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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拼 酒下篇

  啤酒很快便上来了。罗宾让服务员全部打开,然后,他拿起一瓶,说:“来,笛所长,我请你喝啤酒。先说好了,今晚的啤酒钱我来付,喝多少都算我的。”
  
  笛卡显然也感到很意外,他没有想到罗宾会来这一手。喝酒怕喝回头酒,说的就是一些人,一旦呕吐之后,他的酒量会翻倍地增长。常喝酒的人对这种人最为头 疼,你要不跟他喝吧,他会说你看不起他,而如果你要跟他硬喝到底,最后你也会喝醉。尤其是这种白酒与啤酒混喝,就更容易醉人。
  
  笛卡伸手去拿酒壶往杯子里倒酒。罗宾拦着他,说道:“笛所长,白酒就不喝了,我们来喝啤酒!”罗宾只喝了五杯白酒,又吐了个干净,现在喝啤酒,就等于是只喝一种酒。而笛卡就不一样了,他喝了那么多白酒,再喝啤酒,就很容易醉倒了。
  
  我端起茶杯,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假装欣喜地说道:“哇,什么时候上了啤酒?我最喜欢喝啤酒了!”说着,我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瓶,看每个人都看着我,才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哦,不好意思,罗主任,原来你也喜欢喝啤酒,来,我敬你!”
  
  说完,我对着瓶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一瓶。罗宾也不示弱,也拿起瓶子,咕咚咕咚地喝着。
  
  我知道今晚我一定会喝醉的,并且如欧阳振国所说的那样,我可能会在这次喝酒的过程中,同某些人结下永远的仇恨,但我不在乎,一个正直的人是不会计较酒 场上的事情的,而那些只会钩心斗角玩阴谋耍手段的人,我也不屑于结交。但我很开心,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与笛卡的关系会越来越密切,而据丁炯逸所讲,笛 卡正是我结交的朋友的类型。
  
  我这个人就是如此简单,为了志同道合的人,我可以心甘情愿地牺牲我自己。
  
  我没有任何疑问地醉倒了,并且醉得一塌糊涂,两瓶茅台,我自己喝的有一瓶,而啤酒喝了多少,我已经无法记起来了。我隐约还记得的是罗宾叫服务员拿啤 酒,好像拿了三次,前两次是半打半打的拿,最后一次拿了多少?我记不清了,但最后要走的时候,我还没有忘记把酒壶里的那两杯白酒给装进自己的肚子里,然后 我们便散席了,下了楼站在酒店门口等车,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凌晨五点的时候,我醒来了,头如要炸裂般的疼痛,喉咙却干得冒火。我睁开眼睛,灯亮着,室内的温度刚好,不冷不热。我看看自己,衣服被剥下,扔在地上。洁白的衣衫上到处是大片大片的秽物,昨天晚上我也呕吐了?我轻轻地摇了摇脑袋,更猛烈的眩晕冲上脑门儿。


  
  丁炯逸说,喝啤酒没品位,喝白酒容易伤身,酒这东西你要尽量地少喝点,如果一个人真的闷得无聊,那就弄一瓶红酒喝喝,既不会伤身,又有品位。我当时开 玩笑地说,我这种收入的人还能买得起红酒?他呵呵地笑着,便不再理我了。我知道丁炯逸是为我好,他是不希望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出什么差错,但他也很清 楚,在酒这方面,我始终都无法拒绝,并且一旦喝起来,总是把握不了那个度,不喝得一塌糊涂就不会罢休。
  
  我轻轻地翻了个身,却没想到会掉在地上。我揉着摔得疼痛的身体,发现我刚才竟然是在沙发上躺着,而这里,也根本就不是我的房间。这是哪里?我仔细地辨认了很久,才努力地想起,我是在笛卡的办公室里。
  
  我重又在沙发上坐下,依稀记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好像记得昨晚韦煜恒与笛卡就坐在我此时对面的沙发上,他们聊了不少的话题。我好像听到韦煜恒谈起了 我,好像他在批评笛卡,说我们逼着一个从来不喝酒的人一下子喝了这么多酒。他说龙昭宇这么年轻,政治上不成熟,那就算了,你笛卡在单位里好歹也十多年了, 怎么也不懂?他还叮嘱笛卡要我以后注意。我记得我当时好像飘飘欲仙正要进入太虚幻境,听了韦煜恒的这句话如遭棒喝,从云端坠地,仿佛大汗之时突然兜头一盆 凉水,把毛孔都收缩了。我赶紧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但遗憾的是,韦煜恒又叮嘱了两句要好好照看我的话,便走了。后来,欧阳振国进来了,他一走进笛卡的 办公室,就说道:

  
  “罗宾生了很大的气,在送他回去的路上,不停地发着脾气。看来,他对昭宇有了很大的成见。他说一个刚来的年轻后生竟这般猖狂,对前辈一点不知道尊重, 要苏米娜好好地管管下属。苏米娜也只能打着哈哈,一边说龙医师是刚来的,对您还不了解,一边又讲现在的年轻人,真的要好好地管管了。她说起她们之前对前辈 可是十分敬重的,不说是点头哈腰,最起码也是上下照顾。她还这样对罗宾说:‘即便是现在,我们对您也是十分尊重啊,您有什么事,只要打个招呼,所里一定会 照办的。’妈的,当时看到她那个媚态,我就直想吐!”说到最后,欧阳振国掩饰不住自己的厌恶,愤愤地说道。
  
  的确,任谁听了这话都难免会有些想法。他罗宾再倚老卖老,也不过是所里的一个主任嘛,而你苏米娜好歹也是个副所长,你跟一个主任说出这样的话,那所里 的等级制度还有何威严?还说出“点头哈腰”这样充满媚态的话,你副所长的尊严与做人的骨气哪里去了?我想到李梅对她的态度以及评价,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这一点没有什么好恼火的,她本身就是这么一个媚态的小人。”笛卡充满顾虑地说道,“她我倒没有什么好讲的,用一句难听的话说,狗改不了吃屎嘛。不过,我担心的是昭宇,我害怕他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啊!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的确不易,我们千万不能在这里毁了他啊。”
  
  “这样说来,我还真有点为他担忧了。罗宾那种斤斤计较的小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而苏米娜好像就是罗宾的情妇一样,事事都听他的,恐怕也不会让龙 昭宇好过。这样吧,等明天他醒来后,我给他提个醒。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照看他。”欧阳振国讲道。
  
  我站起身,喉咙干得好像要燃烧了一样。我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这时,门被推开了,欧阳振国走了进来,他眯着眼睛问我:“哦,龙医师,你醒了,没事吧?”
  
  我说:“没事,现在酒醒了,只是辛苦你了。”
  
  我告诉他,我现在要回去,冲个凉,然后再过来上班。他开车把我送到了我的楼下,告诉我,昨晚韦部长交代过了,如果我今天还没有醒酒的话,上午就可以不用去上班了。我跟他说谢谢、再见,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楼上。
  
  冲过凉之后,头依然痛得厉害。我在床上躺下,不由得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世间真的有上帝与撒旦的话,那么,在这里,谁是我的上帝,谁又是撒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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