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节 圣血圣杯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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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莱森醉心于这些前人的事迹和传说。他读了最早记载与颂扬圣杯精神的诗歌《圣杯传奇》,写于1180年,作者是特洛亚;最早记载圣杯故事的《圣杯 骑士》,是由切雷蒂安•德•特罗伊斯大约在1190年写作的,故事中的帕西法尔在菲舍尔王的城堡里第一次见到了他所认为是圣杯的东西,却与之擦肩而过。
大约在1205年,一位巴伐利亚诗人,名叫沃尔弗兰•冯•艾斯琛巴赫,写了一首诗歌《帕西法尔》,其中讲到了切雷蒂安•德•特罗伊斯最早写过的英雄帕西法尔对圣杯的寻求。在故事中,帕西法尔最终把圣杯归还圣杯之城,向菲舍尔国王提出了正确的问题,救了垂死的国王。
沃尔弗兰讲述的这个故事是一个关于纯洁和裁判的故事:一个人只有拥有纯洁的心灵和思想,才可以得到圣杯,而只有上帝才可以评判谁有资格得到它。
另外两个圣杯故事大约创作于1200年,是罗伯特•德•伯伦的作品《阿里玛西亚的约瑟夫》和《梅林》,这些故事倾向于新基督教徒,把寻找圣杯看成是骑士 精神的一部分,而不是完全为了效忠朝廷或者是博取美人的芳心。罗伯特•伯伦的圣杯故事与当时非常受欢迎的亚瑟王的传说有着密切的关系。
15世纪,托马斯•马洛礼的杰出史诗作品《亚瑟王》,使奥托•莱森看到了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士寻找圣杯的神奇故事。亚瑟王的骑士们被描绘成为正义事业献 身的斗士,搜索圣杯可以更理想化这个目的。马洛礼的书在过去的500年间,在这方面造成的影响,比人们所能够想象的任何一部其他作品都要大。
还有一个更令奥托•莱森醉心的故事,就是“狮心王”理查的传说。
理查一世是一位最具骑士精神的英国国王,他有很多富有传奇色彩的事迹与传说,但是,最令奥托•莱森向往的,是他的“救赎”与“自赎”的精神和行动。
为了救赎险些坍塌了的基督教精神世界,当同为基督教的“圣城”的耶路撒冷于1187年,被建立了阿尤布王朝的埃及的萨拉丁占领,并且法兰克人的耶路撒冷 王国被灭掉后,理查一世与德皇红胡子腓特烈一世、法王腓力二世一起,应教皇克雷芒三世号召,发动了第三次“十字军东征”,并实际上成为了这次十字军远征的 领导者。虽然最终他的军队在离耶路撒冷仅有12英里的地方止步不前,并与萨拉丁签订了“城下之盟”,但据说,他还是从一名隐士手里得到了钉死耶稣的十字架 上的一小段残片,这残存的“圣物”,同承接过耶稣受难时流出的鲜血的圣杯一样重要。据说,被犹大出卖了的耶稣在接受了犹太教大祭司和罗马总督的“审判” 后,被钉在十字架上受难而死。残忍的罗马军官朗基奴斯曾用长矛插入耶稣身侧,以确认他的死亡。当时,亚利马太的约瑟夫拿来基督在最后的晚餐中用过的酒杯, 承接流出的血液。这具酒杯,就是圣杯。
理查一世的“自赎”,则是自我心灵的净化与救赎行为。在封地和王位争夺中,他气死了父亲 ——金雀花王朝的创始人、安茹帝国的强大君主亨利二世。后来,他时常跪在主教面前光着上身用荆条自我抽打鞭笞。理查一世在一次为搜寻传说中的宝藏而攻打一 座城堡时中箭身亡,临死前,他要求将自己的身体埋在其父亨利二世脚下,以示忏悔。
所有这些历史事迹与传说,使奥托•莱森相信圣杯具有统一信仰、弥合裂痕、攘除灾祸、增强力量、拯救灵魂、带来财富和富足的生活、保持纯粹与纯洁的精神等其他任何物品都不具备的巨大作用。
……
在塞马岭的这个小山坳里,奥托•莱森一口气向任可说了那么许多。说到触动内心深处的时候,奥托•莱森的蓝宝石般的眼睛矍铄幽深,熠熠闪光,充分显示出了 一种为宗教信仰和理想奋不顾身的纯粹的精神,竟然令任可也深受感动。这样痴迷于一种追求的人,想不让他成就自己的事业都难。任可在心里想到:在中国,宗教 信仰,比如佛教或者道教,虽然教众与信徒也不少,但从来也没有真正形成大一统的在社会生活中起主导作用的宗教和精神信仰,最多不过是作为自汉武帝起就逐渐 占有主导地位的儒家学说的补充,或者说社会精神需要的一种补充。在这一点上,中国与西方殊为不同。难怪在西方,不管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还是走火入魔,误入 歧途,都有人始终如一,执著地保持着自己的个性,如飞蛾扑火般决绝地去追寻深藏在心中的梦,不管那梦是能够变为现实的,还是越来越虚无缥缈。
任可正想感慨几句,奥托•莱森忽然又神情沮丧起来,他眼睛中的光,也如夕阳西下时的最后一抹斜阳,倏忽暗淡,并且,身体微微发抖起来,不知是激动不已所致,还是从山风中感觉到了袭来的寒意。
“我们走吧,回去喝杯咖啡,改天接着说,你的中学学友应该早干别的去了,不会再来纠缠你。”任可建议道。
“我都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时不时地会紧张,甚至神经质,这种状况有一段时间了,你不会笑话我吧?”
“不会,你这是压力太大、太紧张与劳累的缘故,都有,都会有,哪个男人都可能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不足为虑。”
“那好,回去接着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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