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节 什么是臭味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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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童贯来到杭州喘息未定,这日随从进来禀报,有客来访。
童贯是内侍,素知祖宗家法——内侍不得结交大臣。所以他此番奉命前来,并没有惊动地方。地方官虽说也会做出巴结内侍之事,但是他们很少把太监放在眼中。有别于他朝的是,宋的缔造者赵匡胤十分清楚前朝宦官干政的弊端,是以特别注重内侍的管理与控制。有宋一朝基本上做到了没有宦官内政的出现。
想要在北宋时候的宦官圈中脱颖而出,没有一定的资历、年龄、能力等等,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这些发达必需的要素童贯偏偏具备,这也是为什么蔡京会主动登门拜访的原因。只是不能做得大张旗鼓,毕竟这种事情传将出去,是会为士林所笑的。
童贯对于蔡京的主动登门,也是喜出望外。在他的内心,此番的东南之行,替皇帝拾罗字画只是功课中的必修,皇命难违。他此行也在物色一个人,将其作为宰辅人选隆重包装推出,才是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可以做但是不可为人道。有些事做得说不得,有些事说得做不得。做人累,做太监更累,做一个名留青史的太监尤为不易!
蔡京对于童贯此行的目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只道童贯奉命前来为皇帝搜罗字画古玩,却不知他自己也是被搜罗之物。二人此番见面,当真是各取所需,言谈甚欢,相见恨晚。
童贯虽说读过数年的私塾,可是对金石之事却是个十足的门外汉。如何圆满地完成上面交代布置下来的任务,确是令他寝食难安的大问题。
童贯早在宫中就听闻了蔡京的逸事:哲宗朝,蔡京做京官,见两个长随侍奉自己很是尽心尽力。一天高兴之余,给两个人各题写了一幅字,内容是杜甫的诗句。事情过去了几天,却见这两人穿戴一新,竟是一派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风貌。蔡京纳闷之下忍不住发问方才得知——自己题写的字幅被人高价购买拿去收藏了,两个随从因此发了一笔小小的横财。这个掏大价收藏的人,正是时为端王的赵佶。
赵佶的瘦金体书法实在是我国书法艺术史的一朵奇葩,不但是前无古人,就是后来者也无法超越。
而蔡京的字得王羲之所传,形神俱备,有宋一朝无人能出其右。
以赵佶的欣赏水平,亦可知蔡京的书法了得。
这种君臣相得真是要命!非但是要了二人性命,同时竟然害得天下臣民百姓离流失所,再无安宁之日。
童贯与蔡京这次相逢,二人早晚相处,便如热恋中的男女如胶似漆,恨不得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了。
有独具慧眼的蔡京替童贯把关,各种古玩字画源源不断地送回宫中,摆在新君面前。看到如此多的让他赞赏把玩的珍品,赵佶的心中乐开了花,更坚信了自己当初的判断——童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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