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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AC:“我是放心了,不知道树树——”
  叶树:“我更放心了,可以少个人拖累。”
  叶子:“是啊,还可以少个人做饭,你以后可以绝食了。”
  叶树发过去一个“流汗”的表情。
  AC:“树树别怕,姐姐给你做饭吃。”
  奎因:“听说秘密组织国际科学会也派了人手去岛上调查,我们要赶在他们之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女鬼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
  叶子:“是吗?那大家可要努力了,我们去岛上可不是旅游的。”
  叶树:“对啊,我们要赶在驱魔节之前把事情搞定,这样岛上的居民就没有必要过什么驱魔节了。”
  一阵嗡嗡的声音在桌子上响起,桌子上的手机因震动而像虫子一样缓缓移动。
  “歌月。”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有力而坚定,这种声音的穿透力是只有惯于发号施令的人才可以拥有的。这是国际科学会的会长。
  “我在。”
  “这次的任务已经交给了叶树,你可以回来了,我给你订了远程机票,后天下午五点。”
  “这种有趣的地方我怎么会舍得离开?”
  “你——”
  “我?”
  “这次的任务是有生命危险的,要是你出了事怎么办?”
  “如果叶树单独去岛上,那他必死无疑。”
  “新会员是需要考验的,如果他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就不配成为我们的会员。”
  “这种任务应该找有丰富经验的组长来做才对,我搞不懂你怎么会让一个路痴加白痴去做。你不是经常说吗,保护世界人民的安全是每一个会员的责任。”
  “他的任务是调查事情的真相,不是去受谁的保护。”电话里传来老会长摔碎杯子的声音。
  “我是中国人,中国的事情让我们自己来解决吧。”歌月说完就按下了挂机键。
  老会长坐在会馆中央的凉亭里,呼吸急促,额头上的青筋像一条条蚯蚓一样爬来爬去。
  “快……”
  “是,会长。”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端着中国式的杯子走了过来。
  老会长迫不及待地抢过杯子,然后努力将声音压制到正常。
  “你退下吧。”
  “是,会长。”少女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老会长醉眼蒙眬,望向已经缺了一半的月亮。他全身放松地瘫软在凉椅里,思绪飘到了远方。
  三十多年以前,他还是一名落魄的公司小职员。在一个晚上,他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遭到了罪犯的劫持。这是一个全球通缉的绑架犯,臭名昭著、无恶不作。他在电视上见过这张脸,新闻报道说他每次绑架受害人之后都会撕票,就算是得到了赎金,他依然会用各种极其残忍的手段大施其暴。有一次受害者家属交上赎金之后,得到的却是一具拥有累累伤痕的尸体。其中最残暴的一次,受害者的眼睛被他用螺丝刀刺入,耳朵也少掉一只。
  罪犯用绳子把他的双手向后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他绑得像粽子一样扔到了后车厢里。
  在被囚禁期间,他几乎因惊恐而精神错乱。他看到凶残到极致的罪犯居然把人类的血液掺入威士忌中,罪犯当时飘飘欲仙地喝着红色液体的场景他至今记忆犹新。
  “喝。”罪犯将螺丝刀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看到了没有,不喝的话就是这个下场。”罪犯指着墙上被自己杀害的无数受害者的照片,其中就有被螺丝刀刺入眼睛的受害者的照片。
  “别杀我……别……”他呜咽着,双手端起杯子,闭上眼睛猛地灌进了肚子里。他捂着肚子呻吟着,刺鼻的血液的味道让他作呕。


  尽管后来他被警方成功救出,罪犯被当场击毙,但他一直无法忘记那段仅有几天但是感觉却比一辈子还长的日子。从此以后只要在心情烦躁,或者无所事事的情况下,他就会像吸食鸦片一样想起那种红色液体。
  “加点威士忌,最好再加几块冰。”会馆中的下属已经渐渐习惯了这句话。
  他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像当年的罪犯一样成为一个暴虐的不法之徒,他感觉自己体内有一种邪恶的力量正在迫使他痛苦地屈服。直到有一天,他站在镜子前都认不出自己已经苍老的脸。
  螺旋桨猛烈旋转的巨大声音一次次把我从梦中惊醒。在一架小型直升机上,凯特正在努力控制着U型操纵杆,我伸了个懒腰,用望远镜看了看四周,我们已经到了埃塞俄比亚境内。掠过一片茂密的丛林,前方是一个个凹入又凸出的山谷。凯特降低了飞行高度以便清楚地找出我们的目的地。
  本来我以为生活在这里的土著人还会像三年以前那样不知飞机为何物,见到不明飞行物就会主动攻击。但事实却告诉我,我们再也没有机会遭受他们的攻击了。几十里之内,过去他们搭建的草房甚至粮仓都完好无损,只是我们没有发现一个人影。房屋旁还有各种他们自制的工具以及饰品。我突然感觉我们正在被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咒语所诅咒。
  每当飞机的影子从他们的建筑物或者农田上掠过的时候,我就害怕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窜出来向我们攻击。
  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影的时候,我们放心地把飞机着陆在了一间小草房的前面。疲惫不堪的我坐在一块光滑的、形状很像凳子的石头上休息,而凯特则从背包中掏出照相机四处拍照,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但愿这次在他的照片中不会再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
  “快看,快看,那个是什么?”凯特突然大叫起来,精神刚刚渐入佳境的我被吓了一跳,立即起身望向他手指的方向。
  耀眼的阳光下,远处空地上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我把手挡在额头上,看了看周围才放心地走过去。
  “看起来是金属制品。”我边走边说着。当我走到发光物体跟前的时候,事实证实了我的想法。那是一个实验用的镊子,是普通人买不到的,我做生物实验的时候也曾用过,不过像这种高精度的专用镊子并不是常用的工具,只有在解剖人类或者动物时才会用到。我突然想起几年前凯特拍到的那张照片,几个肚子上有着巨大黑色拉链的人。也许当年灭绝人性的人体实验还没有结束,想到这里我全身的血液开始迅速汇入心脏。
  “是实验用的镊子。”我说。
  “难道这里的人都被当作实验品了吗?”凯特放下相机,搓搓手心渗出的汗液。
  “也许我们应该进去看看。”我提高警觉,做好随时搏斗的准备。
  “这是……是什么味道?”凯特停下来用手捂住口鼻。
  这是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我在实验室里已经受够了这种气味。愈加浓烈扑面而来的气味告诉我,我们即将看到动物或者人类的尸体。
  凯特放下了捂在鼻子上的手,巨大的震撼与惊恐让他呆在原地,不能向前。
  我们看到床榻上有一具已经腐烂的女人尸体。事实上尸体腐烂到这种程度是没有办法一眼就认出性别的,但是她嘴中塞着一个巨大的陶制盘子。这是这个部落的风俗。世界各地都有各种各样奇怪甚至是扭曲的习俗,像我了解的中国,在古代的时候,女人们喜欢将自己的脚用布条牢牢绑起来,用外力迫使双足停止生长,由此造就了畸形恐怖的小脚。她们都依着传统的说教行事,以丑为美,丧失了对美与丑的分辨能力。
  几只奇怪的老鼠在腐烂的尸体中钻来钻去,这并不是我们见过的物种。这种老鼠皮肤光滑,很像人类的皮肤,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它们脑袋两边的耳朵几乎也和人类一样。这更让我坚信,二十多年前已经失踪的张教授一定是躲在了某处继续他的生物实验。
  “这是什么东西?真恶心。”凯特缓缓向后退出了屋子。
  “是实验的结果。这里是没有警察进入的,他们就这样用自己所谓的高科技来玩弄那些手无寸铁的土著人。”
  “难道真的是张教授?”
  “就算他还活着,也已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了,真不敢相信他还会做出这种事。”
  “也许不是他,是那个怪物也说不定。”
  “不会,那个怪物一直在中国江浙一带,虽然极少有人目击到,但是如果它到了境外,应该会有人发现。我翻阅过各国的时报,没有发现这类的消息。”
  “会不会是另一伙人?”
  “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能显示出造就这一切的人是谁。不过我们在这里没有发现一个人,而且我们发现的尸体已经快变成骷髅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在这里摧残人们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望望曾经井然有序的农田说:“看样子是在去年,去年还有人打理过田地,所以其中有一部分的荒草并不像其他的地方那样茂密。”
  “看来我们来晚了。”
  “不对,如果我们去年就来说不定也会沦为实验品。”
  凯特打了个寒战,急忙说:“那我们岂不是很幸运?”
  我指着地上老鼠一样的动物说:“他们连老鼠都不放过,相信这里是不会有其他动物了。”
  “不是没有,是没有正常的动物了。不过被实验改造过的动物似乎更恐怖。”
  傍晚时分,我们不敢在这个渺无人烟的地方过夜。我们找到藏在树丛里的飞机,接着离开了这里。
  埃塞俄比亚以奥罗莫族和阿姆哈拉族人种居多,所以大多数人还是用奥罗莫语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会说英文的老板开的旅社。在这个异国情调浓重的国度,我在窗台上观望着四处林立的奇怪建筑和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凯特一进屋子就扑向了温暖舒适的床,像死尸一样躺在上面,很快就睡着了,他是太累了。埃塞俄比亚的首都亚地斯亚贝巴是非洲海拔最高的城市,城市周围峰峦叠嶂,景色绮丽,道路随着山势起伏,满街都种植着很多没有见过的小花。如果不是因为人体实验的事到这里来,我们的所在地应该是一个绝佳的旅游胜地。
  埃塞俄比亚和中国的时差是五个小时,我看看墙上的时钟,十九点零五分,现在的中国时间应该是二十四点零五分。我突然想起临行时叶树跟我说的“完全犯罪聊天室”。
  “保持联络,不然你死了我都不知道。”
  “你的处境比我危险,要死的话也不会是我。”

  我打开电脑在地址栏上输入聊天室的地址。
  虽然这个人的确令人讨厌,动不动就自以为是、口若悬河地对人说教,对自己看不惯的事物毫不留情地批判,而且还是一个有双重人格倾向的神经病,但是此时我却突然担心起来。我不相信岛上真的有女鬼出没,但是如果那个怪物就在那座岛上……
  如果不是突然接到在洛杉矶的导师的消息,让我到这里考察,我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离开的。不过我总莫名地感觉岛上的怪物和这里失踪的土著居民有某种微妙的联系。叶树着实让人反感,不过他年轻的外表和孩子般任性的性格总是让人放心不下,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遇见那只怪兽时可怜无助的眼神。
  我点燃一支烟,进入了聊天室。
  “你也加入聊天室了?以前跟你推荐了无数次你都爱理不理,现在倒自己加入了。”刚登录我就看到了一个名字叫“李越神”的人发来的信息。
  叶树:“我不喜欢被动嘛,况且我很早就已经加入了,只不过不常登录而已。”
  刚刚进入聊天室,看到他那讨厌的名字我就莫名地生气。
  叶树:“英治你来了。有什么新情况吗?”
  英治:“是有新情况,那个部落的人全部消失了。”

  叶树:“消失?”
  英治:“嗯,我们发现了一个土著人的骷髅,看样子也是人体实验的结果。”
  李越神:“完了,看来我是没有眼福看到那个怪物了,它居然跑到国外去了。”他发来一个“龇牙”的表情。
  AC:“树树,你写到哪里了?”AC突然跳了出来。
  叶树:“已经到岛上了,进度有点快。”
  AC:“书名是什么?把姐姐也写进去可以吗?”
  叶树:“如果你答应给我洗衣服我就把你写进去。”
  李越神:“我知道里面一定有写我。”
  叶树:“书名就叫《诡婴》,我要把我们这次的行动以小说的形式记述下来。”
  东野:“听起来不错嘛,顺便把我也写进去吧。”
  李越神:“我呢,有把我写进去吗?”
  叶树:“出版以后自己去看。”
  AC:“要不我做女主角吧?”AC发来一个“龇牙”的表情。
  叶子:“谁敢跟我抢?”
  叶树:“你本来就不是,用‘抢’这个词会不会有点用词不当呢,你说?”


  叶子:“去死。”
  AC:“看来这个叶子对你有想法嘛。”
  叶树:“对我有想法的人那么多,怎么能都接受嘛?”
  叶子:“继续得瑟。”
  李越神:“话说你现在在哪里啊,树树?如果距离不是太远我现在就去你那边。”
  AC:“李越神难道你的性取向也有问题吗?”
  李越神:“是哦,树树可要小心点了。”他发出去一个“坏笑”的表情。
  叶树:“你应该过不来了,我在船上。”
  英治:“你现在就过去了吗?”
  因为李玫瑾下定了决心要揪出那个欺骗警方的凶手,所以叶树就没有必要再涉入秸城的失踪事件了,不过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动身了。
  叶树:“明天早上应该可以到。”
  AC:“树树等我噢,我明天出发。”
  叶子:“我晕船了,快过来给我送饮料。”
  叶树:“我也想过去啊,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他发过去一个“色色”的表情。
  叶子:“歌月在裸睡呢,快过来吧。”

  东野:“这习惯我喜欢。”
  英治:“没人管你了最好收敛一点。”
  叶树:“醒着的时候是没问题的,不过会不会梦游就说不定了。”
  AC:“你小说里的人物介绍果然没错,你的特色就是‘特色’。”
  英治:“马上就到岛上了,你就等死吧。临死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跟大家留个遗愿吧。”
  李越神:“既然你都去岛上了,我明天也要过去。我对那座小岛垂涎已久了。”
  AC:“看来想要送死的人还不少嘛。”
  东野:“其实我是为了去找灵感的,顺便透露一下,我也是一个推理小说作者。”他发出一个“握手”的表情。
  叶树:“英治,你说的部落是被那个怪物当作实验品了吗?”
  英治:“现在只能说,他们是被当作实验品了,不过是不是那个怪物所为,还不能确定。”
  叶树:“有没有它用实验把自己的外形做成和人类一样的可能呢?”
  AC:“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可能是那个怪物了。”
  叶树:“只有这个可能,如果它真是传说中的那个样子是绝对出不了国的。”
  AC:“它会不会混进了我们中间呢?”
  AC说了一句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话,过了好一阵子东野才说:“我是去找灵感的,如果它真的混在我们中间,我看我还是不要去了。毕竟如果生命没有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李越神:“胆子这么小,你的年龄不超过十五岁吧。”
  东野:“我今年二十九,有老婆有儿子,家里不能没有我。”
  AC:“比我大那么多,看来我们有代沟。”
  李越神:“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可以错过呢?明天早上照常去机场订票。”
  乱步:“大家不是推理爱好者嘛,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叶树:“那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找出那个怪物。”
  东野:“哎……你们遇到那个怪物就算了,歌月那么年轻漂亮也要去送死,真是可惜了。”
  乱步:“你这是什么话,咒大家死吗?”
  东野:“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作为一个推理 ,这么有挑战力的活动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叶子:“这里的神经病还真是不少。”
  李越神:“我看东野就很有可能是那个怪物,大家要小心了。”
  东野:“这样都被你猜到,看来你很有前途哦。”
  李越神:“神经病。”
  奎因:“我跟人打听过了,岛上有一个怪物游乐场,是五年前一个香港的投资商建造的。另外他还在岛上建造了一家宾馆,谁先到了岛上可以在那里入住。如果去居民区,岛上的居民是不会接受外来者的。”
  李越神:“我看你就是那个投资商吧,做广告都做到这里来了。叶树你要去吗?快找奎因多要几张会员卡,可以优惠的哦。”
  奎因的头像迅速暗了下去,他离开了。
  李越神:“看,被我说中了吧,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呢。”
  神秘诡异的气氛笼罩在了整个聊天室中,我开始怀疑,这个名字叫“奎因”的人也许就是那个怪物。
  叶子:“都凌晨两点了,我要去睡觉了,大家继续。”
  叶树:“我去歌月房间巡视一下,大家继续。”
  AC:“你的‘特色’已经发挥到极致了,叶树。”
  叶树:“我是担心她们会遇到什么危险,如果那个怪物混在船上的话——”

  AC:“她们的确有危险,因为你在船上。”她发过去一个“坏笑”的表情。
  李越神:“这句话好深奥,看来我这小孩子也该去睡觉了,明天准时出发。”
  东野:“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去的好。”
  李越神:“真是胆小鬼。”
  东野:“放心,我是一定会去的,这只是对你的提醒而已。”
  李越神:“那我应该说‘多谢’了。”
  东野:“不用谢。”
  聊天室中大部分人都保持沉默,我总感觉身边有无数只神秘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们,仔细观察着我们的每一句话,甚至感觉有可能他们已经侵入了我们的电脑。我直起身,迅速把电脑上的摄像头摘除了下来,并且提醒叶树不要让聊天室中的人看见他的真实面容。
  英治:“叶树,小心点,记得每天要登录聊天室。”
  叶树:“放心吧,不过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你也小心,别让谁在你肚子上装上拉链。”
  英治:“我倒是很想看一下这个脑袋不正常的实验者究竟长什么样子呢。”
  李越神:“现在就这么神气也未免太早了吧,就怕到时候哭爹喊娘了。”
  叶树:“你们继续吵,我也睡了。”
  我看了一下时钟,埃塞俄比亚的时间是二十一点,明天还要去那个部落里挖掘线索,必须早点入睡,但此刻在脑袋中四处乱撞的想法让我久久不能入眠。古宅里的人体实验,变异的怪物,裂腹的女鬼,这简直可以拍一部哥特式的恐怖片了,我捶了捶疼痛欲裂的脑袋,恍惚着进入了离奇无绪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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