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节 开怀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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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进了院子,方德成望见了,就走了过去,问三万怎么回事。三万不说话,孙刚把事情讲个明白,方德成果然恼怒,抽出皮带就要打儿子。三万也来了倔脾气,他哭着说:“爹,您打死俺吧,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跟孙大哥走。”
这时一万和二万过来,拽住父亲的胳膊说:“爹,既然三万决意进城去闯荡,您就让他去吧,有孙大哥领着,没事的,也许三万会闯出一条路的。”孙刚说:“方叔,三万这孩子倒是挺机灵的,如果您同意,我会把他带好的。”方德成见大家都没意见,也就罢了。他本来是不希望任何一个孩子离开大院的,特别是今天他两个哥哥大喜的日子,做弟弟的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但是三万那么固执,也只好由他去了。方德成把手一挥,头转过去,不看三万。孙刚拉起三万上马飞奔而去,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酒宴犹在继续。孙强在酒宴中见到了南屯赵家女儿赵金枝。赵金枝是南屯赵希贵的大女儿。她还有两个妹妹,银枝和凤枝。赵希贵在方圆几十里也是很有势力的小地主。赵金枝大眼睛,身段苗条,粗粗的辫子,甜甜的酒窝,谁见了都觉得这姑娘真俊俏。赵家与孙家的耕地相连,所以孙强才有机会常看到金枝,第一次见到金枝他就心里怦怦跳,不免偷偷多看几眼。没想到金枝也总是偷偷看他。孙强平日好贫嘴,但是到了节骨眼上就舌头发硬,迈不开步,脸涨红得像个大姑娘。一万看在眼里,对孙强说:“我看那姑娘还真不错,你小子有戏!”孙强还假装不认识,说别瞎扯。一万说:“喏,人家看你呢!”孙强不自觉地扫了一眼,四目相遇。一万说:“包在我身上。”孙强还想说什么,一万已经挨桌敬酒去了。
孙德福和南屯的赵希贵、北屯的李战海、东屯的王老成坐在一桌。方德成给四人敬酒,说:“承蒙诸位乡邻厚爱捧场,方某表示感谢,来来,喝杯薄酒,诸位赏光。”大家一干而尽。赵希贵说:“方兄是铁人哪,有气魄,赵某佩服,我敬你!”众人纷纷竖大拇指,道确实值得敬佩。
方德成说:“人哪,都是逼的,我的家乡那也是人杰地灵,可是天不遂人愿,我们一路讨饭至此,遇上德福大哥一家帮助,不然我方德成何德何能在此立足呢!”孙德福笑道:“哪里,还是德成人正树壮,治家有方。来来,喝酒。”
虽说这婚典土台四周加了挡风帘,还是冷气森森,女人们络绎离去。只这一桌还喝得热火朝天。有的夸奖方家道:“方兄厚道谦逊,几个孩子吃苦耐劳,又懂得入乡随俗随遇而安,一定还有更大发展哪!”也有人说:“我看不出五年,你老哥将是远近闻名的地主、大财神。”众人大笑。
方德成说:“这话中听,但是我从没想那么远。无论此时还是彼时,无论富贵还是贫穷,都望互相关照同甘共苦。来喝酒!”方德成又开起玩笑道,“说不定哪,哪天剩我一个老轱辘棒子,干不动了,儿子一个个也都累跑了,你们得管我。”众人大笑,因为确实看见三万跑了。
一万把他爹叫到一边耳语了几句,方德成说我知道了。他坐下来吃了几口菜说:“希贵啊,我听说你们家有三个金枝玉叶,今天借着酒桌我想为你大女儿保一个媒。”赵希贵说:“方兄所言何人?”方德成说:“自然与你家门当户对,小伙子百里挑一啊!”
“谁啊?”众人都感好奇。方德成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赵希贵说:“莫非你说的是孙强?”方德成含笑点头。
赵希贵放下筷子说:“不瞒你说,这小伙子干活是一把好手,我亲眼目睹,没的说,但是人品咋样俺还不清楚,俺得打听打听。”方德成说:“你打听吧,没有不说好的。”赵希贵说:“俺还得问问俺闺女是个啥态度。”方德成说:“一言为定,我明天去你家听个信。”赵希贵说:“那好,明天俺在家等你。咱哥俩投缘,好好再喝顿酒。盘腿坐热炕头,把酒烫一烫,跟方兄你这样的真英雄喝几杯,真是美事啊!”赵希贵停顿一下又说,“不过方兄,你岁数也不大,屋里头没个人怎么行,一天就知道傻拼命,累得要死,到了家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这是啥日子嘛!”
孙德福也说:“我也劝过德成,他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全在地上哩!”
方德成说:“等我有了万贯家财良田百垧再说吧!”
赵希贵说:“瞧瞧,什么叫志向远大,我还是那句话,用不了三年五载,你准能称霸一方啊!”
方德成说:“岂敢岂敢,想是一码事,能否如愿是另一码事。天时地利人和皆备,还要看看时运人运哪!不过我相信我的命不错,你们看看那棵老人参,那就是我来到此地第二天碰上的。这人参多是春季开花,可没想到我碰上的时候都很冷了,它还开那么艳的花,就像是为了让俺得到似的,简直是三生有缘哪!”
李战海说:“一百年前,它就为你的到来作好了准备。”方德成大笑,继续敬酒。席间方德成还谈了打算让四万和贵花上学的事。席散,方德成的干娘坐上孙德福的马车,她想去认认门住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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