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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千钧一发间,就在叶子秋的掌离电视机剩不到十厘米时,听到动静匆忙奔出卧室的莫尧及时地按下了遥控器换台的按钮。
  画面突然变了,人物全部消失。
  叶子秋慌忙运功收住劈下去的掌力,强行收功对自身不利,尤其刚刚叶子秋劈下去的掌力用上了八成内力,是以收功时反噬很大。
  闷哼一声,叶子秋只觉喉咙一甜,一口血涌了上来,即将喷出之时被她用内力强行逼了回去。
  擦掉嘴角染的血渍,深吸一口气,叶子秋苍白着脸迟疑不定道:“那个负心薄幸男呢?狐狸精呢?都躲到哪里去了?”
  看到莫尧,周邵逸一脸苦逼地大诉其苦:“莫尧,这家伙是外太空来的吧?她是来毁灭地球的对吧?”
  莫尧沉着脸走过去将周邵逸搀起扶到沙发上坐好,扫了眼正呆呆站在电视机前的叶子秋问:“怎么回事?”
  周邵逸恼火地将刚刚发生的事快速说了一遍,指着叶子秋咬牙切齿地对莫尧说:“你说说,电视上演男女主角要双宿双飞关她什么事?我就替她口中的狐狸精辩驳了下,说人家才是真命天女,结果她就发狂了,害我差点儿摔成太监!那时她手指就这么轻轻一弹,结果椅子就倒了,她连弹指神通都会,难道还不是从外太空来的?”
  “委屈你了,兄弟。”莫尧同情地拍了拍气不打一处来的周邵逸的肩膀,随后沉着脸向叶子秋走过去。
  听到莫尧接近的脚步声,叶子秋死盯着电视屏幕,百思不得其解:“师兄,叶子要教训的两个人何以突地一下就变成蛇了?”
  莫尧定睛望去,只见屏幕里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蟒蛇正吐着信子游走在树林间,所过之处飞鸟鱼虫无不四散逃窜。
  新频道现在正在播放《动物世界》……
  叶子秋对这里的衣服根本穿不惯,莫尧给她买了几件衣服,她也只挑了看着最顺眼、最亲切的睡袍穿,至于里衣还是她自己的那些,对这里的“小可爱”之类的,实在是接受不了。
  她所不喜的那薄薄一层、穿起来极不方便的东西居然叫“凶兆”!
  这里的人好生古怪,穿个这么煞气冲天的东西在身上,难道还期望以恶制恶达到辟邪的作用不成?反正对“凶兆”这个东西,她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倘若改名为“吉星高照”,为图个吉利,她兴许会勉为其难穿一穿试试。
  叶子秋掰着手指头数着,她住在这里有八天了,套句师兄的话就是一个星期多一天,也可以说是一周多一天。
  叶子秋每天都生活得很规律,早上卯时二刻(六点左右)准时起床,打坐半个时辰,然后随莫尧一起吃早饭,之后莫尧开车上班,她便留在家看电视。
  看了一天电视剧,叶子秋无聊了,走到阳台透过落地窗往下看了看,这个时间莫尧应该快回来了。
  虽然她眼力比之普通人好上数倍,但在十五层也看不太清地面上的人,只是她已经习惯每到这个时间点就站在阳台往下看看,期待师兄回来是她每天必做的事。
  “今天不会加班吧?”叶子秋俯视着地面上的行人车辆自言自语道。
  这几天叶子秋对这里的话熟悉了一些,比如这里的工作就是差事的意思,上班是做工的意思。
  师兄说家里多了个吃闲饭的人,为了养活这多出来的一张嘴,他得多出去赚钱,只要她乖乖在家里不搞破坏,他就会赚多多的钱将她喂得饱饱的。
  叶子秋大为感动,深觉师兄为赚钱补贴家用这般辛勤劳作着实不易,为了让他安心,她一直乖乖的,不懂不会的东西一律不碰,力争做让师兄满意的“贤内助”。
  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莫尧回来了。
  “师兄今天回来得有点晚,又加班了吗?”叶子秋欢喜地迎上去,一整天就她一个人,怪郁闷的,现在有人与她说话,当然开心。
  “嗯,公司里有点事。”莫尧在玄关换好拖鞋后习惯性地在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扫了一遍,例行每天一问,“今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没有!”叶子秋仰起头,骄傲地回道,“叶子很久都没弄坏东西了,以后也不会!”
  “乖。”莫尧揉了揉叶子秋参差不齐的头发夸赞。
  “嘻嘻。”得到师兄夸奖的人瞬间美死了。
  莫尧回房间换上轻便的居家服后进厨房开冰箱拿菜,对叶子秋问道:“今天都做了什么?”
  “看电视剧。”叶子秋自从知道电视机为何物之后便迷上了看电视,尤其喜欢古装剧,看着格外亲切。
  “整天看电视剧,不是让你多看看科教频道还有新闻吗?”莫尧不满地瞄了眼叶子秋。
  叶子秋无辜地嘟起唇:“电视剧好看嘛,科教还有新闻叶子看着想睡觉。”
  “哼。”
  莫尧洗菜切菜,叶子秋就在厨房门口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聊了好一会儿,莫尧将切好的菜放进锅开始炒。叶子秋眼珠子转了转,开口聊起她白天看的电视剧:“师兄,叶子今天看的电视剧中女主角好可怜哦。”
  说完后,眼睛眨巴眨巴,期待地看着莫尧,希望他问一句“怎么可怜法”,然后她好“抛砖引玉”。
  算盘打得噼啪直响,结果人家不搭理她……
  “师兄,那个女人真的好可怜,叶子好同情她。”
  等了会儿,还是没理她。
  “师兄,那个女人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结果所有人都笑话她。”
  “师兄,那女人……”
  被吵得耳根清净不下来的莫尧忍无可忍,终于如某人所愿不耐烦地问了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子秋窃笑,莫尧眼光锐利地扫过来之前连忙收住笑,一本正经地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女子儿时便与村中一个男娃定了娃娃亲。”
  听到“定亲”二字,莫尧眼皮跳了跳,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后彼此互生情意,男子十六岁之时进京赶考了,走之前让女子等他高中回来风光娶她过门,女子答应了,结果就等啊等,从十四岁一直等到了十八岁,未婚夫仿佛人间消失了般再没回来过。未来婆家人去京城找也没找到,邻里街坊都劝女子别等了,她未婚夫恐是遇到了不测,否则哪可能一走四年都毫无音信。
  “女子不听,还在坚持地等,结果等到了十九岁,村中与她一般年纪的女子都已是两三个孩子的娘了,连十里八村最丑的满脸麻子的胖妞都嫁了人,就只剩她一个没嫁了。起初邻里还同情她的遭遇,时间一久,大家都开始笑话她是老姑娘嫁不出去了。因被所有人嘲笑,女子一家出门都抬不起头,她更是连门都不敢出,家中的嫂嫂、弟妹为此没少有过怨言,家中整天吵得鸡飞狗跳。因为歉疚,女子几乎包揽了家中所有活计,辛苦操劳,结果由人见人夸的花样大美人累成了面黄肌瘦的丑女人……”
  叶子秋感慨地叙述着女子可怜的遭遇,说了近一刻钟,终于将白天看过的剧情说完了,最后双眼幽怨地望着不知有没有听进她故事的莫尧,开始发表感慨:“女子一生最大的期望便是嫁个好儿郎相夫教子,女人到了年龄就要嫁人,否则不管什么原因都会成为众人的笑柄。”
  莫尧几乎要翻白眼了,忍着没开口继续炒菜。
  “师兄,你到底有没有听人家说话!”叶子秋说得口干舌燥,结果对方却跟没听到一样,气得她直跺脚。
  “听到了。”
  “听到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有什么可说的?唯一想说的就是你以后少看这种没营养的电视剧,多看看现代剧了解一下这个社会。”
  “现代剧叶子看不懂,只看古装剧,师兄你少扯开话题。”叶子秋不满地嘟嘴,“叶子还有半年就与剧中女子一样十九岁了!难道师兄忍心看我被所有人耻笑这么老了还没嫁出去吗?”
  绕来绕去,终于把最终目的说出来了,莫尧无奈地叹气,将炒熟的蒜末豆角盛进盘中,对叶子秋道:“这里不时兴早结婚,你这个年纪一点不老,反而还嫩得很。”
  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履行婚约娶她!叶子秋很委屈,眼圈红红地道:“叶子来到天朝都八天了,还没有见过伯父伯母,俗话说丑媳妇也要见公婆。这么久了都没有机会拜见一番,伯父伯母会怪叶子不懂事。”
  莫尧神情蓦地一冷:“我妈两年前就去世了,至于我爸……现在快活得很!”
  叶子秋闻言吓了一跳,忙低下头不安地揪着衣角道歉:“师……师兄,叶子不是故意提伯母的,对不起。”
  “跟你无关,我现在出来住,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提到家人,莫尧语气相当冷淡。
  “哦、哦。”叶子秋连忙点头,暗怪自己害得师兄不高兴了。
  “把菜端上去。”莫尧命令道。
  “是。”叶子秋做错了事,迫不及待想表现一下,闻言立刻上前将菜端到饭桌上,顺带将碗筷都摆好,都做完后眼角偷偷瞄着莫尧,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是做错事怕被老师训斥的幼儿园小盆友。
  莫尧见状不禁莞尔,眼中的冷意逐渐消失,放缓语气道:“我父亲你就不用见了,不过可以见见别人。明天我堂妹过来,堂妹自小便与我关系要好,她过来能帮忙教你一些东西。”
  “啊,堂妹要来?”叶子秋闻言紧张了,双手在身上摸了摸,随后沮丧地道,“堂妹就要来了,初次见面,我该备份薄礼才是,可……可叶子身无长物,除了一把剑再无值钱的东西,剑又不能赠人,这可怎生是好?”
  莫尧想说,最值钱的是你脖子上挂的那个,为防叶子秋奓毛,这话他没说出来,摇着头笑了笑道:“她比你还大一岁,你不能叫她堂妹,应叫姐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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