。江昊天忽然叫住了她,让她过去喝杯水,美溪推辞着,江昊天却不乐意了:“你要是不喝这水,这份工作也别想接着干了。”

本来,从沈美溪进门开始,江昊天的脸上就一直没有表情,现在,他的眼睛里充满愤恨和冷漠,美溪拿起一杯水,喝一口就呆住了。

“就放了两勺盐,不会太咸的!”江昊天冷冷说道。

美溪愣了片刻,随即将水“咕咚咕咚”喝光,然后又喝干第二杯,第三杯,她不住地咳嗽,江昊天却假装没看到。

喝完了水,美溪去打扫洗手间,看见马桶里堵着满满的全是啤酒瓶盖,只能用手往外捞,她拿着那些瓶盖,发现每一个上面都有“再来一瓶”的标志,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

江昊天忽然闯进来,冲着美溪说:“这些瓶盖全都可以拿到超市里再换一瓶酒回来,很幸运吧?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它们终究只是瓶盖而已,主人若不喜欢,一样会被冲进马桶。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别人给你的幸运是不值钱的,只有自己争取回来的幸运才是有价值、有意义的。”

美溪终于将马桶里的瓶盖捞完了,她细细地回味着江昊天的话,不知江昊天到底什么意思。江昊天见美溪没有反应,有些恼怒,猛地将她拽起。美溪吓了一跳,注视着江昊天,不知所措。江昊天拽着沈美溪在镜子前站定:“如果这是面照妖镜的话,你觉得你在里面是什么样子,狐狸?黄鼠狼?眼镜蛇?”

“江昊天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给我闭嘴!我想?还用我想吗?怪不得古书里白纸黑字写着,白娘子故意下雨骗许仙的伞,祝英台十八相送时装疯卖傻调戏梁山伯,七仙女挡住董永回家的路,织女脱光了衣服引诱牛郎,然后假装飞不上天庭……这些故事都在告诉我们: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伟大的爱情,有的都是女流氓……”

美溪怔怔地看着江昊天,渐渐地,她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给了江昊天一个职业的笑脸。结束了房间的打扫工作,美溪拎着脏衣服打算去洗衣部干洗,江昊天却拦住她,要她在房间里用手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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