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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莫尧以为她是吃太快噎着了,没好气地道:“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叶子秋猛点头,抹掉眼泪后继续埋头吃起来。
  师兄的厨艺真好,做出的面好吃得恨不得一口全吞下去,因嚼咽太快咬到舌头好几次,疼得眼泪汪汪的。
  面吃得一根不剩,咽下最后一口后叶子秋满足地捧着终于鼓些的肚子。不曾尝过饥饿难耐的苦,又岂会珍惜吃饱喝足后那一刻的甜?
  “吃饱了就回房睡觉,明天我不上班中午才起床,你饿了就去冰箱随意找点吃的,动静不许过大,吵醒我后果自负!”莫尧正好也将半碗面吃完了,交代完后拿着碗筷去厨房洗了,这种事他不敢冒险让叶子秋去做,谁知会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吃饱喝足,精神一放松,叶子秋立时感觉浑身疲惫,乖乖回房睡觉了。
  莫尧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已经十二点半,起床去浴室洗漱,正刷牙时突然想起昨夜他还带回来一个人。
  屋里安静得诡异,就好像除了他外没有人在一样,莫尧几下漱完口拿毛巾擦了脸便开门出去了。
  客厅没人,走到叶子秋睡的卧室门口,门是半掩着的。
  莫尧轻轻推开门往里望去,便见叶子秋正双腿盘坐在床上,两手掌心相对,双眼紧闭整个人一动不动。
  莫尧看了眼就退出去了,知道她会内功,打坐运功的事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天气有些阴,太阳没出来,室内光线较暗。
  进厨房时,莫尧按了下墙上的开关,结果灯没亮。
  “咦。”莫尧又试了下,还没亮。
  “师兄,你起来啦。”打坐完毕的叶子秋出了房间,见莫尧醒了高兴地走过来打招呼。
  “嗯。”见叶子秋出来了,莫尧便想将客厅的灯也打开,谁想按下开关结果灯也没亮。
  “停电了?刚刚还有电。”莫尧疑惑地回卧室一看,浴室的灯他出来时没关,现在还亮着。
  “没停电,客厅和厨房的灯怎么会不亮?”莫尧拧着眉走出房间。
  一直跟着莫尧的叶子秋闻言立刻心虚起来,躲躲闪闪的不敢看莫尧,脚步悄悄地往自己房间挪。
  “站住!”莫尧双眼微眯,侧过头盯着眼睛乱转明显想逃跑的人,两臂抱在胸前冷冷一笑,“给我解释解释这些灯是怎么回事。”
  见躲不过,秉着坦白从宽的伟大原则,叶子秋停住脚步挠挠耳朵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道:“夜里见师兄往那些小东西上一按,屋子就亮了,叶子觉得稀奇,于是早上醒来就好生摆弄研究了一番。这个很好玩的,按一下屋子就亮了,再按一下屋子就暗了,原本都好好的,谁知道按着按着就……”
  “合着你拿这些开关当玩具呢!”莫尧揉了揉眉心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不能刚起床就发火,不利于身心。
  “叶子不知按的次数多了就失灵了嘛。”叶子秋心虚得头都不敢抬,就因为太好玩、太神奇了,她一时没管住自己的手……
  “按坏了几个?”莫尧觉得将叶子秋带回家养着对他的耐性涵养绝对有着空前绝后的挑战。
  “都……都坏了……”叶子秋伸出一根手指,除了莫尧的卧室,所有有灯的屋子全指了一遍,最后知道情况不妙,飞速闪身躲进屋中将门瞬间上锁,这锁的用法她早上刚研究明白。
  “都坏了?”莫尧满头黑线,瞪了眼叶子秋躲进的卧室房门,去浴室、玄关还有另外一间客房检查了一遍,无一例外,全部灯都不亮了。
  圣人也要疯了,莫尧满腹怒火,憋得快内伤,铁青着一张俊脸,站在因阴天而光线暗淡的客厅中,暴躁地对着被叶子秋“玩”坏了的电灯大吼:“你是老天爷派来整我的吧!”
  莫尧没起时,叶子秋从冰箱里拿了面包填肚子,这次她不用莫尧帮忙自己就会打开面包外面的包装袋了。
  冰箱里装得满满的,全是吃的和喝的东西,因大多东西都没见过,没敢随便拿来吃。
  早上只吃了一小袋面包,已过晌午还没吃午饭的叶子秋很饿,听到厨房开火关火的声音,就心痒得在屋内走来走去直转圈圈,待听到菜端上桌的声音,叶子秋更是馋得抓心挠肺的。
  悄悄将门打开一小道缝,探出脑袋仰脖往饭桌上望,莫尧一个人坐在饭桌旁神态优雅地吃得正香,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叶子秋气得咬牙,暗自抱怨师兄是只爱记仇的小气鬼。
  禁不住诱惑,叶子秋轻轻来到饭厅,见莫尧眼皮子都没挑一下,咬了咬唇厚着脸皮走到饭桌旁没话找话道:“师兄你在吃饭呀,好吃吗?”
  莫尧午饭做得很简单,只炒了个番茄炒蛋和一盘烧茄子,饭是白米饭。
  在家里莫尧穿得很闲适,一身卡其色的睡衣睡裤,因标准的黄金比例身材,是十足的衣架子,简单的衣物在他身上居然穿出了优雅飘逸的感觉。
  叶子秋偷偷欣赏着不发脾气时看起来温润清贵的师兄,他的眉毛既黑且浓,像是染了一层成色上好的墨,他的睫毛很浓很长,眼睛向下看或是闭上时,睫毛会像两把刷子将眼睛覆盖住,鼻梁高而挺,嘴巴……
  “看够了没?”莫尧冷淡地扫了眼看他看得无比投入的叶子秋。
  闻言,叶子秋一惊,看着离自己的脸不及一尺的俊脸,脸羞得通红,赶忙站直身子。
  丢死人了!怎么会看着看着就凑过去了呢?若非师兄及时出声,她怕是会不知不觉地就把脸贴上去……
  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叶子秋低下头看着桌上的菜扭捏地道:“方才师兄脸上有只小……小虫子,叶子一凑过去,它……它就飞走了……”
  蹩脚的解释,莫尧嘴角微微抽搐,状似不满地轻哼一声。
  坏了,她光顾着看美男,菜已经快被吃光了!叶子秋大急,拉过椅子坐下就要抢盘子。
  “别动。”莫尧警告地看向叶子秋,用筷子指着桌上的两盘菜道,“饭菜是我一个人的,没做你的份。”
  “师兄,你穷得连未来的媳妇儿都养不起了吗?”叶子秋大受打击,师兄居然虐待她。
  “少装蒜!”莫尧白了叶子秋一眼,指指头顶上坏掉的灯训道,“做错事要勇于认错,并承诺下次不会再犯才是好孩子!你是怎么做的?”
  心虚的叶子秋不敢看莫尧,满含怨念地瞪着能看却不能吃的两盘菜,嘟哝:“叶子哪知道……”
  “你还敢说!”莫尧放下筷子严肃地看着还在不停为自己找借口的叶子秋,“一个灯按坏了你不知道,两个灯坏了你还不知道,等第三第四个都因为同样的方式被你玩坏了的时候,你敢说你还不知道?再说你一个早上可是弄坏了整整八个灯,八个!”
  叶子秋头埋得更低了,理亏在她,不敢再顶嘴。
  “八个灯多少钱先不说,要费我多少工夫买灯安灯呢!家里那么多电器,若一个个地全被你因‘不知道’玩坏了,卖了你都赔不起!”莫尧缓了缓暴躁的情绪,看着快将自己缩成鸵鸟的人郑重警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再被我发现屋里哪个东西被你弄坏了,你就把冰玉骰子抵押了吧!”
  被批评得开始自我反思的叶子秋听到最后一句立刻抬起头,毫不示弱地瞪过去顶嘴:“说来说去你就是在打冰玉骰子的主意!哼哼,这东西只能归我所有,师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可理喻!”
  “你花心萝卜,好色!”
  莫尧气乐了:“请问你这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叶子秋捂住脖子上挂着的宝贝一脸控诉地回道:“千方百计想索回定亲信物,难道不是为了别的女人?薄情寡义,负心薄幸,哼!”
  莫尧刚要开口驳斥,手机突然响了,他狠狠瞪了叶子秋一眼,自睡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接电话。
  “喂……我在吃饭……今天不行,一会儿要出去买灯,等装完都很晚了……不是一个灯,是八个灯……别提了,我快被整疯了……你要再挑几个进口的送过来?不用,这次我一律换次等货!”莫尧说完后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上衣口袋中。
  叶子秋的精力被莫尧放好的手机吸引了,拌嘴的事抛到了脑后,惊奇地问道:“师兄你刚刚拿出来的那东西是什么?里面居然有人说话,可是千里传音器?”
  莫尧定定地看着叶子秋,她的好奇不似伪装,相识以来发生过的乌龙事不少,每一件都体现出她的“与众不同”。
  会武功、对这里几乎所有的一切都不认识、开口闭口称自己是地朝人,管电梯叫机关,她的金钱认识仅限于银子和铜板……
  种种迹象表明,叶子秋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中国历史上没有地朝的存在,想来是古代异时空?莫尧尽管觉得这件事太过于匪夷所思,很想说服自己她其实是在做戏,但做戏做到连轻功、内功都擅长,“敬业”到这种地步的演员貌似更匪夷所思。
  “我们这里是公元2012年的中国,没有你口中所谓的地朝,你认为的‘铁皮盒子’叫汽车,是一种以汽油为燃料的代步工具,会升降的‘机关’名叫电梯,还有我们买东西用钞票或直接刷卡,银子、铜板这种东西早就不用了。总之对你来说所有奇怪的东西在我们这里都很常见……”莫尧神情严肃地对叶子秋科普现代的知识,想让她明白自己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
  “师兄,你说什么呢?”叶子秋看着莫尧严肃的表情,心里莫名地害怕,直觉地不想他再说下去,明显想逃避什么,匆忙起身脚步凌乱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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