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都失忆了,怎么私了啊?”曹爱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就是失忆了才好办啊,”胡菁菁真是恨铁不成钢,一记敲在曹爱爱的脑袋上,“你个笨蛋,反正他也记不起来,随便给他点钱就打发了,咱们赶紧闪人啊!”
“啊?”曹爱爱大为惊讶,“不行,那不是肇事逃逸吗?毕竟是我闯的祸啊。”她曹爱爱可做不来这种肇事逃逸的事情,这可是要遭报应的。况且私了……她哪来的钱私了啊!
“你想怎么办?他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现在还失忆了,也没法联系他家人,你总不能就这样耗着吧。”胡菁菁的话让展少昂不禁提高了警惕,这两个家伙想脚底抹油溜了?还是……她们打算报警?
无数个假设和对策盘旋在展少昂的心里,可怜的是曹爱爱和胡菁菁这对傻孩子,根本不知道她们面对的是一只多么狡猾的狐狸,还在窃窃私语地商量着解决方案。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他也是暂时性失忆,也许过两天就好了呢。”曹爱爱这种什么事都往好处想的习惯又在作祟了,展少昂暗暗地撇了撇嘴,心里对曹爱爱鄙视不已。
“但是他什么证件都没有,宾馆也住不了,住院还这么贵,你打算怎么安置他啊?”哎,还是这个美女上道!展少昂不禁微笑起来。
“啊,我的头好痛!”展少昂突然叫起来,他倒在床上,紧紧地抱住脑袋,吓得曹爱爱和胡菁菁急忙跑了过来。
“你没事吧?”曹爱爱扶住展少昂,急切地问。
“痛……”展少昂作痛苦状地呻吟着,曹爱爱慌了神,急忙转身喊医生。展少昂却一把拉住曹爱爱的手,目光迷茫地问她:“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我的家在哪?我不想待在医院,我只想回家。”
展少昂像迷路小狗般的眼神简直演绎得出神入化,曹爱爱顿时觉得自己罪恶滔天。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先把他带回家了。”曹爱爱悲叹一声。
“瞧你这语气。”胡菁菁瞪了曹爱爱一眼,“我给你讲,这男人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给你牵回家去当宠物养算你有艳福。反正他是失忆了,你想怎么推倒都行!”
“有没有搞错啊,你个色女!”曹爱爱使劲掐了胡菁菁一把,她这是赎罪、赎罪好不好!
可是话说这样说……想到自己巴掌大的小屋即将塞进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曹爱爱就觉得眼前一片灰暗。“这个月的水电煤气费的预算估计都超标了,唉,但愿他的食量别太大才好。”
展少昂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够来到这种平民区——而且还是乘公交车。
他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曹爱爱家门前,皱起眉头看着这个狭窄的走廊。这种老式的公寓不是早就拆迁了吗?为什么还会存在?而且这里一个门和另一个门挨得好紧,一个楼层居然有五个住户这么多,这是鸽子窝吗?展氏集团在设计楼盘的时候从来是考虑实用性的美观性,像这样不合理的设计产物,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从挨得紧紧的小门里,飘出来许多奇奇怪怪的味道,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更加古怪的气息,让展少昂的嗅觉都快失灵了。如果不是他紧紧地捂着鼻子,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忍耐,要沉得住气,恐怕就狂奔出去了!
说实话,他真是连半秒钟都不想待在这里!偏偏曹爱爱举着手提袋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钥匙。
“哎,这到底是不是你家啊?”这个女人是在耍自己?
“又忘带钥匙了,”曹爱爱的一句话险些让展少昂跌倒,她竟然说“又”?
“哎,我说大小姐,你不是经常忘带钥匙吧?”展少昂捏着鼻子问。
“是啊,经常会忘。”曹爱爱笑嘻嘻地耸了耸肩。
这女人居然还笑得出来!天下还有没有这么没心没肺的家伙啊?就在展少昂濒临崩溃边缘的时候,曹爱爱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幸好有备用的。”
说着,她弯下身来,从脚垫下面拿出了一枚钥匙,打开了门。
一个小巧的房间立刻呈现在眼前,展少昂早就没有心思跟曹爱爱这个迷迷糊糊的小丫头计较,一个箭步冲进来,如释重负般地大口呼吸起来。
曹爱爱在鞋柜里翻了一会,发现找不到一双能够容纳展少昂大脚丫的拖鞋,不禁感慨身为女人的自己还真是失败得很,竟然连双男士拖鞋都没有。
而且对于一个从来没有接纳过异性的小窝而言,凌乱……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曹爱爱看了看自己的房间,不好意思地对展少昂说:“这里是我租的公寓,不好意思,有点乱……”
展少昂显然已经发现了这一点,相信如果不是曹爱爱的解释,他真的会以为这里刚刚遭遇一场大地震或者被强盗刚刚洗劫过。只见客厅的地板上摆满了杂志和书籍,茶几上堆着各式各样的零食和影碟,衣服随手丢在柜子上、沙发上,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具或趴或卧,憨态可掬地窝在房间各处。这确实,跟展少昂之前见过的闺房大相径庭。
“咳。”展少昂摸了摸鼻子,勉强做出了一个淡定表情,“是够乱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接下来的日子里寄居在这,展少昂铁定少不了一通挖苦。尽管这样,曹爱爱还是红了脸,她急忙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你先坐一下,我马上收拾好。”
坐一下?
展少昂的眼睛溜来溜去,在屋子里寻找着可以坐下来的地方,无奈地问:“哎,我说,你让我坐哪啊?”
“啊?”
看着曹爱爱一脸无辜的样子,展少昂果真无语了,他无奈地抬起手,指了指沙发。曹爱爱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立刻跳了起来。
只见一件粉红色的内衣和蕾丝小裤堂而皇之地躺沙发上,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额滴神哪,自己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她旋风一般地冲过去,把内衣裤紧紧抓在手里,藏到身后,脸红得就像是熟透的柿子,轻轻一碰就能溅出汁来。
“呃,你先坐这吧。”曹爱爱尴尬地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展少昂一眼。
展少昂忍俊不禁,从在医院见到曹爱爱到现在,他终于看到了这傻小子似的女人有了这么女性化的一面,还真是挺可爱的。
不过,虽然只是轻轻地一瞥,但以他展少昂丰富的经验来看,这个曹爱爱的罩杯至少是B。这样的好身材却偏偏埋没在宽松的衣服之下,真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见展少昂盯着自己看,曹爱爱更加窘迫了,她紧攥着小内慢慢后退,然后转身冲向卧室,却没有想到一头撞到了卧室门上,疼得她直咧嘴,忙不迭捂住了被撞疼的额头。
“需要我帮忙吗?”展少昂忍着爆笑出声的冲动问她。。
“不用了不用了,”曹爱爱立刻心虚地摇头,“医生说了,你需要多休息。”天哪,要是再从哪收拾出来她乱丢的内衣,恐怕她曹爱爱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看到展少昂因为忍住笑意而扭曲的表情,曹爱爱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急忙钻进卧室,把小内们芯片起来,又迅速地冲出来收拾起房间,速度快得像按下了快进键。估计曹爱爱这辈子都没这么手脚麻利过,老妈看到这一幕,得多么欣慰呀。
展少昂好奇地打量着曹爱爱的这间小屋。
这间小屋,恐怕都不如展少昂家浴室的一半大,采光也不够好。但是挂在窗户上的橙色窗帘,却似乎让照射进来的阳光都充满了活力。摆放在窗前的植物,电视柜上一群挤成一团的绒毛玩具,还有挂在墙上咧嘴大笑的曹爱爱的照片,也都让这间小屋生机勃勃。
展少昂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却“哎呦”一声大喊出声。这东西是沙发吗?这简直是块铺了层皮革的木板!这种廉价货就算是裹上层金子也入不了他的眼睛,更何况还硌疼了他展大少尊贵的屁股,真是该死!展少昂抬腿踢了沙发一脚,脚上传来的巨痛却让他不得不弓起身子,抱住了他可怜的脚丫。
“你怎么了?”曹爱爱听到动静,急忙跑了过来。展少昂听到曹爱爱的脚步声,便急忙把手抬起来,捂住了脑袋。
“头又疼了吗?”曹爱爱担心地问,展少昂点点头,但随即便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摆了摆手说,“小问题,你不用管我,去忙吧。”
曹爱爱盯着展少昂看了几秒,确定他似乎真的是没有大事,才转过头去继续她的打扫。展少昂这才垮下脸来,去揉自己的脚。
唉,也不知道老爷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消火,自己又得在这种贫民窟待多久……算了,本少爷这次就算是微服私巡,体验一下民间疾苦吧。
展少昂把整个身体陷进了沙发里,自我安慰。
曹爱爱几乎是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那副劲头简直跟老妈过年的时候一样。直到她忙活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腰都快断了。而被她撞到失忆的可怜男人,还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这么安静……曹爱爱悄悄地走过去,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凭良心说话,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很帅。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眼睛虽然不大,但是眼角微微上扬,目光深邃,颇有一点邪魅的感觉。他的鼻子英挺,嘴唇像是被雕刻出来般棱角分明,是个让女人看了就会动心的男人。可是这会的他眉头紧皱,嘴巴也紧紧地抿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会不会有点感伤,或者是……开始想家了?
曹爱爱开始觉得有点内心不安了。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个男人连一点指责的话都没有说过哎,会不会太有风度了点呢……
曹爱爱倒了一杯水,轻轻地走过去,端给了展少昂。
曹爱爱的体贴让展少昂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他接过水,朝着曹爱爱递过去一个感激的微笑。可是他还没有把杯子放在嘴边,曹爱爱便坐在展少昂的身边,开始了一连串的询问:“你现在头还疼吗?有没有想起点什么?我怎么称呼你?”
还以为是真切关心,弄了半天原来是在试探我。展少昂的心里立刻警铃声大作,他看了曹爱爱一眼,淡定地喝了一口水,慢慢悠悠地说:“好像好点了,”看到曹爱爱的脸上立刻出现的希望之光,展少昂又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就记得我叫展少昂。”
曹爱爱的唇角刹那间垂下来,但很快又扬了上去。
“你再仔细想想,还能想起什么吗?”曹爱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缓温顺,只盼着能够引导展少昂回忆起什么来。他已经想起了自己是谁,这已经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啊有没有!如果能够引导他慢慢地回想从前,说不定就能恢复记忆,这样一来不仅曹爱爱内心的负罪感没有了,就连多一个人的开销也可以免了!
然而展少昂可没那么笨,这个傻丫头想用幼儿园老师骗小朋友的套路来对付自己,可真是大错特错了。他展少昂从小就对这种哄骗伎俩不感冒,“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见兔子不撒鹰”可是他们展家的祖训之一。
他瞄了眼曹爱爱,假装认真地沉思起来,曹爱爱紧张地盯着展少昂的反应,满心期待。
“哎呀,”展少昂突然大叫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跪到了地板上,痛苦地嚷道,“一想事情头又开始痛了。”
这一招真是百试百灵,曹爱爱立刻被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扶住了展少昂。
“好了好了,别想了。”曹爱爱扶着展少昂重新坐在沙发上,安慰道,“你叫展少昂是吧?现在你失忆了,我也没法和你或你家人谈赔偿的事情,所以在你恢复记忆之前,就先住在我这里吧!”
这才像话。
展少昂心里暗喜,脸上却表现得无奈至极。
“恐怕也只能这样了。”展少昂叹息着说。
大获全胜!
看着被曹爱爱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房间,展少昂不免感觉到一阵惬意。怪不得人家说恐龙看久了也会是美女,这个小窝虽然拥挤了点,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更何况还有个人肯任劳任怨地忙前忙后,本少爷就勉强将就一下这里好了!
展少昂躺在沙发上,舒展开修长的四肢,正为自己的智慧暗自得意之时,曹爱爱却拿着纸笔重新出现在展少昂面的前。
“既然你同意我刚才说的话,打算留下来,我们就来做一些规定!”曹爱爱把纸笔放在茶几上,郑重其事地对展少昂说。
“什么规定?”展少昂疑惑地问。不会是这个家伙看自己秀色可餐,想趁机给自己下套,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吧?
“由于我们男女有别,而且为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能够和睦相处,我们约法三章。”
什么?约法三章?
展少昂像是打量外星人一样地看了看曹爱爱:“好吧,你说。”
曹爱爱举起那张纸,煞有介事地念了起来:“一,双方必须注意各自的言行举止,衣冠不整不得在房间进出,不得做出无耻下流的举动。”
“嗯……”展少昂拉着长音,慢慢地点了点头。
“二,未经允许双方不许触碰对方的私人物品。三,公共的家务劳动双方共同承担,由你承担多一点,算是房租。四、……”
“哎?等等!”展少昂立刻举手提出反对意见,“你不是约法三章吗?怎么又出来第四章了呢?”
“我看你脑子很清醒啊。”曹爱爱斜睨地打量着展少昂,“你的失忆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啊?”展少昂吓了一跳,他几乎开始怀疑这个曹爱爱是不是已经看穿了自己,这女人是在试探自己吗?
正在展少昂准备筹划对策的时候,曹爱爱低下头去,继续念了起来:“四、双方不得侵犯对方领地空间,井水不犯河水。”
看起来不是试探……展少昂刚松了口气,曹爱爱又突然抬起眼睛瞪着他,让展少昂的心登时又提了起来。
“我暂时只想到这些,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展少昂赶紧摇头,“我是说,行,就这样吧。”
曹爱爱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顿时出现了笑容,就像是清晨的阳光,明媚可人,她满意地伸手拍了拍展少昂,神情俨然是主人在表扬自己的宠物一般。这感觉真是让展少昂别扭极了,不过,还是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当他好男不跟恶女斗吧,
展少昂无奈地叹了口气,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问:“那我睡哪里?”
“你当然就睡这里啊。”曹爱爱理所当然地指了指沙发。
“什么?”展少昂一跃而起,“这能睡人吗?狗窝也比这宽敞吧!你好好看看我,这种沙发够我睡吗?”他激动地比划着自己的四肢,让曹爱爱好好看清楚他足以傲人的身高。士可忍孰不可忍,寄人篱下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而且,他早就看到卧室的床了。那张床虽然不如他从瑞典特别定制回家的睡床大,但是起码比沙发强上百倍。他展少昂是谁,是展氏集团的少东哎,像他这种王子STYLE的男人,必须非床不睡!
“而且凭什么我睡沙发你睡床?”展少昂指了指卧室,决心抗争到底。
“喂!”曹爱爱见过不讲理的,可是却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到别人家借宿还讲条件?要饭的还敢嫌饭馊?
“这可是我家,而且我是女生耶,你好意思吗?”
展少昂低头看了看曹爱爱,见她像发了怒的小猫般一脸怒容,根本就是一副绝不妥协的模样。这个小丫头片子,看样子没有想象中的好对付。
展少昂深深地吸了口气,只一眨眼的工夫,就得楚楚可怜起来。他摸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脑袋,凄凄切切地说:“可是,我也是病号啊。”
曹爱爱的心开始微微地动摇了,但她实在不想就这样让出自己的床,就算是恶人当到底,也要把对方夺己之床的恶念扼杀在萌芽之中!
见曹爱爱全然一副不为所动,展少昂立刻弯腰抱头,一脸痛苦地喊:“哎呀,我的头又疼了,要不你还是送我去住院吧。”
一边说,展少昂一边艰难地往门口挪,这份逼真的演技让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别,别呀!”曹爱爱急忙拉住了展少昂。医院一天的床位费都够曹爱爱三天的伙食费了,再加上检查费输液费,恐怕不等展少昂恢复记忆,曹爱爱就先破产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识实务者才是俊杰。金钱面前,曹爱爱只好妥协:“好吧好吧,我们一人一天轮流睡床,怎么样?”
“成交!”展少昂脸上的痛苦瞬间消失不见,他直起身来,开开心心地跑向卧室,振臂欢呼:“今天我先睡喽。”
“哎,我说展少昂。”曹爱爱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她抱着双臂狐疑地看着这个大块头,“你到底有没有被撞坏脑子?我看你纯粹是装的吧?”
“谁说我装了?”展少昂马上认识到自己的得意忘形,他急忙再次抱住脑袋,一边囔着“哎,头疼呐!”一边加快脚步闪进了卧室。
可怜的曹爱爱还不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展少昂将给她的生活带来怎样巨大的变化。她只知道,自己巴掌大小的房间此刻已经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被填得满满的。
她必须在短时间内习惯有个人分享她的空间,分享她的床、她的电视甚至是她的浴室。尽管曹爱爱是个后知后觉的人,但她却很快意识到了接下来将面对的种种麻烦。
正当曹爱爱在沙发上铺被子的时候,只围了条小浴巾的展少昂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还心情愉快地哼着歌。
曹爱爱一抬头,满目的春色顿时映入眼帘。这、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裸男!曹爱爱立刻尖叫起来,吓得展少昂手里的毛巾险些掉落在地上。
“啊——你怎么不穿衣服?”曹爱爱紧紧地捂住了眼睛,心里不断地提醒着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脸都涨红到了耳朵根。
然而展少昂却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用一种完全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我穿了呀。”
穿了?
曹爱爱的手指微微地张开,从指缝里去看展少昂。眼前的男人肩膀宽阔,身材匀称,隐隐的水汽让他充满活力的小麦色皮肤更加的具有活力。曹爱爱的视线顺着展少昂结实的腹肌一路向下,白色的浴巾欲露还遮地系住最重要的地方,直让人嫌弃它的多余。
多……多余?
妈呀,曹爱爱,你满脑子里想得都是什么!你的节操呢?不行,不行!曹爱爱,你一定得迷途知返,千万不能被恶魔引诱!
“你、你这也叫穿了?你违反约定了,衣冠不整不得在房间出入!”曹爱爱顾不得遮眼睛,指着展少昂激动地喊。
“这也算衣冠不整?”展少昂对曹爱爱这种过激的反应简直啼笑皆非,他恶作剧般地扯了扯浴巾,引来曹爱爱的厉声尖叫,和几只抱枕的猛烈攻击。
“好好吧,你别激动,我马上进房间,OK?”展少昂一边躲避着砸过来的抱枕,一边迅速地闪进了卧室,关门之前还不忘丢给曹爱爱一句:“大惊小怪!”。
“你才大惊小怪,你全家都是大惊小怪!”曹爱爱见展少昂进了卧室,才气冲冲地放下手里的枕头。这会的曹爱爱脸烫得就像刚煮熟的馒头,心也跳得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上天哪,你是特地派这个男人来考验我吗?
曹爱爱拍着胸脯,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就在这时,她突然间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你该不是用的我的浴巾吧!”曹爱爱的话音刚落,卧室门便一下子打开,浴巾被丢出来,落在曹爱爱的脚下。
“还你就是了,小气。”那厮的语气居然如此不屑。
这家伙……居然厚颜无耻到了这种程度,曹爱爱气得直哆嗦,她用两根手指夹着浴巾,拎到眼前看了看。
这可是……曹爱爱御用的浴巾啊,她还在上面绣了一只可爱的小绵羊呢!
“那只狗长得真是丑死了!”展少昂不要命地嘟囔了一句,还“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那不是狗,是绵羊,是绵羊!”曹爱爱悲愤地朝着卧室大喊:“我不是规定了,未经允许不可以触碰对方的私人物品吗!”
没想到,曹爱爱的愤怒却只换来了展少昂的一句:“好了,我记住了,罗嗦。”。曹爱爱简直是怒发冲冠,她跳起来冲到卧室门口,刚要闯进去与展少昂理论,卧室的门却突然间开了。
展少昂披着棉被出现在曹爱爱的眼前,曹爱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这个男人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成为他的装饰物。曹爱爱盖了这条棉被半年了,从来没有发现它还能这么有气势……
展少昂看曹爱爱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还当她又鸡蛋里挑骨头,便挑起眉毛,故意挑衅地向前迈了一步。
展少昂身上沐浴液的淡淡香气钻进了曹爱爱的鼻孔,带着邪邪笑意的眼前近在眼前,曹爱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她忙不迭后退,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怎么又出来了?”
曹爱爱脸上的两朵红云自然被展少昂看在眼里,再次激起了他内心深入的邪恶。展少昂笑嘻嘻地凑近曹爱爱,满意地看着曹爱爱连连后退,脸上完全是一副提防色狼的警惕表情。
“出来倒杯水,”展少昂哈哈大笑,然后站直了身体,晃了一晃,“怎么,我这样总不算衣冠不整了吧。
“就算是……还行吧。”曹爱爱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故做镇定地说道,“哦,对了,提醒你一下,我可是练过跆拳道的,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轨的念头!”
说着,曹爱爱高高地举起拳头,摆了一个姿势。尽管自己的身高在展少昂这样的大个子面前有点底气不足,但曹爱爱胜在气势、胜在自信。
“你是秋风吧你?我都被你气爽了!”展少昂又好气又好笑地拔开曹爱爱的拳头,“你这叫拳击,不叫跆拳道好不好。”曹爱爱一怔,低头瞧了瞧自己。这姿势不是跆拳道?
展少昂无奈地摇头,自顾自地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看到曹爱爱还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禁忍住笑,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极为体贴地安慰道:“放心吧,你这样的,我没兴趣。”
没兴趣?
曹爱爱用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展少昂话里的意思,她怒视着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的、面无表情的展少昂,心里暗暗发狠:“我用眼睛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