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节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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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莫,”蜜尔娜一边不时地回过头,一边小心地挪移到莫莫身边,“他真的是你丈夫?”
莫莫望了望蜜尔娜的身后,果然是那群损友在鼓动单纯的蜜尔娜挖掘内幕,顿时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真怕因为这个善意的隐瞒而让朋友变殊途,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多心了:“是啊!”
“你不是说你丈夫很平凡吗!”蜜尔娜挺了挺腰。
“可是我没说他不帅!”
“你不是说他是自由职业吗?”潘娜洛普涨红了脸,也冒了出来。
“自己当老板嘛,怎么不自由!”
看着她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夏芸臻同学终于忍不住了,冲到她前面,噼里啪啦地用中文吼道:“死莫莫,你老公这么疼你,你出来打工又算怎么回事?”
“你也是中国人,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吧——”莫莫的表情立刻变得极为无辜,声音也有点惨兮兮的。
夏芸臻愣住了:“什么?”
“出嫁的女人攒私房钱,我在赚我的私房钱啊,我有错吗?”
“砰——”忽然一阵闷响传来,所有人反射性地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会场的主题雕塑,冰城堡的圆顶盖正缓慢地滑向旁边的另一座冰雕——维纳斯女神像,伴随着摩擦,水和冰不停地掉落,似乎现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在震颤,雪做的阁楼已经开始崩塌。
正当人们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不知哪里的电源突然出了故障,整个会场的灯闪烁了一下,突然全都灭掉了。这一切仅仅短短的十数秒,无止境的黑暗让女生们下意识地尖叫:“啊——”
整个现场一片混乱,哭声喊声闹声,老师的引导声警察的呵斥声伴随着冰雪的摩擦声,让慌乱持续了很久。直到灯光再次打开,大家才发现,除了身上湿了一些,个别雕塑坍塌外,并没有真正倒塌的建筑。可是即便是虚惊一场,大家也没有继续宴会的兴致,顾不得所谓的风度,纷纷狼狈地离开,可怜的老校长一脸的尴尬。
等到会场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刚才离莫莫最近的夏芸臻仍旧用手捂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潘娜洛普只当她是被黑暗吓坏了,扶着她离开了现场。可怜的夏芸臻,她一直在现实与幻觉中徘徊,因为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在熄灯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莫莫和她老公“BIU”一下就消失了呢?
显然,那并不是幻觉,黑夜是最好的掩饰,莫莫确实是被她的吸血鬼老公趁乱带走了。
此时的莫莫正一脸愤怒地坐在自家布艺沙发上:“这是怎么回事?”
“那边不安全,所以,我带你回家。”那泽斜靠在沙发的另一边,表情淡淡地说道。
莫莫拍着旁边的靠枕:“我知道那里危险,可是麻烦你能不能以一个正常的方式带我离开!”
“对我来说,瞬移就是正常的方式。”
“好吧,是我形容有误,我忘记了您高贵的血族身份,”她使劲地抓抓头发,让自己冷静,“那么,能不能以后请您以人类的方式带我离开,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OK?”
“莫莫,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我可以改正。我们是平等的,你以前从来不会用‘高贵’这个词来形容我。”
“呵呵,那真的很抱歉,那样美好的、跟你有共同回忆的‘我’没有了,换成现在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我’,让你失望了?”
那泽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才轻声道:“莫莫,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这一举动,让莫莫更暴躁:“我知道你不是,但是我控制不住这样去想——”
“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这样去想,有必要吗?”
“这很重要,为什么没必要!”
那泽听了她说的话,没有回答,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他那仿佛无动于衷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暴走的莫莫。吵架的时候最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不是对方情绪失控声嘶力竭悲痛欲绝,而恰恰相反的是,当你全身心地投入时,他的思维跟你不在一个次元里!
莫莫气得站起身,那泽反射性地拉住她道:“我错了!”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让莫莫愣住了:“啊,你不是无法理解我在想什么吗?怎么现在又知道自己错了呢?”
谁知,那泽一板一眼地说道:“不管你在想什么,我不理解,就是我错了!你生气,我就该道歉!”
“这也是以前的我教的吧?”
“是!”那泽爽快地承认,见她的表情不似欢喜,又犹豫道,“如果你现在不喜欢了,我也可以改。”
“我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我不喜欢的是,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该死的,似乎还是我自找的!”
“别哭,”那泽伸出手,用手指擦拭她的眼泪,“怎样都好,别哭,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失败的不是你,是我,”莫莫被他一哄,眼泪流得更凶了,“呜呜呜,我已经努力在适应了,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好混乱,哇——”
“莫莫,我知道你在为真相而困惑,可是,就算我能告诉你一些事,那也只是我知道的,那并不一定是真相,不是吗?”
莫莫听完他的话,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整个人像寻找保护般,蜷曲在那泽的怀里,脸枕在他的胸膛上,那泽的胸膛很温暖,可是,没有心跳。那一刻,莫莫甚至觉得世界也好像是静止的,直到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她才低低地说道:“你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泽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到,良久,他才惊醒般,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妻子,手温柔地从她长长的黑发中穿过,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眷念:“好,我给你时间。”
从第二天开始,那泽果真开始实施给莫莫私人空间和时间的承诺,只不过这个承诺对于莫莫来说,真是件哭笑不得的麻烦。她没想到,如此成熟优雅的那泽竟然会做出这么幼稚可爱如幼儿园小朋友般的举动。她也实在搞不明白造成这种诡异的局面,到底是因为东西方文化差异还是种族差异?
总之,那泽每天的具体行程如下:做早饭给莫莫吃,然后睡觉;做午饭给莫莫吃,然后睡觉;做晚饭给莫莫吃,然后睡……啊不,是出门上班。第二天、第二天当然是循环继续。除了刻意的避而不见,那泽也没有跟莫莫说过一句话。别误会,不是不理不睬,也并非冷眼以对,只是单纯的态度谦和并且优雅守礼的不说话而已。关于这一点,在他写给莫莫的承诺须知里也给出了非常合理的解释——避免干扰莫莫的情绪波动和理性思考。
当然,除此之外,作为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夫妻,那泽还是有一些需要莫莫协助完成的工作,比如他们在参加宴会的时候手挽着手态度亲昵,虽然总是分别与人交谈;又比如他们需要在晚上五点左右要一起帮助宝宝洗澡,由于他不可以开口说话,教宝宝说“人话”的重担也落在了莫莫的身上。
基于以上种种,莫莫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郁闷!可怜她在学校要为期末考试恶补基础死背考题,在家又要对着一个不说话的老公和一个要学说话的儿子。人生(人参)啊!莫莫仰天长叹,它果然不是种便宜的东西!人说言传身教果然没错,由于莫莫整天对着自家儿子长吁短叹,在这种家庭环境下,可怜的路西菲尔宝宝学会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名词竟然不是“爸爸”、“妈妈”,而是那句“银心(人生)哎”!
在莫莫这段最痛苦的日子里,裴迪·扬·菲尔德也会时常在学校出现。他总是非常适宜地出现在她的周边,安静地坐在她自习的教室里或者餐厅的隔壁桌上,盯着她,然后发呆。其实,基本上,莫莫对于他并不反感,甚至还夹杂着一份好奇心。
老实说,莫莫对裴迪挺有好感的,当然,这种好感无关男女,纯粹是优秀人种之间的欣赏和亲近之意,只是那泽因此而对裴迪产生的敌意,让她有点囧——这吃的是哪门子醋嘛!
不过,为了家庭的和谐,她还是先安内吧。
莫莫抱着这样的心态,对裴迪,她也是能躲就躲。裴迪也似乎察觉了她的用意,越发小心翼翼地出现在莫莫的周围,尽量不打扰她。
无言日的第十六天,莫莫终于考完了她所有的考试科目,蹒跚地穿过学校的大门后。她回头望了一眼学校金光闪闪的校牌,伸出一只手指放到自己鼻子下,猛吸了一口气,半晌,喃喃自语道:“很好,我还活着!”
中国有句俗话,叫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这句话不知道对外国人是否适用,但身为中国人的莫莫显然逃脱不了这个规律。晚上,莫莫全身酸痛、双手握拳躺在床上,大大的房子一点声响都没有。她瞪着天花板足足两个小时,突然一脚踹在床头柜上,生出了要掐死那泽的冲动,他这哪是给予空间,根本就是在无言地抗争,在学人家甘地搞“非暴力不合作”呢!这个老公是不管不行了,莫莫狠狠地捶着床板,既然她还活着,她不介意让外国种族了解一下中华文明的奥义:明天,她要爆发,要变态的爆发,要爆发的变态!
寒假的第一天,莫莫睡觉睡到自然醒,眼睛睁开瞄向房间的壁钟,很好,凌晨五点,想想那泽应该还没有回来给她做早饭,正是瓮中捉鳖的好时机。于是她觉也不睡了,人也亢奋了,搬了个沙发椅到厨房,把儿子也抱到自己怀里,然后严阵以待地躺着啃苹果。
可惜,当那泽七点钟回到家,走进厨房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情景。他可爱的妻子横躺在厨房中间呼呼大睡,儿子挂在她的臂弯,一只脚腾在半空努力地扑腾,为的是舔到妈妈手中的苹果核儿。
那泽无奈地叹了口气,俯身抱起儿子走到房门口,招来静候在外面的仆人,吩咐她带好孩子。然后,关上门,帅气的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如果真要定义,嗯,我们可以称它为“甜蜜的苦笑”!
我们不能怪那泽露出常人不可能出现的笑容,事实上,这跟他本身是吸血鬼没什么直接关系,要怪也只能怪莫莫是披着人皮的非常人。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那泽把她抱到床上的反应得到论证。
踢腿、反扑、掐脖子,莫莫做出上述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怕的是,在此过程中,她这个大小姐还一直闭着眼睛,打着小呼噜。那泽动都不敢动地躺在莫莫身下,维持着他“甜蜜的苦笑”,目光柔软而温和,显然已经习惯了。
始作俑者舔舔口角,又在他身上蹭了蹭,才含混不清地威胁道:“哪个家伙想偷我的东西啊,说过多少次,姑娘我的零食没放在枕头下面!”
莫莫象征性地紧了紧手中人的脖子,对方既没回答也没挣扎。她感觉有些奇怪,勉强睁开眼,发现不是她记忆中的小屁孩,而是一枚大帅哥:“啊——”
魔音穿耳,帅哥那泽的笑容反而更深了。
莫莫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嘴里胡乱地解释:“不好意思,这是在孤儿院时留下的后遗症,坏小孩太多——”顿了顿,她又歪歪头,保持着半趴的姿势,突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等一下,你也不是好人,说,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今天你不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
莫莫很生气的时候,就会拼命瞪大眼睛。她本人认为眼睛越大代表越生气,其实她的睫毛很长,眼眸很亮,盯着人看的时候一点危险性也没有,反而会透出一股很无辜的味道。被这样的表情怒视,那泽确信如果自己再看下去,肯定会心生愧疚,于是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出门就不出门,反正是在床上,都白天了,是他的睡眠时间。
“喂!”莫莫双手撑在床上,对床上装死人的那泽很不满,“你回答我,不准睡,不然,不然我咬你哦!”
那泽拿过枕头盖在自己的脸上,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莫莫,继续装死人。
“你以为这样我就咬不到吗?”单细胞莫莫真较上劲了,她狠狠地扑到那泽身上,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我咬,我咬!”
莫莫一边说着,一边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串牙印。那泽扯开枕头慌忙推开她,血族的血喝了可是会让人变成血族的,意味着“初拥”,更何况他这种亲王级别的,沾一点都不行。他被咬了脖子没什么关系,可是莫莫万一不小心咬出血,然后不小心沾到,问题就大条了,她会成为血族有史以来,以最恶搞的方式加入血族的血族成员。更何况,他私心上,并不舍得让莫莫成为血族,他的莫莫是最适合阳光的天使。
可惜,莫莫一点也不懂那泽的心思,推拒只会让她更来劲儿。她涨红了脸,磨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往那泽身上压。这副景象简直让人怀疑真正的吸血鬼是她,而不是那泽!
正当无声无息的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咕噜”一声,那泽听到了来自莫莫肚子的抗议,他下意识地停止了挣扎。后知后觉的莫莫虽然也罢了手,但抵不住身体的惯性,“啪”的一声扑在那泽的身上,狠狠地啃到了那泽的下嘴唇。
“呃——”十秒钟静默,然后事态陡然逆转,莫莫拼命地想要爬起来,那泽却伸出手掌压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起身,另一只手则紧紧搂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意外的吻。
那泽火热的唇舌,温柔中带着韧性,缓慢中蕴涵着一股力道,就这样稳稳地抵在莫莫因惊异而微张的口,封住了她的疑问。莫莫的呼吸逐渐紊乱,瞪大的眼睛也逐渐开始变得迷茫,但仍然努力地睁着。她所谓的初吻,也只是和对方嘴唇轻轻碰了一下,这种明显超出预计的情况,她一时之间蒙了,下意识地紧紧抓住那泽的衣襟,不知该抗拒还是顺从。
那泽感觉到她的犹豫,压住她脑勺的手轻轻滑下,抚过她的肩、她的臂膀,然后拉住了她的右手,十指相扣。当掌心的温度传来,双唇紧紧相贴,莫莫的脑子里突然出现那句被传送了千百年的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一瞬间,她仿佛被下了蛊,缓缓闭上了原本戒备的眼睛。
闭上眼睛,是一种信任,那泽懂她的意思,原本侵略性的攻城略地也变得和缓。他伸出大拇指摩挲着莫莫的掌心,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背,漫起一室的静谧和温馨。缠绵的吻化成一个又一个的轻啜,像是一种鼓励和安慰:“莫莫,我的莫莫……”每一声轻唤如同叹息。
莫莫听到他沙哑的低喃,愣了一下,想到自己的初衷和现在的情境,红着脸猛地滑入他的怀抱,半天,才传来闷闷的声音:“你总算跟我说话了,可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呵呵——”那泽轻笑出声,他的小妻子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身为人妻的责任,只是一个亲吻而已,她以为他们的孩子是怎么来的?!算了,现在说这些,会吓到她,一步一步来好了,“是你先咬我的,我只是咬回去而已。”
你这哪是咬,明明是吻好不好,你当我真傻啊?莫莫愤恨地瞪了他一眼,硬生生地咽下控诉。她可不能上钩,万一那泽真要咬回来怎么办?想到这里,莫莫有些心虚地瞅了瞅那泽的脖子,都是红红的牙齿印,她好像真的太暴力了一点:“那个,疼不疼?”
“嗯,不痛,”那泽伸出手揉揉莫莫蓬松的鬈发,朝她眨眨眼,“是我自找的。”
“哼——知道就好!”莫莫一联想到问题的主要矛盾,立刻挺直了腰杆,拍起了床,“给我交代清楚,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不要跟我说,你是为了给我考虑时间!”
“饿了吧,我去给你做早饭。”那泽把她从身上抱下来,不加掩饰地回避话题。
“坏人!”莫莫看着直接穿墙而出的那泽,气得腮帮鼓得更大了,刚开始一副爱她爱得要死的样子,如今说不答理人就不答理人,怎么着,她现在不值钱啦?越想越气的莫莫啪的一声又倒回床上,用力捏枕头泄愤,“我捏,我搓,我扁死你!”
“早上想吃圆子?”那泽系着蓝白格子的围裙,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呃,嗯!”小反动派莫莫咬着枕头的一角,满脸通红。
那泽微微一笑,虽然嘴角的弧度不大,但却是那种很开怀的笑容:“莫莫,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哦,什么?”莫莫的脑子有些打结,她对那泽的笑容没有抵抗力。
“我爱你。”
莫莫瞪着那泽愣了一下,突然飞快地低下了头。
风掀起了窗帘,来回飘动着,那泽撑着门,一副早上空气不错的样子。
秒针跑了三个来回,莫莫终于缓慢地抬起了头,表情平静,只是脸有些抽搐的红。她朝那泽挥挥手,颇有领导人风范:“嗯,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做饭吧!”
那泽虽被使唤却笑得一脸温和,配合地退了出去,甚至还体贴地带上了门。莫莫僵硬着表情倒回床上,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努力控制着偷笑。
“我爱你,我爱你,哇,被表白了,被表白了!”莫莫高兴得终于抑制不住,在床单上上蹿下跳,双手挥舞,捶完床板捶胸口,发泄着自己的兴奋。联想起之前那泽说的话,她终于弄明白了,原来她的帅老公不是不爱她,而是爱她爱惨了,正在吃醋中,哇,原来她还是很值钱的!
啊,钱?想到钱的问题,莫莫终于想起来引发这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圣诞礼物,差点把正事忘了!她抓抓头发,心里一算,只剩下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顿时发起愁来,打工挣的钱不少,可是买什么好呢?
从早饭到午饭,莫莫都用很纠结的眼神注视着那泽,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那泽完美帅气又多金,抱着小孩喂米粉也能自成一幅美景。这样的老公能缺什么呢,什么都不缺,还送什么送,莫莫一向对毫无实用性的东西欠奉,尤其是拿自己的钱买东西时。莫莫思来想去,为礼物发愁的她颇有点大龄女待嫁的幽怨,却把那泽搞得坐立不安,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莫莫,你的汤勺掉地上了。”那泽无奈,莫莫的餐盘周围不比儿子干净多少。
“哦,”莫莫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刚要弯腰拾地上的东西,“啪”的一声,叉子又跟着掉到了地上。
那泽连忙制止她:“算了,还是我来拾吧。”一边说着,一边侧弯下腰,莫莫正好抬眼看到那泽的脖子,原本只是微红的牙印,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深紫,甚至隐隐露出青黑。
“那泽,你的脖子……”莫莫很吃惊。
“嗯?”那泽直起身,摸摸脖子,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露出了安抚的微笑,“没事,一点都不痛,只是看上去比较可怕而已,血族没有血液流动。”
“哦,那就好,”莫莫小心翼翼地用手碰了碰,发现并没有肿,松了一口气,转而心神一动,“是不是,要很长时间才能好?”
“呃,那个,大概吧。”那泽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小妻子现在的表情似乎是……期待!
“圣诞节之前都不会好,对吧?”
“嗯——”
“那就好!”莫莫开心地总结道。
那泽的嘴里泛起了苦味。
可惜,这回他可真是误会了,莫莫肚子里的小蛔虫们正盘算着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离平安夜还有十天,趁着那泽不在,莫莫终于瞅准了机会,笑逐颜开地拿着她的打工费出了门。她八年的孤儿院可不是白混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院里的规矩,当然手最巧的非她莫莫莫属,尤其是她织出来的小围巾、小袜子什么的,院里的弟弟妹妹们,是最喜欢的。所以,当她看见那泽的脖子时,立刻做出了决定,她要给那泽织围巾,既可以遮牙印,又可以保暖,最重要的是,它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莫莫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呵呵傻笑了起来,把刚进电梯的长发女孩吓得缩到了一角。莫莫无辜地摸摸鼻子,向她投去善意的微笑,仔细一看,发现对方穿着唐装式样的衣服,黑色的长发,气质古典,是个中国人,想到这里,莫莫立刻心生一股亲切之感。由于对方是侧对着自己,于是,莫莫挪了小半步,拍拍她的肩膀,露出微笑:“哎,你好,我……”
话还没说完,随着莫莫拍肩的动作,对方就软软直直地矮了下去!嗬,她的劲儿没那么大吧?莫莫困惑地向女孩的脚下看去,女孩原本两条挺修长的小腿,竟然变成了粗粗长长的白色蛇尾巴!
“啊——”双方齐齐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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