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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俊盘出回了正屋,一只眼问:“你二奶奶叫你干什么去了?”俊盘说:“二奶奶的意思想让荀子叔叔进来帮忙。”一只眼惊了一头冷汗说:“儿,你不知道你二奶奶是狠在心里、笑在脸上的人吗?你飞子婶子就是被你荀子叔叔亲手送进监狱才丢了性命的,如今他们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生病的生病、不管事的不管事,又要使坏了,说不定是要谋着家业来的”俊盘说:“我只想将母亲的病治好,我可以不要一份家业,带着我娘离开顾家。”水儿问:“荀子就是以前三当家的儿子吗?听说他是一个没有骨气的男人,就是进来了我们防着些,不会出事的。”一只眼说:“你们都是孩子那知道这些人的厉害,依我说既然分了家,就万不能让他进来。”翠莲的嘴唇抖擞了几下,好像要想说话,舒其说:“你们有事背着病人说,如果病人听了就不利于治疗了。”

荀子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又回了顾家,在他眼里精明的翠莲已经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如果把俊盘压下去然后再收拾银叶。他先帮着银叶管理家务,雇了几个心腹在顾家打杂。但是他低估了银叶的手段,很快荀子的几个心腹就被银叶收买了。水儿和一只眼守候在翠莲身边一刻也不离开,翠莲每天吃的药、喝的汤水儿都要先尝了以后再喂翠莲。

这天荀子来到银叶的房里说:“二婶娘,林子里要补栽树苗,需要五十块大洋。”银叶说:“你不提钱我倒顺心,一提钱就窝火,正屋里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每天吃药不说,她身边的那些人吃喝拉撒都需要银子,前些日子买木料的钱都填进去了,这不,我正犯愁呢!”荀子已经料到银叶会说这样的话,连忙说:“二婶娘是聪明人,这几年受了嫂子的不少气,她一手遮天把顾家闹得乌烟瘴气,如今正是你报仇的时候了。”银叶抿了抿耳边的头发说:“由你的意思是怎么处理她?”荀子说:“让她死。”银叶假装惊讶的样子说:“哦,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再说翠莲的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守着,没法下手。”荀子说:“二婶娘往日的智谋哪里去了?我们用个调虎离山计把俊盘引开,然后下手,事情办成后栽赃给水儿父女,让他们做替死鬼。”银叶定了定神说:“怎么才能引开俊盘?不留蛛丝马迹。”荀子说:“这好办,在俊盘的心理除了她母亲第二个牵挂的人就是美莲姐姐,因为他从小就在美莲身边读书,感情颇深,明天我们假拟一份信,就说美莲在京城病重,盼他探望。”银叶心里一阵收缩,她彻底看清了荀子的豺狼性情,如果按他的主意那就是拔了一颗钉子添了一堵墙,但戏既然唱到这个份上,就不得不唱下去了。银叶说:“一切由你去办,办成了我给你五十亩半成材的林地。”

俊盘接到一个小子送来的信,打开一看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是亲生的母亲一边又是恩大于天的姑母。他问送信的小子:“这信是我姑父让你送来的吗?”小子说着一口京腔:“是,你姑父说耽误不得,你姑姑急盼见你一面,你可不要吃了果子忘了树。”俊盘从身上摸出一些钱赏了小子,到自己屋里收拾行装,准备进京。一只眼也不敢劝说,水儿进来问:“爷,你真的要走吗?”俊盘说:“水儿姑娘,家母就托付给你们父女了,我速去速回。”水儿说:“少爷,按理我不应该管这事的,你想一想这事是不是很蹊跷?偏偏在夫人逐渐好转的时候姑奶奶就生病了?更奇怪的是送信的应该先把信送到当家人手中,然后转交于你,而那个小子进门后直奔你的住处。”俊盘说:“这事不会开玩笑的,我不能无德,让姑母失望。”水儿说:“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俊盘说:“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我不可能分身吧。”水儿跪下说:“你这一去你的母亲可能死去,连你也凶多吉少,爷!你到地窖中藏三天,三天之后你再进京,那时一切真相大白。”俊盘连忙把水儿扶起来说:“我一天也等不了。”水儿说:“如果姑奶奶果真出事,水儿愿意把性命赔上,爷,你就等三天吧。”俊盘看水儿非常诚恳,心中忐忑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银叶进来了。她斜睨了水儿一眼说:“一个姑娘家总往爷们儿的房子里跑,太不成体统了,我们是清白人家,如果让外人知道了,误认为我们爷不尊贵。”俊盘说:“二婶娘,您冤枉她了,她是来帮着我收拾衣物,我好赶着进京。”银叶立时泪眼婆娑,带着哭腔说:“盘儿,我们家是你美莲大姑姑扶帮起来的,你也是知道的,这会子她得了急病想见你,我们可不要落个遗憾,你早去早回啊。”俊盘说:“二奶奶,我一走母亲就全靠你们了。”银叶一边擦泪一边说:“你只管放心去,家里横竖有我们呢。不知你何时动身?”水儿说:“少爷说过,明天一早。”俊盘说:“对,明天就走。”银叶说:“见了姑奶奶好歹替我们带个好,不要把你母亲的病告诉她。”俊盘点头答应,银叶出去后,水儿说:“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你是真的不能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银叶和荀子早早起来,银叶特意穿了一身素衣。他们来到俊盘房中,给俊盘送行。一只眼在俊盘的床榻上哭着。银叶问:“老大家的,俊盘呢?”一只眼说:“俊盘半夜没有睡着,收拾了东西进京了。”荀子说:“这个孩子,真不够意思,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只眼说:“俊盘让我转告你们,他实在是盼不到天明了。”银叶带了荀子从俊盘屋里来到翠莲屋里,只见药吊子散发着白气,水儿父女忙着扎针。银叶伸手摸了摸翠莲的脉搏,对水儿说:“好好照看夫人,我们还有别的事,一半天就不过来了。水儿低头答应着,银叶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水儿,感觉到这个丫头骨子里透出的聪明如蛇一样让人害怕。

银叶和荀子来到东厢房,银叶问荀子:“俊盘能半夜走吗?是不是我们的计划走漏了风声?”荀子说:“这还不好办吗?把看前院的长工找来问问。”荀子出去一会儿,一个叫朱立的男人进来,朱立说:“见过掌柜子,谢谢掌柜子关照”。银叶摆摆手问:“俊盘少爷昨天半夜出去,是你开的门吗?”朱立回答:“是我开的门,俊盘少爷还说不要让我惊动大家。”银叶长长出了一口气,好像卸下全身的铠甲,她又问:“少爷出去就没有回来吗?”朱立回答:“没有。”银叶又问:“今天有人出去没有?”朱立回答:“有,清晨的时候水儿丫头出去抓药了。”银叶问:“她带什么人进来没有?”朱立回答:“没有,只是手里提着一包药。”银叶说:“你悄悄打听一下,水儿丫头从哪个药铺抓的药。”朱立答应着退出去了。银叶问荀子:“这个朱立能靠得住吗?”荀子说:“没问题,今天我们下手吗?”银叶沉着脸说:“不行,明天白天,让所有人在场,我必须让大家看到是舒其误诊把大奶奶害死的。”荀子说:“我按一切计划进行,二婶娘要守信用啊?”银叶说:“放心。”

第二天下午,荀子带着一个郎中进来,说要给翠莲诊脉。舒其说:“病人不能见生人。”银叶冷笑一声说:“今天我请了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来,我要看看你这些日子的治疗有没有起色,如果没有起色,马上带着你的丫头滚出顾家。”一只眼说:“俊盘说了,在他没有回来之前除了舒其先生任何郎中也不能靠近翠莲。”银叶说:“你不过是我大伯子填进屋里的一个妾,和奴才一样的身份,什么时候学会和我这样说话了?”水儿说:“好了,就让这位郎中为夫人把脉吧,我们最好不要在病人面前吵闹。”那个郎中四下看了看人,伸手要给翠莲把脉,就在一刹那,水儿看到那个郎中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细细的银针,针尖直刺翠莲的手腕,水儿大叫一声:“住手,有鬼。”郎中一哆嗦,银针掉在地上,银叶迅速捡起银针,双目盯着荀子说:“这就是你找来的郎中?怎么号脉还用针?”荀子过来抢夺银针,银叶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银针深深刺进荀子的手掌,荀子指着银叶说:“这是毒针,你为什么刺我。”银叶冷笑着说:“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就在荀子要拔出毒针的时候,银叶大叫:“来人啊,有人谋杀夫人。”七八个家奴一起上去,把荀子摁到椅子上。荀子的手掌逐渐变黑,俊盘从翠莲的床底钻了出来,瞪着荀子说:“你是我母亲一手带大的,为什么恩将仇报要杀害我母亲?”荀子说:“不,你们都误解了,是她,她,二婶娘一手操办的。”银叶过来就是一个嘴巴,大声喝骂着:“郎中是你请的,假信是你造作的,现在反咬我一口,你是不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告诉你休想!”荀子的全身逐渐变黑,他狂乱地大叫着:“救命啊,救救我。”水儿的脸上荡漾出得意的笑容,她对大家说:“他中的是黑寡妇蜘蛛毒,我能缓解一下,你们把他的妻儿找来,免得说我们谋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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