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节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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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御恶魔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将其消灭;另一种,就是将自己变成恶魔。
这是叶树从僵尸游戏中得到的结论。在和恶魔战斗的同时,战胜恶魔和将自己变成恶魔的几率是相同的,因为要对付魔鬼,就要变得比魔鬼更可怕。
决定要到那座岛上之后,他翻阅了很多相关资料和新闻报道,其中不乏因为研究魔鬼而被其反噬的人。不过最为有名的还是一个深入人心的荧幕形象——汉尼拔。他凭着清晰灵活的头脑和丰富的研究经验,将人类的心理解剖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甚至可以从一个人的表情,或者是说话的语调中准确获取他此刻的内心活动,获知他过去曾经有过的经历。不过最终,因为少年时代的一些噩梦和自己精通的知识领域,他注定要走上“犯罪艺术”的道路。
叶树已经研究犯罪学很多年了,看过各种残暴或者是离奇的案例和血淋淋的尸体,因此对血液也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现在,他的面前就有一注鲜红剔透的血液从透明塑料管中流向一条白皙的手臂。
这条手臂无力地陷在洁白的医用床单上,它的主人嘴唇微张,眼睛望着窗外一片片被风吹落的树叶。
“你醒了。”叶树问。
“没有。”
病床上的人一把拽过被子,把脸埋在里面。
“既然知道自己低血压就应该少出门嘛。”叶树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化验单,“原来你是A型血啊。”
“什么低血压?是低血糖。”床上的人露出眼睛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声“笨蛋”。
“叶子,”一个身穿洁白护士制服的女人拿着出院手续走了进来,“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墨墨,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叶子坐起身来,端起一杯水。
“这是我的工作嘛。”墨墨走到吊着的血袋前检查还需要多久可以输完。
“这么快就出院?”
“你什么意思嘛。”
“唔……没什么。”
“我是一定要去乌岛的。”
“又低血压又贫血的去了不是自杀嘛。”
墨墨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是低血糖,不是低血压。”她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你们说的乌岛,是传说生产那个怪物的小岛吗?”
“当然是,不过不知道岛上的居民愿不愿意接待我们。”叶树顿了顿,“听说岛上的居民和外界是保持对立的。”
“这个应该问墨墨。”叶子不怀好意地做了个鬼脸,“她可是去过乌岛沿岸的。”
“虽然是沿岸,但是应该也会听到些风声的。”叶树支起下巴思忖着,“不知道你有没有可靠的消息可以给我。”
“哈哈,你终于懂得不耻下问了。”叶子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怎么可以说是不耻‘下’问?叶子你用错词了吧。”墨墨埋怨着。
“当然没有用对。”叶树得意地说,“是不‘齿’下问才对。”刚说完这句,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
电话的另一头没有回应,只有一阵如同战争片中狂轰滥炸的嘈杂不堪的声音。
“谁啊?”
在叶树又问了几声之后,电话里杂乱的声音突然停止,同时传来一阵如同旧时的录音设备录下的音质不佳的声音:“不错,你也要去乌岛送死吗?”
声音很慢,并且断断续续,杂着破音,有些失真,听起来完全不像是来自现代信息时代的声音。
“你是——”叶树狐疑地望了望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
“汉尼拔。”
这个名字叶树很熟悉,但是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并非真正存在这样一个人,因为电影里的人是不可能从荧幕中走出来的。难道是他?叶树想到了那个聊天室。
“又是乌岛。”叶树凝视着手机里已经挂断的陌生号码,突然对墨墨说道,“把你的手拿过来。”
“啊?”不等墨墨回应,叶树已经一把抓住墨墨修长的左手。
“不用担心,我看一下手表。”叶树坏笑着解释。
“色狼,每次抓人家手都说是看手表。”叶子低声咕哝着。
“现在是十点。”叶树放开墨墨的手,一副着急的样子,“差点忘记我还有任务。”说完连告别也没有就冲出了门。
乌岛某处的一个黑暗的角落。
一阵像被撕裂般痛苦的嘶喊声传了过来,随后一个黑影从椅子上翻倒在地上,痛苦地滚来滚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黑暗统治着一切。
另一个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疯狂的哭喊。
“再忍耐几天,会医好的。”
地上的黑影停止了呻吟,但是嘴里仍然不住地发出难以压制的痛哭声。
“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很快就会有很多人来到岛上的,你的皮肤应该可以撑到那个时候。”
黑影不再发出一丝声音,他的身体抖动着,一只手把身体支撑起来,另一只手抚摸着早已腐烂的下体。
“还要等多久?”
“一周之内,他们的人里面,有你需要的A型血。”
黑影的身体剧烈抽搐着,他突然大声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夹杂着痛苦,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给我拿东西吃。”
这声音全然不像人类发出来的,倒像是夜间草原之狼的仰天长啸。
“你应该吃人类的食物。”
“不要,我不要吃那种东西……”
黑影站起身来,身体不断抽搐着,缓缓走了过来。
“我自己拿。”
他的腿像是拖着什么重物,走得很慢,每走一步就会有剧烈的疼痛直接传入心脏。
“不要再吃那种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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