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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没有!我们绝对什么也没有!昨天晓月心情不好,所以我去安慰她。我睡的地板,你不可以乱说话!”花蝴蝶义正词严地努力辩驳,一声叫得比一声大。
  齐少的脸色好像很差啊。
  小梅终于发现了异状,顺着花蝴蝶的目光往后看……顿时吓得脖子一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就在这时,办公室的人也陆续到了。
  总裁大人头一回这么早就来临检啊,幸好没有迟到。
  齐皓看着一脸无辜、假装工作的纪晓月,目光阴寒无比。尤其是目光扫到桌面上那一张暧昧的小字条时,目光再度阴鸷几分。
  为什么他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愤怒?
  “纪晓月!”没有温度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为纪晓月捏了一把汗。
  “到!总裁,早上好!”纪晓月奉上一脸逢迎的笑。她很乖,她是好职工,没迟到没旷工。
  “这是你昨天要完成的工作吧?”齐皓看了一眼桌面上被整理得很整齐的文件,他就是来找碴的。
  “这个……呃……是。”为什么再次感觉不妙呢?似乎有大片乌云从四面八方会聚而来。
  很不妙啊!
  花蝴蝶很哀怨,齐少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啊!
  “可是昨天晚上在这里工作的人似乎不是你。”齐皓的目光终于转向花蝴蝶。正在自怨自艾的花蝴蝶瞬间复活,目光粲然。可是一看到齐皓那冷厉的眼神,顿时又缩了缩。
  花蝴蝶就这么被自己吊在欣喜与哀怨之间反复地折腾着,直到齐皓点到他的名字。
  “胡碟。”齐皓的声音很清冷,可是对于花蝴蝶来说,已经是万分的惊喜了。
  “在!”花蝴蝶精神一振,马上立正。
  “昨晚是你在这里。”齐皓说的是肯定句。
  花蝴蝶还是老实地应了一句:“是!”继续立正。刚刚从哀怨荡回到欣喜,头脑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意识到齐皓的话里所包含的杀伤力。
  “所以说……”齐皓转脸看着纪晓月,“本该是你的工作,可是你叫别人帮你做?”
  “啊?”花蝴蝶如梦初醒,伟大的齐少在说什么?
  纪晓月想把花蝴蝶掐死!少说一句实话会死吗?!
  老巫婆没想到刚到办公室就听到了如上这段对话,顿时脸色变得青黑,踩着八十年代的厚底鞋噔噔地走了过来:“纪晓月!你太不像话了!”
  “总裁,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的。”她管教无方啊,让总裁动怒了。老巫婆忙上前赔罪。
  纪晓月哀怨地做鸵鸟。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老巫婆这一次一定不会让她活。她早就知道,一碰上齐皓,她就倒霉。
  所有人憋着一口气等待下文。纪晓月这次一定惨了,被总裁抓包了。
  “不用了。”齐皓语气轻松起来,“楼上刚刚走了一位内勤。你去四十八楼报到。”
  啥?不是开除?是升到四十八楼?
  老巫婆和所有人一样,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纪晓月嘴角抽搐着死死瞪着齐皓那张嚣张的脸,好想好想咬死他!公报私仇!典型的公报私仇!
  齐皓看了一眼纪晓月瞠目结舌的样子,心情顿时变得万分舒畅。
  “胡碟,帮她收拾东西,上楼。立刻!马上!”齐皓说完,转身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
  轰隆一记雷声在窗外响起,所有人如梦初醒。
  等一下,内勤?那不是打、杂、妹吗?!
  总裁室,齐皓心情愉悦地回味着刚才的一幕。
  纪晓月像火车头一样冲进他的办公室,看样子就知道,她是来反抗的。
  于是,在纪晓月开口之前,齐皓慢悠悠地说:“不知道你对这个安排是否满意?如果满意,就好好做,公司不会亏待你。如果不满意,你可以拒绝。按合同,你要赔偿公司三个月的工资。”
  纪晓月捏紧小手,咬牙切齿地做着艰难的选择。
  “不过我可以提醒你,这一层的工资是全公司最高的。你是内勤,如果按以前的工资方案来计算,你每个月的工资是这个数。”
  齐皓拿笔随手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举起来给纪晓月看。
  纪晓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如果你做得好,可以加薪。加上你之前在公司的表现,可以给你单独配置一台电脑,兼职游戏部顾问,有空的时候,帮游戏部出出主意。如果主意出得好,可以拿提成。我记得我们之前有一个口头约定,游戏年利润的百分之一是你的。当然,如果你想放弃,随便。”齐皓很轻松地摊了摊手。
  纪晓月狠狠地咽了两下口水,将满腔的怨恨轻松地咽了下去。
  她差点忘记了,她还有百分之一的利润。如果现在因一时之气离职走掉,那她就亏得太大了。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赔给公司。
  孰亏孰赢,傻瓜都会选择了。
  “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齐皓悠闲地品了一口咖啡。
  “没了。”纪晓月恨苍天无眼。
  “那你来这里,是来报到的吗?”齐皓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揶揄小狐狸的机会。
  “是的,总裁。”既生皓,何生月啊!
  “很好,帮我倒杯咖啡吧。咖啡要浓,不要放糖。以后你会慢慢熟悉我的口味。”齐皓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暧昧无比。
  纪晓月努力矫正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不生气,真的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
  加薪了,她怎么会生气呢。她在人人羡慕的职位上,怎么会生气呢。她现在面对的是人人爱慕的总裁,怎么会生气呢。
  “好的,总裁。”纪晓月捧过杯子转身出门。
  看着纪晓月含恨离去的背影,想到她满是愠怒的脸庞,齐皓忍不住朗声大笑。
  太有意思了。应该早一点把这小狐狸弄上来的嘛。
  弄到自己身边。嗯,很不错。
  聂风一来公司,就看到纪晓月捧着咖啡杯从总裁室里出来,动作十分虔诚。可是脸上带着旷世的悲愤。
  “纪晓月?”聂风惊愕,继而明白了齐皓的阴谋。
  看来齐少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还真用了心,居然把人直接调到楼上了,想近水楼台先得月。齐皓你太奸诈了!
  为了自己那百分之三十的薪水,本人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聂风握紧拳头恨恨发誓。
  聂风决定,要坚持不懈地搞破坏。
  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借刀杀人了。
  总裁办公室外的女人,是容不下其他的女人插入的。所以他想借刀杀人是很容易的事。
  哪知聂风和齐皓刚刚从办公室里出来,就见到纪晓月正在一群女人中间绘声绘色地发表情感大演说,描述她的“辛酸爱情史”。
  在她的故事里,她和花蝴蝶是历经劫难的苦命鸳鸯,却遇上了一个总是找碴企图棒打鸳鸯的坏总裁。
  如果她再犯一次错,就会被总裁开除,到时候就只有一个人回乡下老家去,就要和她亲爱的男朋友分开了。
  命苦啊——
  那张被黑边眼镜覆盖着的小脸上,表情之真实,情感之生动,演技之高超,赚足了观众的热泪。
  “我刚刚从下面上来,听说那个叫胡碟的,正在被老巫婆修理呢。”八卦女陶双双又补充了一句。
  于是,煽情的故事华丽丽地成立了。纪晓月迅速以最凄楚最弱小最痴情的形像被众人接纳。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又是一身小巫婆的打扮,绝对引不起总裁的兴趣。所以对她们不会构成任何的威胁。
  加上之前的流言事件,让纪晓月在人们的心目中有精神病患者的倾向。
  总而言之,谁会跟一个又痴情又可怜又随时会被开除的精神病患者过不去呢?
  聂风嘴角抽搐着哭笑不得。
  他借刀杀人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破产了。为什么又被这小丫头抢先了一步呢?
  不过想到齐皓在她的故事里所扮演的角色,聂风又很想笑。
  纪晓月太奸诈了!一棒子敲到了他们两个,还收服了外面这一群女人。
  纪晓月眼角的余光瞅到了“敌情”的所在,于是立即转身,冲总裁鞠躬敬礼:“总裁好!我、我……我现在就去工作。”
  可恨啊!怎么又被他抓到了!这个齐皓一定是她的克星!
  小可怜飞也似的去墙角拿扫把。
  众人以同情的目光一路护送着她过去,然后才在齐皓清冷的目光下恍然大悟——她们应该在工作,而不是八卦!
  于是,众人作鸟兽散,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看着纪晓月小狐狸般藏匿的身影,齐皓心中一动,目光中倏然跳跃起两簇火焰。
  纪晓月那明明心里恨得要命,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真让人恨不得把她揉入怀中狠狠地疼爱。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能让齐皓产生这种强烈的冲动。
  于是,一个想法应运而生。
  “纪晓月。”齐皓的声音悠悠扬扬。
  再一次被点名,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一身筒子服,拿着扫把藏在角落的纪晓月。
  “总、总……总裁!”纪晓月以小可怜的姿态讪讪地回答。
  她的小灵魂却在咆哮:又有什么事!
  当纪晓月站在加长林肯轿车前的时候,感觉有点玄幻。
  她干吗要跟齐皓来这里啊?
  可是……可是谁叫她理亏呢?
  原来,前一天晚上,她在踢了安旭阳一脚之后觉得不解恨,又故意借口上洗手间,把满心忏悔的安旭阳晾在女洗手间的外面。十分钟后,大厅内涌来大量的安旭阳的粉丝。
  那场面绝对精彩。有的拉他的长头发检验真假,有的扯他的衣服辨材质,有的抱他的胳膊,有的拉他的大腿。安旭阳第一回以狼狈的形象出现在公众的面前。而纪晓月则得意地溜出洗手间,趁乱离去。
  公司的监控录像清晰地拍下了事情的始末。纪晓月想赖都赖不掉。
  “安旭阳是公司的形象大使,你破坏了安旭阳的形象,也就是破坏了公司的形象。是想将功赎罪,还是直接赔偿公司的损失?你自己选择。”齐皓丢给纪晓月一个选择题。
  所以,纪晓月现在站在这奢华得让她炫目的车前。
  将功赎罪?
  纪晓月想不通齐皓到底想干什么。
  一路之上,纪晓月正襟危坐,如履薄冰。
  齐皓也不主动开口,只是用一种深不见底的目光打量着纪晓月,看得纪晓月毛骨悚然。
  加长林肯很招摇地穿街过市,带着纪晓月一路来到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齐皓叮嘱纪晓月不要走远,便和开采商一起离开谈生意去了,丢下纪晓月一个人看风景。
  咦?他今天居然这么好心?
  虽然对齐皓的用心还是十分怀疑,可是身边少了一匹狼,还是让纪晓月兴奋不已。
  这里真的太美了,美得有些不真实。
  小桥、流水、野花。浅紫色的花藤从地面伸展到树上,又从树上吹落到水面,如同瀑布一般。水面上还漂浮着野生的浮萍,青翠一片,特别养眼。
  如果在这里建一个和游戏里一样的古堡,啊啊!那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啊!
  纪晓月尽情地享受着精神快餐。
  齐皓这一次谈生意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最后直接让聂风全权处理,一路来找纪晓月。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想让她留在身边。而且他觉得,纪晓月应该会喜欢这里,所以就带她来了。
  找到纪晓月的时候,纪晓月正无聊地戴着耳机靠在树上,面对流水听歌,一副很陶醉的样子。连齐皓走到身边都不知道。
  黑边眼眶挡不住她原本的俏丽,筒子服也在这一刻显得十分可爱,粉嫩的肌肤在星星点点的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诱人的粉唇微微地钩起优美的弧度。
  齐皓的心蓦然一动。
  这就是动心的感觉吗?
  齐皓的脚步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兀自陶醉的人儿。然后,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压向那微启的粉唇。
  本来一切都可以很美好。
  只是,当齐皓的唇离纪晓月还有一厘米的时候,纪晓月的手机没电了,音乐戛然而止。于是,纪晓月睁开眼的第一反应就是——把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脸一把推了开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当齐皓披着一身翡翠般的浮萍出现在聂风面前的时候,聂风直接从沙发上掉下来了,笑得半天没喘过气来。
  他是齐少吗?真的是伟大的齐少吗?太、太……太搞笑了!
  他发现只要齐皓和小克星在一起,就一定有好戏看啊。
  “如果不想死,就马上给我闭嘴。”
  于是,聂风憋笑憋得嘴抽筋。
  “记住,从今天开始,不许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否则你现在就滚去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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