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节 生日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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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六年级的儿子,变化特别大。一年的时间里,鞋的号码由37号变为42号,本来光滑、红润的面孔上如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粉刺。连老师都问他脸上长了些什么。那个不久前还稚嫩的小男孩一转眼变成一个有着修长的双腿、宽肩窄腰、脸上长着象征着青春和力量的红疙瘩、开始具有男子汉气质的小伙子了。
对儿子身体迅猛异常的突变,我和丈夫都有点吃惊。这些本应在初中才出现的生理状况在小学就有了。儿子用他的身体,向我们形象而生动地说明了什么叫青春期提前。
一天,儿子告诉我们,他在班级一个很要好的同学过生日,要搞生日Party。我们说好哇,人家正式邀请,你当然要去了。虽然我们不提倡,但是接到邀请,那就必须去,这是礼貌啊!我和丈夫很认真地为他策划,首先是选择生日礼物。丈夫提议,将丈夫为他们俩在校园中穿着演出服装的照片放大。两个男孩穿着雪白的演出服装,戴着高高的有金黄色流苏的红色帽子,一个拿着小号,一个拿着黑管,在阳光下的校园里,神采奕奕地并肩而立,再配上雅致的镜框,真的是一份不错的礼物。
出发前,因为这是儿子第一次以自己的独立身份,没有父母的陪伴自己去参加一个聚会,我们对他的服装从头到脚都想得很周到。我们嘱咐他不要回来得太晚,到人家家要有礼貌,举止要得体、说话要有分寸。我们说什么他应什么,是否放在心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最后,儿子站在镜子前,很仔细地端详着自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来看去,最后说脖子上还缺少个围脖,那样就会好看多了。我立即拿出我的白丝巾给他围上,一看,很有点小书生的味道。他满意了,可是,我看他不敢动脖子了。我告诉他,不要总是直着脖子,显得有些做作,可以自由活动的。他却坚决不肯,说一动脖子,笔挺的围脖倒了就不好看了。他表现了特有的固执,不管我怎么说,他都直着脖子不肯前后左右自由转动,我们只好看着他挺胸直脖,怪模怪样地走了。
一直到下午五点,才来了电话,告诉我们九点到车站接他。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我问他玩得好吗?他大声说:“好!好极了!”
儿子回来后,向我们讲述了好极了的聚会。一点到三点,八名同学在体育馆滑旱冰,滑得最好的是一个女同学,能前滑后滑转圈滑。儿子属于一般水平,只能前滑。虽然我不在场,但想着一群少男少女像飞翔的天鹅、像美丽的天使,你追我赶、嬉笑玩耍。我很激动,这种场合,这种事情,对于我们这一代人,似乎只是电影上才能看到的。可对于我们的孩子,却是生活的真实,这中间真是隔着万水千山啊!在同学家中,孩子们唱祝福歌,把奶油蛋糕抹在彼此的脸上,每个人都成了奶油孩子。总之,他们痛痛快快、自由自在、随随便便、畅酣淋漓地玩了十多个小时,才在夜色中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分手。儿子回味着说:“真好!”我说:“这个聚会,会成为你长大后的美好回忆。当然,以后还会有的,妈妈以后也给你举行这样的聚会,你们的青春会是彩色的。”
儿子在梦中还在微笑,我轻轻地摸着他脸上那尖尖的、硬硬的粉刺,心中祈祷,让所有的孩子都快乐地成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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