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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伊达•法兰,别人对他的评论几乎都是睿智、沉稳、平易近人、学识丰富等这些不像是用来形容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词汇。不过有的时候,他还是很孩子气的,只不过是隐藏得很好,甚至就连在最亲近的人面前都不暴露出来而已。
  
  十六岁,其实这个年龄的少年,即使被再多人尊敬地称为“魔法师阁下”,终究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啊。
  
  谷莠子背对着伊达的时候,脸上露出忧伤的神情。
  
  自己的主人只能是最强大的魔法师,可是眼前这位强大的魔法师,真的能够成为自己的主人吗?
  
  谷莠子深吸口气,转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不太了解关于大图书馆的事,所以无从给您建议。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请您跟我说说大图书馆的详细情况?”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伊达已经知道谷莠子虽然有着很丰富的学识,但知识面分布得很奇怪,越是艰难生涩遥远的知识,她似乎懂得越多一些,而有些简单的、甚至是常识性的东西,她却可能完全不知道。
  
  伊达本来猜测,谷莠子可能是来自于他在时光之岛中经历的那个时代,但是综合谷莠子的知识和认知来划分范围的话,伊达发现,谷莠子可能来自于更早的时代,至少与今天相距一千年以上。


  
  一千年的光阴,不知道有多少的事物已经被时光的尘埃掩埋。那个时代真实的样子、那个时代的人们到底怎样生活,伊达只能从书籍上看到。那些文字记录,有多少是真实、多少是虚幻,他完全没办法分辨清楚。
  
   按照伊达的秉性,在发现谷莠子拥有那么多古代知识之后,其实是很渴望去好好和谷莠子交谈,吸取这些知识的,但是理智却让他不这么做。这个女子身上有太多 的神秘之处,到目前为止,伊达甚至不知道她到自己身边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目的,所以只能步步设防地与她进行每一次交流。
  
  “大图书馆是三百多年前建立的,当时磐石帝国的一位皇帝受到一些刺激,下定决心要建立一个世界上最大的图书馆……”伊达慢悠悠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在一次谈判中,当时的法兰大公比较直白地表达了他对那位皇帝的一些观感而已……”
  
  “您的这位祖先说了什么?”
  
  “‘刚才的对话让我确定,您真是个不识字的贵人。我手里拿的这个东西叫做书籍,您认识吗?需不需要我到街上随便找个乞丐,让他借一本给您看看?看来贵国的民众压根就不认识书是什么东西,这个拿到贵国,一定就价值连城了吧?’”
  
  伊达用冷漠的口气平静地复述着这样充满讥诮的冰冷语言,体现出一种特别的可笑。
  
  “对您祖先的直率,我佩服之至……”
  
  谷莠子回应道。
  
  显然,伊达•法兰的个性还不算坏,至少与他的祖先比起来,好太多了。
  
  “然后磐石帝国就开始筹建大图书馆了。由于那个国家的民风尚武,对于学术性的东西不太重视,所以在开始的很多年中,他们竟然采用了不惜重金收购各种图书,然后直接扔进图书馆的做法……”
  
  伊达显然对这种方法很不赞同,嘴角出现一抹讥讽的笑意。
  
  “可是他们的做法显然很有效,不是么?”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谷莠子总是很能打击伊达。
  
  伊达看了看她才继续说:
  
  “当时整个大陆陷入战乱,很多国家的时局动荡,贵族和学者们仓皇逃窜,为了生计,他们不得不出卖很多祖上传下来的珍贵物品,包括绝版的图书。”
  
  “所以磐石帝国财大气粗什么都收的作风,反而帮助他们得到了许多的珍品?”

  
  “确实……”
  
  伊达不得不承认,那种他很看不过眼的图书收集方式虽然让磐石帝国多花了许多冤枉钱,但也令他们得到了真正的珍品——虽然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珍品的拥有者并没有发现这点。
  
   “磐石帝国在很多年内都按照这种方式收集图书,直到后来,出现了一位与众不同的皇帝,他重视文化,并且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国家已经拥有近百年而且每年还要 花费大量金币的图书馆——真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财大气粗到那种地步的——之后,就是长达数十年的整理和分类。最后,磐石帝国发现,他们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大 的图书馆,于是就毫不客气地把这个图书馆命名为大图书馆了。”
  
  “就算那里有很多珍本,你又怎么能够确定其中有你要找的东西?”
  
  “大图书馆曾经收购了一批古籍,是被人从一个遗迹中找到的。他们本来想要出售给魔法师工会,可是由于要价太高,魔法师工会没有购入……”
  
  伊达说到这些的时候手掌不由自主地握紧。显然,要是此刻当年那个作出愚蠢决定的魔法师工会官员出现在法兰魔法师阁下面前,两个魔法师之间的战斗马上就会展开了。

  
  “那些古籍是……”
  
   “大多数可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包括简单的魔法卷轴之类,可里面还有一本魔法笔记,是空间魔法师斯利普留下来的!”伊达说完抿着嘴唇,显然对于那份魔法 笔记遗漏在大图书馆那种地方很不甘心,“后来磐石帝国内战,没人顾得上那个图书馆,神圣帝国的人早有预谋地把大图书馆中绝大多数书籍搬到了他们的国度去 了。”
  
  “仅仅是一份笔记就令您这么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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