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节 新生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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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者谁不想成为第一?但是,如果他的机缘、力量、智慧不足,就不可能成为第一。
——李秉哲
25岁的斯坦福大学毕业生比尔•休利特在狭窄简陋的车库里躬身敲打着伟大的梦想,全神贯注的研发声频振荡器。屈指可数的操作工具——一套老虎钳、一台钻床、一把螺丝刀、一把锉刀、一只烙铁、一把钢锯,大部分是创业伙伴戴维•帕卡德从通用电气公司拿回来的,两人同为斯坦福大学同学,帕卡德年长一岁。这是1938年夏天的某个夜晚。车库、青年、斯坦福、通用电气,这组草根与精英混搭、激情与智慧融合的名词一经碰撞,必将在商业史上炸响一记惊雷。
戴维•帕卡德(左)和比尔•休利特(右)
这间木结构车库隐身于加利福尼亚州帕罗奥多市爱迪生大街的一片宁静的居民区里,出门便是灰尘扑面的车道。车库只容得下一辆普通汽车,由薄削的木墙板包围起来,里面只搭建一张简单的工作台,旁边摆放几个油液罐和存放真空管的盒子。没有人会料到日后诸如移动电话、计算机、互联网、机器人等现代重大发明皆源于此,这是最早在车库谱写的伟大神话,四五十年后,微软、谷歌、戴尔、苹果、雅虎等全球顶级企业仍将延续关于车库的精彩传奇。但与众不同的是,休利特和帕卡德的这间弱不禁风的车库不仅孕育出惠普,还是硅谷的发源地,惠普被美国人誉为“使硅谷诞生的公司”,休利特和帕卡德二人更被尊为“硅谷之父”。
车库创业的日子艰难而辛酸,凡事都需两位创业者亲自处理,“从产品的创造和制作到定价、包装、发货;从深入进行客户调查、与销售代表沟通到记录公司所有事务;从写广告到下班时自己打扫卫生。”事必躬亲却差点导致一场火灾,由于喷完漆的零件板需要烘干,两人一时找不到好的烘干设备,而从导师弗雷德•特曼教授手中借来的538美元创业资金也所剩无几,他们只好改造一台廉价二手冰箱。
可是,冰箱的绝缘材料是易燃木棉花,当改造后已成为烤箱的“冰箱”接通电源后,将喷完漆的零件板放入,工作效果看起来非常不错,两人就互相鼓励着下班回家,留下烤箱整晚运行。夜半时分,烤箱火苗蹿动,木棉花已成火球,幸亏一位路过的司机及时发现并报警,消防人员扑灭火种,逆境求存的惠普躲过一劫。
1938年11月,休利特和帕卡德终于制造出第一台声频振荡器试制品,他们带着新产品参加波特兰无线电工程师协会的会议,与会者对声频振荡器一致看好。两人回到车库后,立即进行正式生产,到这年圣诞节时,外观和功能达到专业水平的声频振荡器正式完成,两位创业者欣喜若狂的把新产品放在壁炉上,拍摄许多照片,再配上两页纸的说明书,然而送到由特曼教授推荐的25家潜在客户手中。
这批被命名为“200A”的新产品果然赢得大量订单,可对于惠普而言却是噩梦的开始,两位创始人将为年少轻狂付出成长的代价。当时通用无线电公司的振荡器售价为五六百美元,而“200A”的售价仅为54.40美元——只有竞争对手的1/10,这个价格连成本都保不住,卖一件赔一件,定价依据源自1844年美国与加拿大边界之争时“要么5440,要么开战!”的一句口号。对于创业公司而言,价格一旦公布,再想提高就十分困难,而惠普当时境况,“200A”不卖是等死,开卖是找死,怎么看都只有死路一条。
上演拯救大戏的人是沃尔特•迪斯尼,他与两位惠普创始人共同谱写了一段关于互相成就的经典故事。如果迪斯尼没有大量采购声频振荡器产品,惠普难逃夭折噩运;如果没有惠普的创新产品,迪斯尼将无法制作出旷世巨作《幻想曲》。
迪斯尼公司的总录音师巴德•霍金斯也参加了那次无线电工程师协会的会议,并对惠普的声频振荡器表示出浓厚兴趣。由于《白雪公主》和《木偶奇遇记》两部长篇动画片的巨大成功,迪斯尼当时正考虑采用动画和声音方面的新技术,在新电影《幻想曲》中实现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突破,寻找优良的测试仪器是霍金斯的准备工作之一,而惠普的声频振荡器不仅性能优越,而且价格低廉,霍金斯亲自到惠普查看生产情况,并提出一些改良意见。
霍金斯的建议为惠普带来难得的脱困机遇,休利特和帕卡德顺势推出改良产品——200B,并趁机将定价提高到71.50美元,对于霍金斯而言,这个价格依然非常便宜,他一口气订购8台。惠普从此走出因定价失误导致的生存危机,帕卡德回忆说:“我们很快就认识到只要产品具有不错的实用价值就可以叫出好的价钱,这是非常重要的一课,因为这样我们才有资本推动公司向前发展。”
惠普正式诞生于1939年元旦这天,当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照到身上,休利特和帕卡德就签订一份合伙协议,决定共同成立一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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