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节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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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和山姆在我们的密室里开了一个会。那是孤儿院后面的一个废弃的花房。山姆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当时他正跟踪一只瓢虫,想看看它住在哪里。去花房要先穿过一片扎人的荨麻和荆棘,没有多少人喜欢去这种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对我们来说,它是最好不过的密室了。
密室的窗户,有些地方已经破了,一些树枝从那里伸进来;还有些地方沾满了绿色的油泥。只有最坚强的植物——杂草能在这种地方生长。
我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山姆也向自己的手心吐了一口。然后,我们把手掌压在一起,定下了一个协议:我们只接受最好的收养家庭,决不妥协。
我当然是想要一个不介意我希望当女巫的家庭,而山姆则想要一个像他一样喜欢小虫子的家庭。山姆总是把自己弄得满身泥巴,要么是泡在泥坑里,要么是在脏兮兮的小池塘里。他似乎总是在寻找癞蛤蟆或蜘蛛之类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小东西。有一次,保育员哈里根嬷嬷甚至在他口袋里发现了一只青蛙,他说自己在救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哈里根不止一次地告诉山姆,如果他想要被收养的话,就必须改掉这个坏习惯,但他不听。他非常肯定,在孤儿院外的某个地方,一定有一个家庭和他有着一样的爱好。只要他喜欢他们,那么他们就是他要选择的收养家庭。
我也确信,在外面一定有一个不介意我喜欢做女巫的家庭,而那就是我将要选择的收养家庭。当然,他们要找到我们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的。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了,还记得山姆的奶嘴吗?嗯,在那些年里还发生了几件我没法解释清楚的事情。第一件事发生在我刚上幼儿园后不久。我很喜欢我的幼儿园老师维罗小姐,而且我觉得如果她收养我的话,我会很开心。但是有一天,我画了一张女巫的画,她说她不喜欢女巫。几乎在她说这句话的同时,她粉红色的连衣裙上被泼上了黑色的颜料。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颜料本来是在颜料罐里,突然就飞出来溅到维罗小姐身上了。她很不高兴,并且说我是一个非常淘气的女孩儿。但这不是我的错,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另一件事发生在我们六岁的时候。山姆和我被邀请去参加安吉拉的化装晚会。安吉拉在幼儿园和我们一个班,但是她不怎么喜欢我和山姆,不和我们说话,也不愿意挨着我们坐或者和我们一起玩儿。我想一定是安吉拉的妈妈在发请柬时搞错了。通常是没有人会邀请我们去做什么事的。山姆接到邀请后兴奋极了,因为他早就听说安吉拉家的花园里有一个池塘,里面有蜥蜴!我也很兴奋,因为,在这之前我还从没有参加过在孤儿院外面举行的任何晚会。更重要的是,在这次晚会上,我可以把自己化装成自己喜欢的任何人。在坦普尔顿孤儿院,我们有一个化装箱,里面有一顶女巫帽和一件女巫袍。我马上就知道自己在晚会上要化装成什么了。
到了晚会上,山姆立刻就跑出去找池塘,而我则发现自己是晚会上唯一一个化装成女巫的人。其他女孩子要么化装成仙女,要么就化装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