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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引子

  引 子
  几个人被带进“密室”的时候,都是蓬头垢面的样子。东仔嘴里还叼着一个已经烧完的烟蒂,黝黑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三个男人的上衣都被脱得干干净净,只有南子穿着一件过膝盖的吊带背心,冷得瑟瑟发抖。
  密室里的空调开得很低,冷气口正好对着东仔直吹。东仔被冷气吹醒,难受地吸了吸鼻子,把嘴里的烟蒂一口吐掉,仰起脖子就对着戳在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大骂:“有本事就出来露个脸,别在老子背后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大半夜的带我们来这个鬼地方寻开心。”
  除了东仔和南子,另外两人都像是被人下了迷药似的,恹恹地耷着脑袋,两只胳膊被几个穿黑衬衫的人拽着。东仔甩脱开拽在自己胳膊上的两只大手,破口大骂:“老子最恶心有人在背后耍花腔,干脆出来露个脸,死也要让我们四个死得明白。”
  一句话刚说完,东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被谁剜了心脏似的,凄惨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了好一阵子。一个针头戳进东仔的后背,拿针头的人用力一推,东仔又是一声惨叫,紧接着却是咬紧了牙关,两腿不停地打战,竟是不肯发出半点声音来。
  过了没多久,东仔便闷哼了一声,垂下脑袋去了。
  南子喊了声“东仔”,又扭头看看不省人事的西岛和北野,强撑着不敢哭出声来。她抬头看了看戳在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个男声:“把屏幕打开,让他们死个明白。”
  南子面前正放着一台二十一寸大的电视机,屏幕里闪着雪花点,过了几秒钟,终于出现了画面。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那男人只露了下面半张脸。下巴上光秃秃的,没有一点胡楂子,鼻子上落了一颗黑痣。
  那男人的下半张脸很熟悉,只是南子一点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她抬腿往那屏幕上蹬了一脚,骂道:“你存心戏弄我们呢,露半张脸,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那男人动了动嘴皮子:“往上移一点。”
  屏幕里,那男人终于露出了整个鼻子,就在刚要露出眼睛的时候,画面却又戛然停住了。南子看着他鼻子上的伤,猛地吸了口凉气,心里头咚咚咚地打鼓,突然间惊惧地咬紧嘴唇。
  那男人又动了动嘴皮子,屏幕忽然一暗,密室的门从外头开了一隙,终于漏进一些光。
  南子扭头看去,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被人拽着衣裳拖进来。送他进来的人把他往地上一推,随手扯掉了贴在窗户上的纸。密室里终于亮堂起来,那倒在地上的男人在月光下显得十分不安。南子叫了声“老爹”,终于急得哭出声音来,拼命挣扎着想要扑向他。
  老爹身上落满了伤,白色的T恤衫已经被血染得东一块西一簇,嘴角淌着血。他抬起眼睛看了看南子,想要说点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南子朝摄像头哭嚷:“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你们几个的裸体,上一次你们侥幸逃走了,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话音刚落,架住西岛他们几个的黑衬衫男人开始给他们剥裤子。压住南子的那两个男人也开始不安分地撩她的裙子,南子急得乱踢腿,有几脚正好踢在两个男人的要害处,他们也不恼,只管把手往她的裙子里探。
  就在南子挣扎无果的时候,左边那个男人忽然发出一声痛呼,那声音的凄惨程度几乎赛过了东仔。南子下意识回头,就看到西岛有气无力地垂着脑袋,眼睛却是出奇地亮,他手里握着一把小匕首,不知道那把小匕首是从哪里来的,匕首尖处还滴着血。他用尽力气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嘴里喃喃出三个字:“加油站。”
  南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不知道是谁拿砖头将西岛扣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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