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节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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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一分钟不炫耀就真的会死。”歌月的眼神忽然变得如刀子一般。叶树只觉得脊背上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在爬来爬去。
李玫瑾总算明白了陌生人的来意,所以他马上就变了脸色。虽然这个组织是秘密的,但是他在麻省理工大学上学的时候就知道它。不过,就算他们有介入任何案件的特权,但这件事本来就是他自己执意要调查的,所以他不能退出。
“你好像很喜欢这些心理变态的案件。”叶树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眼睛不住地徘徊在那些记录着恐怖事件的照片上。
“我喜欢的不只这些,任何人们无法知晓的事情我都喜欢。”李玫瑾说着不冷不热的话,重又坐回自己的沙发椅上,继续侦寻录像带中的蛛丝马迹。
“我感觉用更慢的速度来看应该会明了一些。”叶树凑到了屏幕前。
他使用的是警局用来播放监控录像的专用软件,视频已经慢放了二十倍,但是屏幕里的那个黑影还是一闪而过。除了一条摇动的尾巴,其余的部分都处于模糊状态。李玫瑾没有说话,但是鼠标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慢放”键。
屏幕中,一个动物形体的不明生物以镜头无法捕捉的速度迅速从门口飞奔了进来。李玫瑾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继续调慢速度。
这次又清晰了一些,怪物的身上似乎还穿着人类的衣服。歌月也被吸引了过来,屏息看着正在慢放的视频。
一次次更加清晰的录像让这个小房子里的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叶树顺手拿起一个玻璃杯倒上水。“快看,快看。”下咽的水刚刚进入喉管,他就慌乱地放下了杯子。
“怪物居然凭空消失了。”李玫瑾低声嘟囔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当视频被慢放到一百五十倍的时候,屏幕里的怪物从门口迅速进入,随即一片灰白,竟然像水一样蒸发了。
“再慢一些。”叶树抢过鼠标,“只看它消失的部分就可以了。”
慢放三百倍。怪物的速度已经很缓慢了,由于是从怪物消失后五秒左右开始的,马上就到了关键部分。
“这个是什么?”李玫瑾将惊讶的表情最大限度地表现了出来。
“有点像英文字母。”歌月疑惑地说。怪物进入屋子以后居然化作一缕白雾,消失不见了。更让人惊异的是,这团白雾在慢放之后居然有点像英文字母。
“再慢一点,只选取白雾的部分。”李玫瑾的手心渗出了汗。
真的是英文字母,字母散乱地排列着,但是如果竖着拼的话,似乎更像是英文单词。
“F……O……O……L……”李玫瑾断断续续地读出了屏幕里的英文字母。
“白痴。”歌月松了一口气。
“你才是白痴。”叶树应声。
“我不是说你。”
“我知道你说的不是我,不过我说的是你。”
李玫瑾狠狠将手拍在桌子上,叶树刚刚放下的杯子啪一声被震倒,摔在了地上。
清脆的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看来是伪造的视频。”叶树看看垂头丧气的李玫瑾,语气中带着安慰,“应该是用三维动画软件做的。”
“还真是个有意思的罪犯。”李玫瑾不知是在嘲笑还是在叹气。
“我感觉这件事跟那个怪物的关系并不大。”歌月的眼神还是如故的自信。
“不是不大,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叶树也坐了下来,“他不是在犯罪,他是在玩。”
“玩游戏吗?”李玫瑾的心情已经缓和了一些,“你们是说,罪犯是在寻求作案的乐趣吗?”
“这个问题就应该问你了,你是警长兼心理犯罪学家嘛。”
“那么说,这根本算不上一桩案件了。”李玫瑾的思绪像是飘到了远方,“也许那个秸城还没有死,只是被藏到了某个地方。”
“既然这件事跟怪物无关,那我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歌月站起身来,“打扰了。”
李玫瑾也站起来送客:“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开口就是了。”
“等一等。”叶树突然想到了什么,“与那个怪物有关的资料,我想带一些回去。”
李玫瑾的样子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忙活了一阵,整理出一摞相关文件。“就这些了,我还有备份。”他突然笑笑说,“但愿你们可以活着回来。”
“不会让你失望的。”叶树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外。
“请跟我们走一趟。”
想起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池华无奈的表情又显露了出来。因一个香港服装公司主动要与他合作,为显诚意,收到消息的第三天他就赶到了香港。对方是个很和气的人,合作也很愉快。去的时候他还特意带上一个面容姣美、颇有气质的女下属,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妻子早已体态臃肿,当年细腻迷人的脸蛋居然变得丑陋无比。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妻子结婚以后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朴素,每天她都会在化妆间里待上几个小时,甚至要学别人去整容,经过几次争吵以后她才作罢。最让他难以忍受的还是有了小孩之后,他渐渐发现原来温柔可人的妻子正在慢慢转化成一个令人厌恶的泼妇,她整日对着自己的儿子发脾气,甚至有时候还会大打出手,导致儿子从小就不喜欢住在家里。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和妻子、儿子出去游玩过一次。他有些后悔,他计划着出狱之后该怎样弥补这一切。但是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了监狱中。
“你跟秸城究竟是什么关系?”诸如此类的审问让他渐渐明白,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至少是杀人案之类的。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回到大陆的呢?”一位年轻女警察面无表情地审问。
“上周二。”池华无奈地回答,“刚回来就被你们带回来了,就算出了什么乱子也应该是和我没有关系的。”他疑惑地搜索着自己人际圈中的所有人。秸城他是认识的,是他妻子曾经的未婚夫,他对秸城的印象倒不算太坏,就连他当年白手起家的点子也是秸城给出的。也正因为这件事,池华感到秸城似乎对他心存怨恨。
“对于秸城在你公司的工作室里失踪一事,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昏暗的顶光从审讯员的头上打下去,显得极其威严。
“那是一个废弃了很长时间的工作室了。”池华转着眼珠,“就算是我的秘书也不一定会知道那个地方的,到底是谁呢?”
“会是你身边的人吗?比如说对你的公司以及你的过去都很了解的人。”
“这……这个,应该不会。失踪的人是我妻子以前的未婚夫,他们已经二十几年没有联系了。我的儿子也刚刚才十七岁,不可能会是他。”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无辜的人也会胆战,“我当时在香港,我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其他的事我真的不清楚。”
在推理小说中,“不在场证明”是经常会出现的词,无数罪犯利用不在场证明给人们造成心理误区,以致最终获得无罪释放。当池华说出这个词语的时候,审讯人员突然停止了笔录。
“今天的审讯到此结束。”女警离开,关上了铁门。
剩下的警员给池华解开手铐,池华进入自己的囚房之后耳朵里还是嗡嗡作响。他认为自己很快就可以出狱,因为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不用紧张,你可要放松点。”已经是第二天。审讯员换成了一男一女,都是他没有见过的新面孔。男警摘下帽子平放在了桌子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池华。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紧张的意思,池华伸了个懒腰。审讯员拿出一台小型摄影机,塞进一块方形的电池。他们给池华观看的是那间工作室的监控录像。
“既然是已经废弃的工作室,为什么还要安装监控录像呢?”男警以为自己抓到了池华的要害,严肃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这……这个是什么?”一头雾水的池华瞪大眼睛看着反复播放的屏幕。那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是动物吧?池华又惊又怕。
“这个是假视频。”
“假的?”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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