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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不止要排队还不能插队

 

  
  说起排队,大家都不陌生。曾几何时,一提起排队,我们就会痛彻心扉地说,国人多么没有素质,排队的时候老是遇到插队的人。不过,近些年来,国民素质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记得我在国内读大学时候,无论是在食堂打饭还是在图书馆借书,同学们总是会自觉地排成一队,耐心地等候着。到了美国后我发现,同样的行为在不同的文化里,会有着不同的反应,中国和美国人的排队方式的确存在着很大的不同。在这里我比较想分享一下,老美在排队时候,有着各种各样的排队规则。
  曾经有人问我,去美国第一件事需要学的是什么?我的答案是,除了学英语之外,最重要的莫过于学习排队。这并不是说我们中国人不会排队,只是因为我们还不清楚美国人的排队方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美国人的排队行为,可以让社会行为学家就此成立一个研究项目,我保证,他们一定可以编写出一本有关排队文化和行为分析的大著作。
  首先,在美国需要排队的地方真的是无处不在。例如,报名考试需要排队等候获取资格,偶尔去政府部门办事,甚至去公园游玩,去电影院看戏,去他们的酒吧俱乐部,都需要排队,更不用说在银行办事、在机场办理手续和到商店结账了。
  其实,美国需要排队的地方之所以这么多,这主要是因为他们非常注重程序。他们觉得按照规则行事,能够提高办事的效率,也能防止别人因投机取巧而给其他人带来不便。
  在排队的过程中,排在后面的人,一般也不会因为前面的人占用时间太久而失去耐心,也很少会有恶言相向的。我有一次在银行排队,前面有一位大腹便便的阿伯,就他的借贷业务问了很多问题,银行柜台人员也非常耐心细致地解释给他听。单单就是等待大伯一个人,差不多就花去了一个小时。那时候的我各种的不耐烦,各种的心急,恨不得自己上去解释给他听。可看一下排在我后面的人,没有一个人流露出焦急的表情,不是在发呆,就是戴着耳机听音乐,完全没有表示出对大伯的不满,这足可以见他们对待排队是多么具有耐心的。
  虽然美国人对排队表现得很有耐心,不过他们对待插队的人,可是一点面子都不会给,有时候还会表现得非常粗鲁。
  记得一次,我们一行人去博物馆参观。那段时间博物馆正在展出一些难得一见的古物,所以很多人去参观,排队的人也非常多。整条队伍转了个弯,还是见不到头。于是,我们四、五个人也就排列着,等待着队伍一点点往前挪移。
  等了一段时间后,一位眼尖的伙伴见到自己有一位朋友排在队尾,就招呼着他上来。
  其实,我的朋友的想法很明显,就是想让他的朋友插个队。离闭馆的时间很近了,说不定排到他的时候,博物馆就要闭馆了。可是,排在我们后面的一位大块头家伙看见了,开始大声嚷嚷,指着朋友的朋友说要遵守秩序。
  接着,大块头又开始起哄,引得旁人纷纷指责我们没有排队。那时候,整个队伍的人都开始盯着我们看,还有的人也附和着叫嚷我们要排队。当时的场面真是有够尴尬的,就像一个当场被抓住的恶作剧的小孩一样。我想,不就占了一个人的位置,至于整个队伍的人对我们都同仇敌忾的吗?这时候,我们的伙伴说:“没办法了,这样下去,恐怕馆内的工作人员会把我们赶走。”于是,他大声对大块头说:“我不是排队的,是替人排的。”接着,他就和他的朋友一起排在了队尾。
  美国人排队还要讲究“隐私”。在排队的时候,不管你所处的位置有多么恶劣,你也不能“侵占”他人的地盘。比如说大夏天,你顶着毒辣辣的日光忍受着汗流浃背的痛苦,而你前面的朋友却站在大树的荫凉处,即便这样,你也不能用你的前胸贴别人的后背,别人会觉得你是在侵犯他们的隐私。或者更坏的是,觉得你在挑衅他。
  美国人相信,每个人都有一个“安全区域”或者说是“舒适区域”。这个区域就是以他们为中心点,往外延伸大概四五十厘米的空间范围。如果是亲密的人,这段距离当然可以视之为真空区间,不过陌生人或者是一般的熟人,有意无意跨过这段距离,就会被视为存有敌意,是有侵犯对方身体的意图。所以,在排队的时候,最好还是适当地和前面那个人保持一段距离。
  还要注意的是,在排队时,不管你和你的伙伴是成群结队来的,还是双人前来的,都不可以横着排队,更不能像印第安人开篝火晚会那样围成一圈。这会给后面排队的人造成困扰,不知道该排在谁的后面才好。而且,在排队的时候,最好不要大声喧哗。我注意到人们在排队的时候,都是小小声地讲着话,好像生怕睡在他们隔壁的人会被吵醒一样。还有就是,有时候排队的地方会划着一条很明显的界线,那是为了提醒正在排队的人,不要越过这条线,给前面办理业务的人一定空间。
  令我印象最深的是,美国人会在排队中对女士特别礼让。有一次,我在超市排队等待结账,站在我前面的一位男生,看到我手上只拿了一罐沙丁鱼罐头,便非常客气地让我先结账,因为他的东西很多,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就请我先去结账。
  说起来,不止在排队上,老美对女士经常说的一句就是“Afteryou”,意思是“你先请”。他们喜欢走在女性的后面,如果要经过门口,他们会先打开门,让人通过了,再关上门,处处表现得非常绅士。
  美国人排队,真的是一件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最令我惊奇的是,他们能够注意到排队中的小细节,而不是像排队机器人一样,只讲秩序,毫无人情味。在“911事件”的时候,有媒体报道说,当时困在世贸大楼内的人,在求生通道上并没有争先恐后、你推我挤,而是一个一个排队走——这可真是用生命来排队啊!美国人这种排队精神,真是不得不让人肃然起敬。
  不过,我也有听过有关美国人排队时产生的不和谐现象。那就是在飓风“桑迪”过后,大部分地区出现了油荒的现象,很多加油站的前面排满了一辆辆等待加油的汽车,排得最长的车队竟然有三公里远。有些加油站限制加油量,有些人排了差不多7个小时才加了20美元的汽油。排队的时候,很多车主都不耐烦地按响喇叭,或者大声咒骂,也有不少人想插队,还有一些竟然打起了“抢”油的主意,他们拿着枪支,威胁着别人。纽约警方为此就不得不加派人手,加强巡逻,以防有人为了加油而发生暴力事件。
  说到这,我不得不感叹,美国人在性命危急的时候,尚且可以临危不惧,可是面对买汽油这种小问题时,竟然暴露出了各种丑态。看来,美国人对待石油的态度,真是处处都能体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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