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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五节

  杨勇说的我哑口无言,没想到刚来就感受到在国外生活的凄凉。难怪孙中山先生都在自传中说,中国人没有凝聚力,如同一盘散沙。

  杨勇给我介绍了附近的环境之后,他就离开了。我对他非常感激,一直把他送出门。收拾完东西,我楼上楼下的转了转。但看到的六七成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国人。他们说着天南地北,各地的方言。我就纳闷,我这是出国了,还是留学到广州了?晕!宿舍外有一片白桦林,我好奇地走进它,欣赏它的神秘。我大口呼吸着沁人心脾的空气,瞬间有种心旷神怡般的感觉传遍了全身。我在那里伫立了很久,脑海里浮现出家人,朋友的面容。猜得到奶奶,爸爸,妈妈还在为我担心。仿佛还听到车飞对着食堂的大厨连声抱怨伙食太差;看到崔鹏,崔义全副武装在集训,相信比起扛冰箱跑五公里来,这点训练对他们哥俩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儿。估计丁一正在解剖室里,握着手术刀,一脸阴森可怖的样子,她肯定把那具死尸当成我来出气了。还有我那苦命的兄弟:徐克,也不知道他在里面过的怎么样。。。

  直到夜晚的寒气袭来,我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宿舍。在电梯里我遇到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孩儿,我们彼此微笑。我正祈祷再次和她邂逅,突然电梯停在了半空。不是吧!怎么倒霉事儿都让我碰到了!难道那股晦气不辞辛苦,也跟这我出国了?!那个女孩儿见我惊慌的样子,微笑着对我说着让人听不懂的鸟语。我用标准的哑语向她表示表示,我什么也没听懂。

  她礼貌地问:Can you speake english?

  Of couse!

  虽然我的英语成绩一直都在60分的边缘晃悠,但它总可以证明我不是哑巴。

  装酷的外表丝毫无法掩饰内心的脆弱,深夜我无法入睡,望着树影婆娑的天花板,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一有时间杨勇就带我到处逛逛,我们之间相处的很好。在俄罗斯我学的第一个单词是‘厕所’。因为大部分事情都可以比划着表达,可尿急了怎么办?!这要用手比划,人家一定会把我当流氓抓起来,说不好还得挨顿暴打。一周后我就和那个电梯女孩开了朵爱情之花,但那只是瞬间的激情,不然我怎么会忘记她的模样,甚至姓名。我惊讶曾经笃定真爱的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快?变得如此放纵!难道对张老师的那份感情,随着她的离开也瞬间消失了?!我的内心恐惧,缠绵悱恻,可杨勇却不以为然地说,女人就是口香糖,没有味道了就吐掉换新的。

本来我选择留学的时间就不合适,学校答应在假期单独给我开辅导,等到了九月再入预科班继续学俄语。五月底的时候大家都忙着考试,杨勇也就很少陪我了。那段时间很无聊,我就经常去那片白桦林,或是情不自禁地把它画下来,或是静静感受它的呼吸。

  那天在宿舍门口碰到大洋狗,每次见到他,我的心中总有不可遏制的厌恶。他一见到我就呲着一嘴的黄色小板儿牙乐着说,兄弟过的怎么样?还习惯吧?

  我晕!什么时候我成你兄弟了,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姓名。一看到这小子就反胃,本不想搭理他,但出于礼貌我回答说,你好。过的还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但你过的不错,可哥哥我这两天混的挺惨,饭都吃不上。怎么样,能借我俩钱儿么?

  当时听完这话我挺不高兴的!心想,你也忒不要脸了吧!我和你有什么交情?一见面就要钱!有心发火抽他俩嘴巴,又担心人家说我虐待儿童。于是我依然客气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来,家里还没把钱寄给我。

  再看这小子把脸一沉,说,不至于吧!生活费总该有点吧!

  我见他死皮赖脸地纠缠,更是生气。我冷冷地一乐,说,有呀。要多少?

  这小子见有便宜可捞,立刻一把笑脸儿,说,咱们这么好的关系,怎么着不也得500,600的。

  行!再多点儿都没问题。

  说着我弯下腰,搂着他香肠般粗细的脖子,手指马路对面,接着说,看见没,过了马路向右拐,在向前走300米,然后你就能看到家银行,在那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大洋狗一听我在耍他,立刻把我的手甩开,吼道,敢耍我,你他妈找死是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阴骘的目光盯着他。眼看就要动手了,恰巧杨勇经过。杨勇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他对着大洋狗说,你丫又欺负人呢是吧?!别以为认识几个小流氓你就能长高!你要激起民愤,我叫全楼的中国人出来招呼你。

  王洋见事不妙,点着铁铲子似的小脑袋瓜儿说,行,你们仗着人多是吧!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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