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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玄幻奇侠 > 雪中悍刀行:神秘世界中的奇特高手 > 第 3 章 武媚娘遥望城头,湖心里老魁带刀
第2节 第二章

 

 
  曲终。
  长剑挟带一股肃杀之气疾速飞出,直刺徐凤年头颅。
  她似乎听到了将死之人的那句“临终别言”:十指剥青葱,能不提剑,而只是与我手谈该多好。
  那一瞬间,死士鱼幼薇纤手微微颤抖,可剑却已刺出。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这首《望城头》,是鱼幼薇父亲写给娘亲的诗,那时候父女两人被裹挟在难民潮流中,回望城头,只有一个纤弱身影。
  父亲回到上阴学宫没多久便抑郁而终,真名鱼玄机的她便长途跋涉来到陵州,先学了最地道的凤州腔,然后做了三教九流中最不堪的妓女,所幸姿容出众,一开始就被有意无意培养成花魁,不需要做令她想到便作呕的皮肉生意。
  然后,顺理成章遇到了寻花问柳的世子殿下,大部分时间只是手谈对弈,这个人屠的儿子,真不像他父亲啊,不会半点武功,好色,但不饥色,甚至一点不介意跟她说许多诗词——都是花钱跟士子们买来充门面的。
  鱼玄机只是学了世人熟知的公孙氏剑舞皮毛,但自信足以杀死徐凤年,前提是房外不会站着北凉王府的鹰犬,整整五年时间,她都没能等到机会。
  然后徐凤年消失了三年,再过半旬就是娘亲的忌日,鱼玄机准备什么都不管,去守墓一辈子,可他却回来了,而且没有贴身护卫在院门附近虎视眈眈,冥冥中自有天意吗?
  她问过他的,敢不敢看剑舞。他说,死了也值。
  刺杀世子殿下,大柱国徐骁最心疼的儿子,她肯定是必死的,天下没有谁做了这种事情能活下去。也好,黄泉路上有个伴,到时候他要打骂,就随他了。
  鱼玄机不忍再看。
  铿锵一声。
  离徐凤年额头只差一寸的长剑断成两截,鱼玄机睁开眼,茫然恍惚,不知何时,院中多了一位白袍女子,连她都要赞叹一声美人。
  刺杀失败了?
  鱼玄机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庆幸,手上还有一柄剑,本来就是用作自刎以逃过屈辱的,抬手准备一抹脖子,死了干净,可惜武媚娘就要成为野猫了。那个男人也说过大雪铺地的时候,站在王府听潮亭里,能看见最美的风光,最美是多美?
  无须徐凤年出声,一心求死的鱼玄机就被桃花一般的“女子”单手捏住蝉翼剑刃,一拈就夺了过去,随手一抛,斜割去大片芭蕉。这还不够,一膝盖撞在鱼花魁腹部,让这样天见可怜的美人弓身如虾。
  徐凤年本想嘀咕一句美人何苦为难美人,但见识到白狐儿脸的狠辣手法,识趣地闭嘴。继而看到失魂落魄的鱼幼薇,虽然笃定在这里死不了的徐凤年恨不得怒骂一声“臭婊子”,然后冲上去干脆利落地甩上十七八个大嘴巴子。
  但默念小不忍则乱同床共枕大谋,呼出一口浊气,出了凉地四州,徐凤年是死比活着容易,可在凉地境内,死比活着就要难太多了。你们这帮过江之鲫一般的刺客,真把身兼大柱国和北凉王的老爹当作绣花枕头啊。
  再者徐凤年这三年饱尝底层辛酸,心智成熟许多,当年只是费解鱼花魁莫名其妙杀气凛然的剑舞,这次他回到陵州不过是打定主意要以身犯险,确定一下鱼幼薇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春药,那最好,扛回家行鱼水之欢。卖毒药,对不住了,也是扛过去,但下场嘛,一个憋了三年一肚子邪火的男人对付一个睡梦中都想扑倒的美娇娘,还能做啥?
  唯一的意外,恐怕就是出手的是白狐儿脸,而非事先跟老爹说好的府上实力最高绝最霸道最牛气的高手,当然,看情况,白狐儿脸即便没那么高,也挺高的了。
  徐凤年厚着脸皮道:“白狐儿脸,有没有让她失去抵抗的手法,点穴啊之类的?”
  白狐儿脸点头道:“有更简单的。”
  直接一记手刀砍在鱼花魁白皙的脖子上,敲晕了。
  徐凤年僵硬着脸庞,跑过去探了探鼻息,确定不是香消玉殒后,得意冷笑一声。抬头一看,白狐儿脸已经没了踪影,不愧是高手风范。徐凤年将娇躯扛在肩上,就这样扛出了紫金楼。
  这一天,陵州城便开始疯狂传扬,“世子殿下霸王硬上弓了鱼花魁”的消息。
  陵州城内的膏粱纨绔们由衷叹服世子殿下的跋扈段位是顶天的,三年蛰伏,才回了陵州没几天,就把鱼花魁给亵渎了。
  徐凤年把本名鱼玄机的蹩脚刺客扛回王府,后头跟着衣衫不整的李翰林。严池集不喜狎妓,方才只是正襟危坐与楼内言辞素雅的红倌清谈风月,看到凤哥儿在芭蕉院待了片刻便将鱼花魁给拎了出来,暗赞一声霸道。
  到了府内,李翰林很审时度势地拉着严池集去逛白龙斋。
  徐凤年将鱼幼薇摔到内室大床上,拿了一捧绸缎绑住手脚,还不放心,再捆了一层。
  翻箱倒柜地找出李翰林纵横花场百试不爽的玉泥散,这比一般采花贼行走江湖必备的蒙汗药、软骨散之流要来得高级,女子服用后神志清醒,但体酥身软如一块暖玉,想要咬舌自尽很难,却不妨碍婉转呻吟。
  放进酒杯溶化后,撬开鱼幼薇的嘴巴,倒进去,忙完了这些,徐凤年就一巴掌拍下去,粉嫩脸颊浮现一个鲜红五指印,没醒,徐凤年又甩了两个耳光,终于把鱼花魁给打醒。
  鱼玄机睁开眼睛,不挣扎,不抗拒,随后又重新闭上眼睛,软软糯糯说了一句让徐凤年差点暴跳如雷的话,“世子殿下动作快一点,我就当被畜生咬了一口。”
  徐凤年俯身抚摸着她被打红的冷清脸庞,如至爱情人一般怜惜道:“疼不疼?”
  鱼玄机纹丝不动。徐凤年也就不故作姿态,拿起床上一本早就准备好的春宫图,绘于丝帛,配香艳词和狎昵语句。图画惟妙惟肖,掀开一幅,讲述如何把玩纤足,徐凤年摘去鱼玄机的袜子,动作不停,嘴上说着,“纤腴得中,长短合度,不可无一,不能有二,才是神品。幼薇,你的玉足摸起来可真舒服,深冬降至,以后就能帮我暖被窝了。这脚啊,春宫图上说兼有眉儿秀弯、手指尖、双峰圆润、唇色红艳以及私处隐秘的众家之长,你说我是玩弄半个时辰呢,还是一个时辰?”
  鱼玄机有一双堪称神品的美足,她入行五年来,无须劳作,每日浸泡香浴,对身体每一寸都保养周到,因为徐凤年亵玩带来的本能紧张,脚背弯弓如一轮弧月。
  徐凤年不愧是千金一诺,说亵玩一个时辰,就玩够了一个时辰,尤其当他伸出一根手指摩挲于鱼花魁两粒玉珠脚趾间,明显能感受到她的压抑和颤抖。
  接下来攀缘而上,隔着鱼玄机最后一层贴身绒裤爱抚双腿,修长白嫩,耍剑耍得那么飘逸神采,美腿不出意料地充满了弹性,又折腾了半个时辰,接下来却不是扯掉兜肚“开门见山”,而是褪下自己衣物,侧卧在鱼玄机身旁,含住了她的耳垂。
  美人已经香汗淋漓,泪眼蒙眬,紧咬着嘴唇,渗出血丝。
  徐凤年在她耳畔轻声道:“《望城头》,剑舞,上阴学宫。顺藤摸瓜,我就不信凭借北凉王府的势力,揪不出你背后的身世秘密,到时候你一切在乎的东西,我都会摧毁,活人,就杀。死人,我也要刨坟。慢慢玩腻了你,就将你沉尸湖底,请武当山的老道做一场法事,让你做那冤魂野鬼,不得投胎。与我作对,这便是下场。”
  鱼玄机满颊泪水。
  徐凤年猛地张开五指握住她的胸脯,全无先前的温柔,鱼玄机一阵刺骨疼痛,徐凤年狰狞地微笑道:“我心好,卖你一次后悔药。你只要肯服侍我,直到你人老珠黄的那一天,我就答应你还是鱼幼薇,我不去管你是西楚旧臣的遗孤,还是江湖上被北凉铁骑践踏碾碎的乱民,我都不去追究。一切都安安好好,你能做我的一只金丝雀,这世上,还有比北凉王府更华丽的笼子吗?”
  鱼玄机哽咽抽泣。
  徐凤年冷不丁下猛药道:“记起来了,还有那只武媚娘,多讨喜的小东西,可怜可悲啊,马上就要变成野狗的嘴食。我这就起床,去芭蕉院抱起它,当着你的面剁烂,再丢给饥肠辘辘的野狗。”
  鱼玄机晕厥过去。
  徐凤年哑然,这就吓晕了?计划里还有更生猛的狠药没抖搂出来,意犹未尽啊。
  徐凤年捏了两把红粉玉鸽,过瘾,只是鱼花魁死人一般直挺挺的,摸了几下,徐凤年就失了兴致,若只是漂亮的娇躯,徐凤年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要多少有多少。
  坐起身,穿好衣服,低头看了一眼昏睡中梨花带雨的鱼幼薇,徐凤年胸中的怨气和眼中的阴戾淡去了几分。一个傻闺女罢了,不稀奇,府上不就有一位太平公主吗?
  徐凤年给脑袋搁在一只大红金钱蟒引枕的她盖上棉被,世子殿下心中对世间女子美貌气态有一杆秤,一百文即一两银是极致,六十文是中人之姿,只有上了八十文才能入徐凤年的法眼。
  在他看来白狐儿脸抛开男人的身份,能有九十五文,本来想评一两银,但觉得不妥,得给自己留点念想。姜泥有九十文,但将来还能更漂亮些。
  眼前鱼幼薇八十六文,跟他大姐差不多。府上过七十文的艳妇美婢不多,但也不少,只不过吃这类勾一勾手指头的窝边草,用世子殿下的术语就是“忒不是个技术活”,徐凤年不学武,不敢纵欲过度,精挑细选,宁缺毋滥,品格“高雅”。
  徐凤年忙活了两个时辰,吃了点存在精巧食盒的温热糕点,有了力气,坐在床边,又是一巴掌打醒鱼花魁,冷言冷语道:“想不想吃用武媚娘的肉做成的包子?”
  鱼玄机终于沙哑地哭泣起来。
  徐凤年翻白眼道:“骗你的。不妨跟你说实话,我要出气,至多跟你和你的家世过不去,等将你投了湖,武媚娘我帮你养着,一定白白胖胖。”
  她愣愣望着徐凤年。
  徐凤年冷笑道:“在床下,我何时骗过你?”
  她委屈道:“此时你坐在床上。”
  徐凤年恼羞成怒,霍然起身道:“驴操的,记打不记好的娘们,老子这就去把武媚娘剁成肉酱!”
  刚起身,就听到鱼幼薇轻轻道:“我给你做奴,从今天起,我只是鱼幼薇。”
  徐凤年转身凝视着神情死寂的鱼花魁,问道:“我能信你?”
  她闭上眼睛哀苦道:“那你先杀了我,再去杀武媚娘。”
  徐凤年犹豫了一下,松开她手脚的捆绑,然后离得远远的,“今天你先睡这里,明天帮你安排一个院子,算是做我的暖房侍妾,别奢望名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四处走动。”
  她平静道:“我想武媚娘了。”
  当晚,世子殿下就派人去紫金楼给鱼幼薇赎身,芭蕉院子除了一只白猫,什么物什都没捎回北凉王府。
  月明星稀,两人缓缓走上听潮亭台基。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柱国徐骁和徐凤年招惹来的白狐儿脸。
  因为逝世的王妃一生信佛,雄伟台基下有四方形佛塔一座,刻八瓣梅花须弥座,塔身为覆钵形,正中开一船形龛,内刻一佛结跏趺坐于莲台,神态庄严,刹基有石雕八金刚举托刹身。
  这座建筑无疑是陵州城的风水所在,陵州缺水,北凉王徐骁便以人力扩湖为海,寓意“水笔”,听潮亭高耸巍峨,临水而建,聚集天地灵气和吸收日月精华。
  主阁一楼檐下有三块横匾,正东为皇帝御赐“魁伟雄绝”九龙匾。
  入阁前,大柱国轻笑道:“以救凤年一命换南宫先生入阁,怎么看都是我赚了。”
  白狐儿脸神色如常,没有答话。
  推开大门,大厅内一块巨幅汉白玉浮雕《敦煌飞仙》映入眼帘,画上衣袂飘摇的飞仙俱是与真人等高,连见多识广的白狐儿脸一时间都驻足失神。
  微微驼背的北凉王徐骁呵呵一笑,介绍道:“这一楼西厅摆有天下间入门武学三万卷,不甚值钱的东西,我搜罗来不过是占个位置,加点家藏万卷书的书香气派。二楼是暗层,除了四千阴阳学纵横学孤本,还有四十九件天下奇兵利器,是我二女儿最爱待的地方。三楼有高深宝典秘籍两万卷,四楼暗层珍藏了一些奇石古玩,总被凤年骂铜臭得很。五楼六楼,便是那些个不惜犯险潜入王府的江湖豪客所图之物,再往上,相信寻常高手看也看不懂。至于顶楼,空无一物,南宫先生,若想登高远眺,可去山顶的白鹤楼一览风光。”
  白狐儿脸听出大柱国话中含义,点了点头。
  徐骁眯起眼睛笑道:“那我们直上五楼?”
  白狐儿脸摇头,终于开口道:“上去以后可能就再也没兴趣看下面几楼的六万卷了。”
  徐骁并不惊奇,哈哈一笑,独自走上楼梯,没入阴影。
  腰悬绣冬、春雷两柄刀的白狐儿脸站在玉石屏风前,神采奕奕。
  大柱国到了八楼,竹简古籍遍地散乱,一张紫檀长几,放着一盏昏黄飘摇的烛灯,几角搁有一只装酒的青葫芦,一条红绳系着葫芦口和一人的枯瘦手臂。
  那人席地而坐,披头散发,一张脸惨白如雪,眉心一抹淡红,仔细一看,犹如一颗倒竖的丹凤眼。他一身麻衫,赤脚盘膝,下笔如飞。
  大柱国徐骁捡起十几份竹简,整齐放好,这才有地方坐下,歉意道:“来得急,忘了带酒,回头让凤年补上。”
  徐骁显然对怪人的沉默习以为常,自顾自道:“没有一位真正的超一品宗师级高手坐镇王府,我终归睡不安稳。希望这个南宫仆射不要让我失望。说来也怪,密探打听了半年时间,都没能挖出此人的根底,看来只能是北莽那边的人了。义山,你说他目前有几品实力?”
  枯槁如鬼的男人开口,如一股子金石声,“从一品。阁内修行十年,可此下众生,此上无人。”
  大柱国啧啧道:“凤年捡到宝了。”
  病秧子男人拿起葫芦,倒了倒,没酒了,顿时索然无味,于是停笔,眼神呆滞。
  徐骁站起身,抬头望着南面墙壁一幅《地仙图》,负手皱眉道:“义山,凤年不久便及冠,行冠礼,你赠一个表字吧。”
  男子想了想,“徐凤年,字天狼。”
  大柱国徐骁猛然放肆大笑,颇为自傲。
  立冬过后小雪来,但小雪时节却无雪,这让最喜欢雪夜温酒读禁书的世子殿下很遗憾。
  白狐儿脸已经在听潮亭一楼待了半旬,入定入魔,这份毅力让吃不了苦的徐凤年自惭形秽,但这不耽误徐凤年在王府上找乐子。
  花魁鱼幼薇安定下来,住在一个一夜间被植入棠蕉两种植物的幽静院子,白猫武媚娘似乎很满意新窝,又胖了几分。
  徐凤年给鱼幼薇送去了最上等的貂裘,最精美的食物,但始终没有再度临幸她的凝脂美玉,刻意生疏。那个圆滚滚的禄球儿说得对,养人跟养鹰是一个理儿,得慢慢调教,快了容易失去灵气,慢了就不乖巧。
  府内人都熟知世子殿下喜欢独自泛舟游湖,每次到了湖中央,就丢下几样东西。天气暖和的时候,还会潜入湖中,好半天才浮出水面,约莫是世子生性近水。
  今天,徐凤年又极有雅兴地做起了艄公,撑船到了湖心,自言自语了几句,将几块包裹好的热腾腾烤鹿肉系上一块石头,丢了下去。
  然后就躺在小舟上,享受冬日的温煦阳光,昏昏欲睡过去,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声音喊他,坐起身一看,岸边亭榭里站着一位身披华贵红裘衣裳的修长女子。
  熟悉的苗条身影附近站着几位陌生人,她使劲招手,徐凤年一脸惊喜,划舟返回,跳进亭榭,结果被女子环腰抱住,香艳嘴唇啃咬了徐凤年一脸,一脸胭脂唇印的徐凤年亲昵地喊了一声姐。
  这世上敢这么调戏世子殿下的,明摆着就只有大柱国长女徐脂虎了。
  姐弟两个从小就关系极好,她出嫁前,徐凤年到了十二三岁还被她拉着同床共枕,如果说天下间北凉王徐骁是最护着徐凤年的,徐龙象是最听话的,那徐脂虎绝对是最宠溺徐凤年的。
  一得到父王书信说弟弟回城,徐脂虎立即就马不停蹄地带着一群豪奴恶仆赶回娘家。
  眼眶含泪的她捏了捏弟弟的脸颊,摸摸头,揉揉肩膀,还无所顾忌地重重拍了徐凤年的屁股一下,最后习惯性往弟弟裆部掏,徐凤年苦着脸道:“姐,这里好得很,就不需要检查了,有外人。这两位,谁啊?”
  亭榭里除了慑于徐脂虎狠辣怪诞作风常年战战兢兢的女婢、嬷嬷,还有两位外来人士,都是风流俊彦。一个青衫仗剑,玉树临风。另一个魁梧雄壮,满脸的正气凛然。
  徐脂虎嫣然一笑,指了指,娇笑道:“这位是清河崔氏的崔公子,剑术超群,路上姐姐遇见不开眼的流寇,是崔公子带领家兵驱散。这位是郑公子,行侠仗义,在关中一带极富侠名。都是姐姐的恩人。”
  两人一起躬身拱手道:“见过世子殿下。”
  徐凤年微笑道:“既然是姐姐的恩人,那便是本世子的恩人,可有想练的武学功法,这儿藏书颇丰,让人给你们拿几本出来。”
  相貌清逸的崔公子眼神炙热,但掩饰很好,当下便推托过去。
  游侠郑公子却打心眼里兴致缺缺。
  徐凤年心中分别骂了句“矫情”和“缺心眼”,脸色却仍然热络,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客套话,徐脂虎不觉得乏味,反正在她眼中,弟弟便是最完美的,就是当年学马跌个狗吃屎的窘态也是极潇洒的。
  徐凤年一招手,将姜泥使唤过来,让她领着两位公子去王府转悠,然后挥退所有下人,只留下好些年没见面的姐弟。
  徐凤年不客气道:“姐,这崔公子皮囊是不错,但瞅着怎么都心术不正,跟我是一路货,你可别被骗钱骗色了。至于那个傻大个,要么就是真笨,要么就是城府深沉,也不是好鸟。你跟他们玩玩可以,别动真感情。”
  徐脂虎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徐凤年的眉心,媚笑道:“姐姐还需要你小子来教诲?男人这东西,姐只要一瞥,就知道他裤裆里的鸟是大是小、是好是坏。”
  徐凤年握住姐姐的手,拿起一颗贡品黄柑,剥开,姐弟俩一人一半,徐凤年丢进嘴一瓣,嘿嘿道:“姐好像身子骨丰腴了些,这样就好,要是吃苦瘦了,我可就要去江南道大开杀戒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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