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雪红之前,王永庆已经有几个孩子。台媒报道称王永庆的教育为“铁血教育”,由此可窥见其对子女的严厉。在长子长女小的时候,王永庆就早早把他们送去国外读书,目的就是让他们多多历练,多受苦,培养毅力和独立。当年长女王贵云出国时,连一句英文也不会说,住校时更是受到当地学生的欺侮,而王永庆听到这个消息后,反应却是“Itisgood!”王永庆一直相信,唯有吃苦,孩子才能独立,要经过许多困难,才能培养出毅力。
我们也可以看出,作为王家的孩子,出国留学是必须的。王永庆一直主张儿女需要独立自主,开阔眼界。王永庆的思想一向是与世界接轨,对子女的教育理念中,最重要的一条是要培养其独立精神。
不止王永庆,许多大企业家都非常重视子女教育。与王永庆齐名的富豪李嘉诚,对待子女也都是严格教育。
李嘉诚曾说过:对子女的教育,99%应该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即便是他们成人后,也应该是三分之二教他们如何做人,三分之一才是教他们如何做生意。所以李泽钜和李泽锴从小就接受父亲这样的教育——要真正做一个好人、做一个正直的人,然后才是做一个成功的人。做正直的人必须不贪图小利,多为别人着想,而做一个成功的人,必须勤奋努力,诚实守信。李嘉诚从来都不娇惯儿子,他坚信,教孩子学会自立自强,学会做人处世,比给他金山银山要强百倍,所以,两个儿子从小就被要求克勤克俭,不求奢华。
李泽钜和李泽锴虽然出生在大富之家,却很少有机会享受奢华的生活。他们小的时候,李嘉诚很少让他们坐私家车,却常常带他们坐电车、巴士。有一次,李嘉诚看到在路边摆报摊的小女孩边卖报纸边捧着课本学习,就特意带两个儿子经过这个报摊,让他们学习小女孩认真学习的态度。
李家兄弟在香港圣保罗男女小学上学,在这所顶级名校里,许多孩子都是车接车送,满身名牌,可他们却经常和爸爸一起挤电车上下学。以至两个孩子经常闷闷不乐地向父亲发问:“为什么别的同学都有私家车专程接送,而您却不让家里的司机接送我们呢?”
每次听到兄弟俩的质疑,李嘉诚都会笑着解释:“在电车、巴士上,你们能见到不同职业、不同阶层的人,能够看到最平凡的生活、最普通的人,那才是真实的生活,真实的社会;而坐在私家车里,你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不会懂得。”于是,两个孩子和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在拥挤的电车里一天天长大。那些神色匆忙满身疲倦的成年人、那些和他们一样挤电车的孩子,让他们懂得,真实的生活充满了辛勤和劳累,安逸和奢侈并不是生活的常态。
世界首富比尔•盖茨与妻子都十分疼爱自己的孩子,但是在满足孩子们的一些要求上,他们绝对是一对吝啬鬼。比尔从不会给孩子们一笔很可观的钱,当小儿子罗瑞年幼还不会自己花钱,而女儿珍妮佛已经可以拿着一些零用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罗瑞老是抱怨父母不给自己买他最想要的玩具车。比尔有自己的说法,他认为:再富也不能富孩子。
对于大多数的富豪来说,对待孩子,最紧要的一条便是,不要做温室里的花朵。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唯有吃得苦中苦,才能方为人上人。
在王雪红之前,王永庆的几个孩子王贵云都是去英国留学。一开始王雪红也以为自己会去英国和哥哥姐姐团聚,心里是十分开心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哥哥姐姐了。
结果有天爸爸告诉她说:“雪红,我要把你送到美国去留学。”
雪红很是不解:“阿爸,为什么哥哥姐姐当初都是在英国,而我却要去美国呢?”
王永庆说:“雪红,你哥哥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世界的经济重心还在英国,可是现在世界的经济重心已经慢慢转移到了美国。我希望你可以到美国,去接触最先进的文化和思想,去开阔眼界。”
事实也正是如此。那个时代是美国经济崩溃重组的年代,是价值观念崩塌再形成的年代。当时的社会思潮关键词无疑是混乱和变革。许许多多的信仰崩溃,许许多多的新鲜的价值观出现。小雪红在这里学到的不仅仅是知识,更重要的是一种精神,一种内在的提升。
人类的视力接受范围是180°,在自然界的生物之中不是最具优势的。然而,人类在进化与文明的道路上却走得最远。也许眼界与生俱来无法改变,但决定高度的,往往是后天形成的视野。
自遥远的古代起,人们就以“井底之蛙”的故事训诫子孙开拓视野的重要性,因为一个人的学识、品德与胸怀都与他的视野大小密不可分,而不是与生俱来的,只有我们眼中之所见方能成为心中之所感。不开拓视野,就连天资聪颖的方仲永也终将碌碌无为。因此,开拓视野、向外界索取是充实自己的唯一途径。有人说,把自己之所得比作一个球体,球的体积越大,与外界接触的面积也就越大。外界远比内部辽阔,开阔视野没有尽头,就连百川灌河的黄河之神也会遇到使之自惭形秽的大海。开拓视野、不断求索是充实内在的必要条件。
然而,反过来,有人说“心有多宽,路就有多宽”。同样的,一个人眼中视野的大小,往往取决于他内在视野的广度。井底之蛙为何终日只得见到那一方小小的蓝天?不是它没能力跳出井的桎梏,而是它心中的天空就止于那区区几寸,那么又有什么跳出来的必要呢?古人云,“相由心生”,行动的前提是思想,一个人不断向外界探索的前提是他心中对未知的好奇与渴望。如果内心对视野的要求只在于区区几寸,那么眼中的视野怎可能是广阔无垠的呢?综合地说,眼中的视野开拓了内在的视野,而内在视野的开拓是我们对眼中视野有了进一步的要求,从而促使其进一步的开拓。两者相互促进,良性循环,使志者增其志,智者增其智,不亦说乎?
前辈教导我们,“书要有选择地精读”,然而视野却是要广泛地接收。孔子东游,一路上广交好友,看遍大好山川,总结出无数深刻哲理;然而,这一路上更有隐士不屑的嘲讽、政治家们的不理解与“苛政猛于虎”、“路有冻死骨”等惨象。就是这种种景象的叠加,促使孔子对人生万物有了更加全面、深刻的理解与诠释。我们的视野中应有小桥流水,春色桃花,也应有古来眉头紧锁的“忧士”眼中之所见。当然,视野中的所见要有所认知、有所辨别,但尊重世间百态本身的客观性,也是开拓视野的基本原则。
王雪红当时是很开心的,因为二姐在美国。她终于可以同二姐见面了,由于二姐常年在外读书,小雪红见到她的机会非常少。这次去美国,她就可以跟二姐住在一起了。想到这些,她便开始预见自己在美国的美好生活。
的确,王雪红刚到美国的时候是跟二姐王雪龄住在一起。两姐妹有过一段非常开心的时光。日子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不那么困苦。但是后来由于工作原因,王雪龄去了别的州,王雪红就被寄宿在了旧金山一个犹太人家庭。这位犹太人是王永庆的友人,曾受过王永庆的恩惠,所以王雪红在那边,生活上并没有什么难处。
但是那个时候留学热潮并没有兴起,空旷的学校里,只有王雪红一名中国学生。她时常感到寂寞,开始想家想妈妈。她担心妈妈在家里过得不好,受人欺负,也挂念自己可爱的小弟。
而这个时候的王杨娇,在台北的家中深觉自己的价值没办法得到实现,加上内心的失落和伤心,也萌生了去美国的念头。她回想起那天和孩子们偷偷去看的一场电影,那是一部黑白的战争片。“我真的很想像战士那样在战场,而不是在家里打仗。”
1975年,王雪红考上加州柏克莱大学。王雪红的哥哥王文洋,在取得英国伦敦帝国大学化工博士、企管硕士后,也决定去美国发展。得知这个消息后,王杨娇决定带着最小的孩子王文祥一起去美国,她身上只带了3000美元。
这个时候,王杨娇和自己的五名子女,已经全在了美国。
王杨娇到美国的时候,王永庆并不知道妻子会留在美国,所以没有给多余的钱,倔强的王杨娇也不想开口找他要。“带着9岁的孩子,我必须安定下来,每天都哭。”晚年的母亲如此向王雪红讲述:“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会说第一句英文为止。那时,王雪红还在念书。王杨娇就和女儿贵云、雪龄商量,拿了雪龄和贵云的嫁妆三万美元,当首付款买了柏克莱的一套房子。屋子后街有一个牧师,他总和王雪红一起鼓励母亲王杨娇去读书。后来,王杨娇就每天走半小时,到柏克莱大学前的成人学校读英文。王杨娇50岁开始学英文、60岁开始学车。“当时交到很多知心朋友,也学会了自力更生”。
王杨娇的这种不服输、勇于向上的性格也在潜移默化地感染着王雪红。
认真是生存的态度
小小年纪去留学,一般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孩子忍受不了孤独而产生心理抗拒,变得脆弱容易受伤害。另一种是孩子的意志得到锻炼,变得更加独立和坚强。王雪红显然是属于后者。
当时的中国留学生并不多,学校里的学员大多来自北美和亚非拉其他国家,全校只有王雪红一个中国人,王雪红生活感到了寂寞,但是她学会了激励自己:“要学习让别人接受自己,学习在寂寞的时候找一些事来做。”在那段日子里,王雪红最喜欢一头进扎伯克利莱华人社区中心的图书馆,图书馆里的书林林总总,在那里能接触到许多以前在台湾见不到的文学书,王雪红捧一本书窝在角落里,就能够泡一整天,她喜欢读鲁迅、巴金、余光中的散文和小说。这些大师的作品,让她在课余时间找到了感情的归宿。
王雪红的家信是写得最多的,她那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不能很理智地接受一个人在异乡漂泊的事实,所以当她觉得孤单苦闷的时候,就总是写信。当收到父亲从台湾寄来的信的时候,她是最激动的,会悄悄地哭上几天,然后将写得满满的几页长信再寄给父亲。虽然眼前的生活令她孤单苦闷,但是她很少提到,更多写的是向父亲请教解决问题的方法以及她在经济课上遇到的难题。王永庆会很积极地同女儿交流,告诉她一些使她受益终生的方法和心得。通过与父亲的交流,小小的王雪红开始变得坚强起来。
王雪红时常会想起小时候父亲王永庆给他们讲的故事:我们都知道刚孵出来的小鸡很脆弱,它没有办法吃养鸡人喂给它的米粒。这样老母鸡见了,就会过来把那些米粒给它嚼碎了,然后再用口水润湿米粒,再分别喂给刚孵出来的小鸡。可是,一旦等到那些小鸡仔们长大的时候,小鸡们还想等母鸡来给它们喂食,不想老母鸡却告诉小鸡们说,我从此再也不会喂你们吃东西了,因为你们都长大了,嘴也好使了,为什么还要等我来喂呢?
这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女孩,在被父亲“扔”到美国留学后,迅速地成长起来,离开父亲的庇护,她被磨炼得更加独立自主。
经常拿来和王雪红作比较的,是香港首富李嘉诚的儿子李泽楷。当初也是去美国留学,两人有着相似的家境和学习轨迹,也有着相似的对待困难的态度。
在美国的第一年,是李泽楷一生中最孤独的岁月。在这个离家万里的陌生地方,没有知心朋友,没有随叫随到的佣人,也没有父母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切都要依靠自己去打理。李泽楷初到美国,晚上睡觉的时候,看到四周无人,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这个被逼迫自己面对生活,一夜间成长起来的孩子,才13岁。
虽然从3岁起李泽楷就跟从外籍英文教师学习英文,但是由于缺乏语言环境,李泽楷的英文并不太好,所以来到四周都是讲英文的环境里,他感到很难与人沟通,于是小泽楷每天晚上的必修课就是打电话回家与母亲谈心。母亲庄月明心疼小小年纪的儿子,每次都在电话里安慰他,鼓励他,并且提醒他们兄弟俩要多学中文,故此还要求他们兄弟二人的家信要用中文表达,如果文字不通顺,母亲会帮助改正再寄给他们学习,真可谓用心良苦。就这样,李泽楷在最孤独的日子里依靠母亲的鼓励渐渐地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