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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一个人的旅行,一个人的狂欢

  Dear潋晴:
  
  早安,苏州。
  
  外面的阳光有些疏松,慵懒地照着这座城市。眼前的风景无限缩小,直至抵达内心的片刻安宁。旅馆外经过的路人,他们属于这座南方城市。走在苏州,手中的地图似乎失去了效力,无需任何指引,更不要他人相伴,只想将自己置身于这座城市,独自享受这段单人旅途。
  
  徒步在苏州夏日的街道上,空气中有属于这座城市独特的气息,眼前的风光无限,却恰似一场迟来的聚会。纪念曾相遇的城市,哪怕踽踽独行,哪怕孤身一人,都不会忘记如今走在苏州的这日。大抵来苏州的人都会挑选园林看看,我亦如此。苏州这座城市显得极其安宁,走在这里没有一丝一毫嘈杂,路人的神情都显得极其轻松。居住的旅馆离观前街并不远,所以暂定晚上会去观前街。而今日想去狮子
  
   
  
  林一游。
  
  对于南方园林的建筑,有人说,苏州的园林大抵都是相仿的。山、水、院中池塘。而狮子林是苏州的四大名园之一,选择狮子林并无任何特定缘由,只是离居住的地点并不遥远。天空中有大片云朵漂浮,夏天的风吹过发梢,周围的一切都安安静静地存在,没有吵闹,没有喧哗,有的只是这个城市的夏天。
  
  早上经过楼下的便利店,进去买一瓶水,早餐潦草解决。到达狮子林时已接近十点,因为是旅游旺季的缘故,买票的时间显得异常漫长。许是五月的好天气,来南方一带旅游的人很多,听他们其中有些人的口音,有些人来自于北方。我喜欢旅途中遇见的人们,他们说话的声音,以及略带疲倦的神情。
  
  晨起的日光略微淡薄,之后却显得些微炎热。园子里大多是导游的声音,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希图找到一片阴凉的地方。遇见一对来自上海的老人,他们说话的声音颤颤巍巍,已经年过七旬的老人仍然每年保持经常性外出。老人问我从哪里来,我说来自于西安。这一路走过的城市,仍然能遇到一些比我年长的老人,他们话语中带着很多年的故事,而这些故事每一个都充满了时代感。
  
  告别他们之后,一个人在园中拍照。无论是古旧的建筑抑或池塘中的莲花,都足以牵动多年的南方情结。这种情结根深蒂固,身在南方更是感同身受。狮子林中假山环绕,亭中有几人闲聊。当自己置身于苏州园林之中,周围的一切又显得格外安详。无论是屋中讲究的摆设,或者屋外门匾上的题字,都别有一番韵味。
  
   
  
  原本对于这般的生活无限向往,院中种几株花草,池中养几条小鱼,微风天听屋外风声徐徐,阴天靠着窗户听潺潺雨声,晴天泡一盏花茶,坐在院中读几本书,眯着眼睛晒太阳。而今来到苏州,反觉这般生活越加不可得,幽静的日子终归难以与现在的日子对峙,唯恐待到年老才能明了几分。思绪被拉长到多年之前,那些儿时天真烂漫的想法如今再成真不了,却无任何言语来清晰叙述,迟到多年的南方之约,如今我在这里。


  
  与你相识之初,谈及苏州,你说这座城市赋予你太多太多,而你此生无法匆匆去别的城池扎根;你说,故乡便是永远都会挂念的地方,而无法离别太久。而我亦固执地认为不会离开长安。对于狮子林中的建筑,大抵来过南方的人都会感同身受。标准的老式园林,园中假山重叠,幽径深处别有一番天地。白色墙壁外种一两株翠竹,日光投射下的影子格外鲜明。树影斑驳的五月好时光,突然就到了南方。这是苏州第一日,行程固然短暂且无任何计划,但终归让我心中生出许多期待。这些期待在心中总有一日会长成枝繁叶茂的姿态。木心说:“当你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正打算迁徙。”我从北方短暂迁徙到南方,火车上轰隆隆的声响还有窗外凛冽的风景,都值得此生好好收藏。每一次外出,每一次旅行,都像是人生重复的美景。
  
  下午时分去观前街游荡,一个人的时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下来,只听见自己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个人的旅行亦是一个人的狂欢与安宁,我想的确如此,旅行能让自己放下长久以来担忧的问题与症结,然后用最坦诚的心绪来面对最真实的自己。旅行能让自己彻底明
  
  白自己需要的是怎样的生活,然后用最自由的心态回归原本的生活。重要的是旅行能让自己看清内在的自己,然后与之相遇。

  
  午后时光安静如初,找一家奶茶店坐进去喝一杯奶茶。翻看着店里的杂志,看着墙上贴着各种各样的便条贴上的祝福话语。我也写下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愿我记得你,记得这座城市,记得那些属于自己的旅途。”我知道说走就走的勇气不会持续停留,我知道自己已经年岁渐长,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不会促成一次旅行。我只是知道,再不会拥抱我的二十一岁。
  
  我的南方,它曾离我那么遥远;我的南方,它曾是我年少的梦;我的南方,它在这里。苏州之行,哪怕停留短暂,然而却无多言语。在二十一岁时来到这座城市,曾用尽所有的气力拥抱我的青春和行走,以及再也不会重新到来的二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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