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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白菜将信将疑地让车列进屋。车列环顾四周,见白菜果然满屋生香,钢琴、棋盘、书画一应俱全,把白菜衬得风韵十足、高贵典雅,不由得自己先花痴了。
  
  白菜见车列眼光直直的,便不耐烦道:“你有事就说,无事就走。”
  
  车列方才醒来,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文书递予白菜。白菜见上面写道:“本人陶花钱委托车列将白菜接盘,只准用真情感化,让其主动离开我陶花钱,不准用暴力伤害白菜。事成之日付酬金五十万元。”
  
  白菜一见,如五雷轰顶,那千古痴情的眼泪就如同水泄一般淌下来。她断不能想到陶花钱忘情负义到如此地步,再想到这半个月,陶花钱躲闪自己的种种理由,全在这找到答案了。白菜由爱到恨,爱恨交织,心中竟如被刀绞一样地痛。
  
   车列说:“从今往后我不喊你嫂子了,我叫你姐姐。姐姐,我见陶花钱有了这个念头,我都替你灰心、寒心,心跟着你碎了。姐姐,你是怎么样的一个标致美人, 偏他陶花钱不珍惜。我车列只为姐姐那天晚上在夜总会看我那一眼,我别的不要,只要有姐姐你的眼神,我就能为姐姐赴汤蹈火、杀人越货。
  
  “所以,我一定要把他那陈世美的真面目留个证据给你看,我车列是什么人?我有情有义,怎么忍心从姐姐身上赚一分钱,欺骗姐姐的感情?”
  
  白菜咬牙切齿地说:“你为什么不赚那钱?你就要赚这钱,赚这钱痛快。他陶花钱想花钱正好,你不要白不要。他现在莫说出五十万让你摆平我,他就是倒贴给我五十万,我也要跟他一刀两断了。”
  
  车列暗自得意,说:“那正好,我把陶花钱那五十万心安理得地搞来,这钱我当然不能花,归姐姐你了。”
  
  白菜说:“我不要他的臭钱,怕脏了我的手。”
  
  车列说:“那我也不能从姐姐身上挣钱吧?姐姐,不如这样,我替你把这五十万花了,去帮姐姐结交一下当今最富有、最真情、最有才华的公子,比他陶花钱强一百倍的,到时也帮姐姐长长脸,出一口恶气。”
  
  白菜伤心地问:“还有谁呢?那陶花钱也是高河陶瓷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再找比他有钱路的,估计也难。”
  
  车列说:“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多了去了。非要我说出来你才会信?我这儿有现成的,前任高河市长的儿子,高河文物局的现任处长,名叫尚须。”
  
  白菜惊喜地说:“你要是提他,我倒是也有耳闻。高河市的尚须,那也是八大公子哥儿之一,难得你为我想得周到。”两个人一言一语,把那尚须的种种伟大事迹一一回顾,都觉得此人可敬可叹,中年风流,人才难得。
  
  车列觉得大功告成,温饱思淫欲,就朝白菜身上粘去。那白菜被陶花钱冷晾了半个月,也不受用,见那车列年轻火旺,并且不辞劳累地为自己运筹得仔细、认真,心中自然存有感激。
  
   两个人你情我愿地拥在了一起。白菜正在沙发上翻滚扭转,车列看到旁边茶几上还有一条领带,心想估计是陶花钱的,也不管那么多,扯过来把白菜双手绑了。白 菜这一被绑,顿时有命运多舛、人生多灾的感觉,更觉得及时行乐是个真理,立马浑身酥了,任凭车列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摩挲,把床板拍断、把胴体揉遍。
  
  15
  
  两个人云雨了半日,激情决了堤方才安静下来。车列心满意足地说:“我们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就把陶花钱的五十万收了过来。”
  
  白菜问如何一不做二不休,车列说:“我马上下去约陶花钱吃饭,你听我的手机号令,我让你发,你就发。”
  
  白菜问:“发什么?”
  
  车列说:“这还用问?就是要跟他分手的信息。”
  
  白菜疑惑地说:“尚须那边八字还没有一撇,这边就跟他提前分了,万一行情踏空了怎么办?”


  
   车列说:“尚须我负责,一周之内把他带来,你大可不用担心。论行情,在高河市还没有人能和你比,我可不怕他尚须不来。他不来,我车列赔你一百万。再说 了,就是陶花钱,你没必要真的和他分了,他好歹是国资委的一个处长。目前只是吓吓他,过几天,我再帮你们周转,我保证他像狗一样再回来找你,只是你不要再 傻到想和他结婚。这些当官的,别看他们今天风光,却是风险极高的职业,说不准哪天被纪委请过去喝茶,就要和我们,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你把尚须、陶花钱两 边都悬挂着,鸡蛋千万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车列一席话,说得白菜如听佛语伦音,顿时豁然开朗。
  
  晚上陶花钱和车列正在北圩路喝酒,酒喝了五成,车列把白菜发来的信息翻给陶花钱看。陶花钱见那白菜把对自己的温柔缱绻转移得干净利落,心中刚卸了千钧重担,又翻起了五味瓶。
  
  车列咧嘴说:“哥,我借了你米还了你糠吗,咋看起来不高兴呢?这都是你交办的事。你交办的事是我们公司的一号项目,我亲自抓的。前面的进度款我都没要你付,现在项目完工了,你把款子结了吧。”
  
  陶花钱只好说:“五十万现金我凑巧没有,不如你先把这瓶子带走。你要是不愿意,随时还瓶子给我,我再给你五十万现金款赎回,怎么样?”

  
   车列爽快地说:“你陶瓷集团董事长的儿子,我还怕你手中的不是真货?我就要你的瓶子。”两个人兄弟来兄弟去地酒喝到夜深,陶花钱醉醺醺地钻进车里,扭头 看到空空的后座,车列已喝得烂醉如泥,但那瓶子倒没有忘记拿走。又想到白菜那边也再不能过去,陶花钱莫名地有了人去财空之叹。
  
  暮春的夜晚,冷漠地吹来一团风,吹得陶花钱心里生痛,便就着酒劲,为与白菜三年多的真爱洒了一汪眼泪。却不料,车子又习惯性地转到了白菜公寓门前。陶花钱略一回想,感觉头一沉,脚踩油门,狠心走了。
  
  次日清晨,陶花钱还在酣睡,陶醉早带着花枝俏来到公司。进办公室没几分钟,便看见慕容英俊早已在门口张望,陶醉招手让他进来。
  
  陶醉捧出一罐龙井说:“这是上等的西湖龙井,我们用玻璃杯子泡着。”
  
  慕容英俊说:“我可不会喝茶。”
  
  陶醉说:“哪有不会喝茶的人在?又哪有真会喝茶的人在,无非是附庸风雅而已,你就大口喝。”
  
  两个人坐好,陶醉问:“那边的资金可都准备好了?”
  
  慕容英俊说:“资金是差不多了,随时就能调度。只是总额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多,况且他们的资金成本太高,我们自己也得想办法,找一些不要利息的钱来。”
  
  陶醉笑说:“讲得轻巧,天底下哪有不要利息的钱?”
  
  慕容英俊说:“这您就老实了,你们陶瓷集团账面总也有钱,哪家收购不是挥刀自宫?陶瓷集团要是缺钱也就算了,这样的公司,哪里还有到处花钱找钱的理?”
  
  陶醉惊问:“你的意思是调公司的钱做收购?”
  
  慕容英俊说:“这都是资本市场的老套了,您还吃惊。”
  
  陶醉摇头说:“这我可不行。现在上市公司的钱证监会管得可紧了,那是刑责。”
  
  慕容英俊问:“你们到底老实,这么多年可有体外循环的资金?”
  
  陶醉说:“我们这样的公司,都是国有的,哪里会体外呢?倒是左右天下集团欠我们两个亿,可以调过去用,反正早借出去了。”
  
  慕容英俊细问那两个亿的来龙去脉后,兴奋地说:“就是它了!陶董事长,您真是有先见之明。现在账面上反映了这笔债权吗?”
  
  陶醉说:“反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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