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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节

    当我被持七星剑的侠客救下来之后,我就决定一定要活下去,然后再想方设法获得雪魔珠的信任,最终找机会杀她。

    因为她杀死了我的父亲,那个一直和我相依为命,一直最最疼爱我的父亲。

 

    在我三十五岁的时候,那个救我的侠客传授给我了一套剑法,‘游魂剑’,可等我身体变得硕大起来后就渐渐得将之遗忘了。直到那天星诺再次用起‘游魂剑’。

    我开始不相信什么是宿命,直到我死在了星诺的剑下。其实雪魔珠早就洞察了我在她身边的意图,只是她跟本不屑杀我。在我一百五十岁的时候,她告诉我,我终究会死在一个剑客的手上,这就是我的宿命。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死在星诺的剑下,我知道凭他心中的爱一定会战胜雪魔珠,如果这个世上连他也杀不了雪魔珠,我想就没有人了。

 

    在这个世上我就剩水涯一个亲人了,本来我不想让他卷入这场杀戮的,我希望他幸福得平安得活着。

    可我也知道,星诺若要杀雪魔珠,必须经过落日沙丘,而最最熟悉那一带的也莫过于我从小在沙滩边一起玩到大的表弟,水涯。

 

                                   

                                                                            -------刑裂

 

       拿了宽心玉袍告别了郦姜后,我们就来到了飞鹤台。

       飞鹤台上到处是茂林修竹,竹林中间有一个破旧的小茅草屋,草屋外的粗大树桩上一枝嫩叶正绿得生机勃勃。绿叶边上一个持剑的白发老者正在舞剑。

       他就是郦姜嘴里所说的石老头。

 

       当石老头看见我们后,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宝剑,走上前来和我们打招呼。

      “不知几位年轻人来此何事?”

       于是我就把宽心玉袍拿了出来。

 

       当石老头看到宽心玉袍的时候,不禁眼神迷离,像是一瞬间就陷入了几百年前的回忆。而当他清醒后,就说了几句我们似懂非懂的话。

      “妙音,还有那只她一直喜欢的那只大黄猫阿黄,我是吕公子,我都想起来了,我终于都想起来了,哈哈哈哈。可惜啊可惜,可惜妙儿再也不能穿上这件她最喜欢的宽心玉袍了。”

       石老头最终从痛苦的回忆里挣脱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灵力一瞬间大增,仿佛脱胎换骨般强悍了起来。  

      “年轻人啊,谢谢你又让我得到失去了五百多年来的回忆。如果老夫计算的不错的话,雪魔珠应该快要出世了,我会尽快联系其他七仙先制止住人间城外的小妖怪的。雪魔珠就交给你了,你是五百年来的唯一一个与天界冥界人间龙族有缘的人,但愿你能杀死雪魔珠拯救苍生,使天界和人界都能度过此劫。”

       石老头看着我点了点头后,就化成一缕青烟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了草屋树桩和那一枝象征着希望的嫩叶。

 

    

       火焰域,满地耀眼的白沙,一望无垠。

       水涯的身边已经多了两个矫捷的助手。

       左边一个身着暗夜衣,手握暗器凄雨杀,眼神中精光外射,一看而知绝对是个暗杀型刺客,此人名叫江渚。水涯的另一个助手叫迷泽。迷泽精悍忻长,穿一身紫云衣,擅长双刃近攻,隶属职业,刺客。

       凭我敏锐的观察,迷泽在看见绯云第一眼后就一直在注意着她,而师弟也一直在注意着他眼中的色狼迷泽。

 

      “火焰域坐落在虚空之域的西部,进入到火焰域大家就应该保持绝对的警惕,还有就是尽量不要相信这里的任何人。”

       水涯在前面走着也不忘记提醒着我们。

       当他走到沙漠的一个临界的时候就闪电般得抽出了他的武器,生死两难。

       生死两难属于双刃型武器,状如满月,周身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尾柄处用青丝布头缠着。若被这样的武器伤到的话,自然是中毒加快速掉血,而一般武者身上很少带解毒药的,因而在战斗的最后只能变得被重伤而无法攻击,生死两难。

       水涯介绍说:“前面的那片盐白色沙地叫蚂蚁沙地,里面有很多毒蜘蛛和喷射沙虫,大家尽量先离它们远点,这两种怪物都是法系攻击的怪物。一个吐出的液体会使人中毒,一个喷射出的液体会强烈腐蚀人的皮肤。”

       于是我们一行人纷纷亮出了武器警惕着向蚂蚁沙地慢慢地走去。

 

       风舞动着细沙,起伏而连绵。

       细沙被风吹到沙崖下就停住了脚步,陪伴着这里的仙人掌一起承受着炎炎烈日的曝晒。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植物能在这里生存扎根。这里就似被一场天火烧劫过,残余的热量都像是随时能燃起一片火海,无怪被当地人称之为,‘火焰域’。

       蚂蚁沙地东是火焰域的中央地带,最是炎热,放眼远望这里根本没有人家居住,甚至连水都没有,但喷射沙虫就像逃狱成功的死刑犯一样,东躲西藏到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偏偏生存了下来。

 

       喷射沙虫,法术攻击型,靠喷射腐蚀性的液体攻击敌人,尾巴尖尖,浑身粉红。

       当我们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不顾死活地扑了上来。岚儿挥起法杖两个光弹术过去,这只可怜的小东西就灵魂先赴森罗殿了。

       当我们正要举步向前的时候,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小股喷射沙虫部队,这队兵虫俨然受过训练,在我们的法术攻击射程外停下脚步,开始喷射液体。

       “它们的攻击距离太近,对我们一点威胁都没,何苦这样苦心劳力地喷射。” 凌浪一副很困惑的表情。

       “它们是想拿这些腐蚀性的液体作为战壕,然后步步推进,我们为防止被它们强烈腐蚀只能步步后退。它们呢一直在我们的攻击范围外,如果我们一旦被逼到沙崖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水涯耐心地解释着。

       “好聪明的虫,可我们就只能这样坐以待毙么?我看不如冲上去哪怕被腐蚀也先消灭它们几个出出气,也总比这样一直退的好。”

       “那倒也不必,我自有办法对付它们。”

       水涯说完后就开始往自己小腿以下的部位涂一种溶胶,然后抽出了生死两难。同时迷泽也在做同样的动作。而江渚却没有。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凌浪又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我们涂的叫醒蚀膏,作用么自然是防腐蚀咯。你就在旁边看着吧,这点怪还不值得咱们都出手。”

 

       这次还没等凌浪再答话,水涯和迷泽已经冲进了虫群。也就是在同一瞬间,江渚一个瞬移到虫群边,右手一扬,一把黑沙顺风立刻钻进了沙虫的眼睛中,迷泽手中凄雨杀闪电般刺伤了所有的沙虫,速度之快敏捷之高不禁使秋辰这样的剑客高手都咋舌,冰火和幻雪儿更是满眼的惊讶,只有绯云依然信手而立,嘴角似笑非笑着。

       我心里清楚,以绯云的敏捷肯定是不会把迷泽放在眼里的,迷泽也仅是刺伤沙虫,可见命中还是很低的,否则沙虫早都死了。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和绯云会成为对手的话,到底谁会更快更准呢。

 

       沙虫们被伤依然不乱,小鼻子翘了翘便向自己的非伙伴迷泽和水涯咬了过去,施出近身的物理攻击。

       凌浪看到这里不禁惊叫起来,“迷泽小心啊,它们还有攻击力啊。”

       秋辰看着凌浪着急的样子不禁懒懒得提醒他,说:“别着急啦,能去地宫五层里打‘不死者之哀’的人,会死在这种小地方,这里的怪比地宫五层的级数低很多呢。”

       凌浪不禁点了点头。

 

       这时虫群中一直没有出手的水涯以极快的速度出手了。他左手一抓一提,同时右手向下一扔,一个炸弹便滚进虫群中,同时水涯和迷泽已经冲天而起。

       爆裂声中,所有的喷射沙虫无一幸免去陪它们的伙伴了,这时飘然落地的水涯才缓缓向我们走来。

       凌浪第一个扑上去抱了抱迷泽,说:“太好了,你们太厉害了,真崇拜你们啊。”

       迷泽一笑说:“还是水涯大哥厉害,否则以前在地宫五层时,我都早死翘翘好几次了。”

       冰火一挥法杖向前走去,到迷泽身边的时候说:“别在美女面前逞强,别以为单凭高敏捷就能杀人的,高敏捷永远不值得炫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杀人是需要智慧和技巧的。”

       大家看到冰火竟然对迷泽这么针对,都不禁被怔得呆呆地站在了原地,忘记了继续赶路。

 

       过了蚂蚁沙地就是楼兰东郊,楼兰东郊的西面就是火焰域里唯一的大城,楼兰城。

       楼兰城坐落在火焰域的西部,楼兰城是一个特别繁华的商业城市,来往的人大多是珠宝商人。

 

       楼兰城不远的西北方有一个落日沙丘,据说落日沙丘西曾是前朝贵族和将军们的墓地所在,因此在落日沙丘西就有一些人专靠挖人家祖坟发财,这些人被称为盗墓贼。

       落日沙丘西一带的村庄里,大多数居民依靠挖掘古墓里的珠宝丝绸古玩为生,而妇女们白天就拿着珠宝丝绸到楼兰城里的他们自己的店铺来出售。因为这些珠宝丝绸不计成本物美价廉,故而慢慢地吸引了许多远方来淘金的商人,楼兰从此渐渐的繁荣起来。

       由于外地的跑货商人和前来选购珠宝的买家越来越多,楼兰的餐饮业也被刺激的逐渐兴盛起来。

 

       楼兰的中央有一家大客栈,名曰:福来客栈。

       福来客栈是楼兰城里最大的客栈,客栈的旁边是一个一望无垠的湖泊,被当地人取名:落日湖。落日湖边挂满了红灯笼,灯笼上用隶书写着两个:父亲。

       听当地人说,后天就是父亲节。

       逞强的迷泽为在自己心慕的绯云面前显示其博学,便一边走一边拿眼神望着绯云一边给我们讲起了父亲节的来历。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在这里居住的仅仅有几户人家,他们过着艰苦而贫穷的生活。后来大部分的人家终于还是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就渐渐搬迁走了。

       最后剩下的一家人没搬走,那一家是一对相依为命的父女。贫穷使他们已经无力再搬迁,他们惟有顺应老天为他们做的安排。

       有一天夜里,沙漠里忽然刮起了一阵可怕的龙卷风,当父亲看到漫天的黄沙正在随着一股大旋风逼来时,眼神里不禁流露出了一种绝望和无奈。

       第二天,风停了。等小女孩从小沙窝里钻出来后才发现她的家没了,她的父亲也没了。

       当她哭着寻觅她的父亲的时候,她看见刚才那个小沙窝原来是一直最疼爱她的父亲弯者腰搭建成的。他在生命的最后用身体挽救了自己女儿的生命。

       小女孩爬在父亲的尸体上哭了,她伤心的眼泪惊动了天上多情的雨神,雨神用一场暴雨埋葬了她父亲的遗体,雨神为毁灭掉小女孩伤心的回忆就用暴雨淹没了整个村庄,最终形成了一个美丽的湖泊。

       每到黄昏落日时分,勤劳的小女孩都会来湖边散步或是取水,于是后来的人们都称这个美丽的湖泊为:落日湖。

       女孩在落日湖边与后来搬进楼兰来的村民蕃衍后代,这里慢慢的热闹了起来。

       后人为了纪念那个曾经没有搬走这里的父亲,就在每年的这一天,提着书写有父亲俩字的红灯笼来落日湖边祭奠那个死去的父亲的亡灵。

       每到父亲节这天,城里的所以的人都会聚集到湖边,妇女们祈祷她的家庭能一直和谐美满,孩子们则祈祷远出的父亲能从异乡早日归来。

       就这样,父亲节就一代代地流传了下来。

 

       迷泽讲完父亲节的来历的时候,凌浪不禁露出了崇拜的表情,冰火却不屑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就向前继续赶路了。

       落日湖的西北角有一个杂货铺,我查看一下自己一行人空虚的包裹,知道大家都需要补充大量的药品,于是就拉着岚儿率先走了进去。

       就在我们填补好伤药和法力药水的时候,一种近乎兽性的直觉告诉我,我们被人盯上了。

 

       离杂货铺最近的是一座石桥,石桥旁边是驿站,就在驿站门前的正对面有一个卖烤地瓜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一身粗布短打,腰间系着白围布,脸上胡渣未除去,逢人总是一副笑咪咪的样子。

       岚儿看见了地瓜摊子就跟小孩子看见新的玩具似的,死拉硬拽非要我去陪她买烤地瓜,这一拉不要紧,留在人们中的淑女形象一下子没了。

       看着冰火摇头叹息的样子,我不禁笑了起来。

       岚儿说:“在笑什么,是不是在笑我,老实交代。”

       我说:“没啊,刚才看见对面有个美女踩到香蕉皮上摔了一交所以才笑。”

       岚儿露出一副无趣的表情,说:“这有什么好笑的,汗。一点都不好笑。”

       我说:“有些事情你听起来不好笑,但等你真正见了就觉得好笑了。”

 

       中年汉子看着我们来到了他面前,就开始介绍起他的商品来。

      “两位好,我的地瓜可是蘸了蜜水烤出来的,绝对香甜,包你吃了还想吃,要不要来两个尝尝?”

       我点了点头,看着中年汉子开始给我们取烤地瓜。

       当中年汉子把烤地瓜递到岚儿手里的时候我发现,中年汉子的手上没有留一个指甲,而且拿过烤地瓜后还是那么干净利落,让人感觉他如果扔暗器扔的一定很好。

       当我和岚儿回到队伍里的时候,岚儿拿着烤地瓜向着小师妹摇了摇,递了过去。

       “我没吃这咚咚的习惯,你自己吃吧。” 小师妹笑着推辞。

       岚儿天真的一笑说:“不吃算了,反正这可是星诺哥哥买的,哈哈,到时别后悔。”

       小师妹一笑:“那你还不赶紧开餐?”

 

       岚儿正要把烤地瓜放到嘴边的时候,我忽然想起迷泽的手指甲也是短的,不禁挡住了岚儿。

       “迷泽,手指家短是不是在发暗器的时候更方便?”

       “是啊,怎么了?” 迷泽显然是没想到我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一时之见还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刺客对使毒的水准如何?”略让他放心一下后,我继续问着。

       “任何刺客都会使毒,而且如果遇见专门攻毒方面的刺客的话,那下毒速度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迷泽讲到自己职业的时候更是神采飞扬。

       我不禁一笑,慢慢从怀里掏出了根银针插进了岚儿拿着的烤地瓜里,当我拔出银针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烤地瓜有毒。

 

       当我回首望向烤地瓜摊子的时候,中年汉子不见了。

       “看来我们遇见专门攻毒方面的刺客了。” 我收起了银针,因为可能以后它还有用。

       “那可真糟糕,这种刺客甚至会在你喝水吃饭的时候下毒,防不胜防,堪称刺客界的暗系杀手,比其他刺客更难搀。” 显然迷泽比其他人更了解刺客,坦然地表达出了他的担忧。

       “不要紧。我们已经知道他了,那么他一定会想到,我们会对饭和水里是不是有毒戒备的,他自然就不会去做了。再说,那个人的身份暴露了肯定会尽快离开或消失的。” 我尽量安慰着大家,这时候要是先被雪魔珠的一个护法的喽罗吓到了,那也就别去杀雪魔珠了。

       “也有道理。” 果然迷泽慢慢地由紧张变得放松了下来。

       “迷泽,你怎么对他们这么了解,难不成以前你就是专门攻毒方面的刺客?还是你们本来就认识?” 冰火这时插了一句,这句话里显然充满了猜忌,挑衅,但从冰火那飞扬的嘴角能看得出,他更多的是对迷泽的不屑。

       迷泽反击道:“你怎么会想到我们认识?难不成是你认识他吧,为了让人不怀疑你才早点说出来,好让别人不再去怀疑你。”

       冰火又是一个不屑的神情,说:“谁是他的同伙以后自然会有分晓。”

       冰火再一次挑衅完了迷泽,就取路走向了福来客栈,迷泽在水涯的示意下也没再说什么。

 

       火焰域里最繁华的地方也莫过于福来客栈。

       客栈的门口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来往的行人也都是天南地北,所以平常时候不常见的骆驼以及低空中盘旋的火鸟在客栈附近都能被发现。

       店小二在门口看见我们这么多人走来,满脸笑盈盈地迎上来。

      “几位客官这边请。”店小二把我们引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行人坐定后,秋辰和水涯就警惕地开始观察起周围的人。不一会店小二把酒端了上来,秋辰和水涯也同时向我点了点头。我明白现在没有人跟踪我们,拿出银针试了一下酒后,就放心地喝了起来。

       “你不是推断着现在不是没人给咱们下毒么,你杂还使银针试?” 凌浪显然不理解我。

       “这样更能确定一下我的推测啊,毕竟咱们这么多人的性命呢,哪能草率。”

       “星诺哥哥真心细如尘啊,能和你在一起我们真有安全感。” 绯云微笑着打断凌浪的木讷。

       “是你感觉有安全感吧?” 秋辰的话里更多的是酸酸的味道。

       “是啊,你没这种感觉?”

       “有。”

       绯云依然没看出秋辰尴尬的表情,低下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秋辰师弟显然没想到,原来一直是他对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人家对他却是一点感觉都没,不禁郁闷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晚饭过后,天还没黑。绯云拉着岚儿去买鞋子去了,她说这里的鞋子做工细腻,样式和花纹也很漂亮。

       我闲得没事就来到了院子里散步,没想到迷泽和凌浪竟然也在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坐着在饮酒。

       酒是好酒,杯子也是好杯,火红的琥珀杯子。

       凌浪说:“迷泽兄弟真有品位,我说怪不得你刚才在大厅里没喝酒,原来你是一直用琥珀杯子喝酒的。难得迷泽兄弟这么看得起在下这样一个奴隶,干一杯。”

       两个人举杯一饮而尽。

       “琴为知音弹,酒逢知己饮。凌浪兄欣赏小弟关心小弟安危,这是小弟的荣幸,有酒自然找凌浪兄喝。凌浪兄以后也别再说自己是奴隶,我一直以为人和人之间都是平等的。” 迷泽很动情地说着。

       “迷泽兄弟就是有思想的人。可我想问一个问题,迷泽兄弟你喝酒一直是用这种琥珀杯子的么?” 凌浪的表情里有羡慕同时也充满疑惑。

       “恩呐,一直都是。”

       “据说这种杯子非贵族王侯,其他平民可是用不起的啊,难道迷泽兄家系贵族。”

       迷泽见凌浪这么直接地问起了自己的身世,不仅没生气,反而一笑,跟他讲起了自己的往昔。

       “难得凌浪兄快人快语,心肠直率。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我是一个盗墓贼,不是什么贵族王侯。”

       “哦?”

       “在我三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了水涯大哥,当时跟着水涯所在的盗墓团伙学盗墓。水涯大哥的团长见我年龄还小就很照顾我,只让我最后下去一起拣陪葬品。就这样的生活我过了三年。在我三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盗墓时,我们的团长不幸遇难了。于是水涯大哥便带着我投奔了另一个盗墓团伙,江渚的伯伯猎宝的盗墓团。就是在这个盗墓团我们三个人花费了九十年被培养成了高级刺客,在我一百二十三岁的时候,猎宝伯伯也在一次盗墓中身中九箭死去了,那次盗的是华夏国的一个叫桀的君王的坟墓。猎宝伯伯在临闭眼是时候,赠给了我凄雨杀,赠给水涯大哥生死两难。后来我和江渚跟着水涯大哥先后进过十三个盗墓团,由于我们身手好,盗墓经验丰富,其他盗墓团见了我们就收留,可是这些团也往往不得善终,里面的团员都是到最后不是死的死就是散的散。而我们三个总是能凭借敏捷的身手幸免。在我一百四十四岁的时候,水涯大哥忽然把我和江渚叫到了一起,那天晚上水涯大哥告诉我们他决定带着我们两个金盆洗手。当我听到那个决定的那一刻,心里说不出的兴奋。毕竟盗墓是个随时会掉脑袋的差使。谁都不想死,能活着挺好,毕竟我们还有好多财富没有享用呢。后来我们就用以前累积的财富开了一家酒店,大秦酒楼。闲着的时候可以做做拍卖,卖卖我们以前的珠宝丝绸以及我和水涯大哥在地宫打到的一些材料。我和水涯大哥越来越喜欢上了这种平静的生活。可是幻雪儿最后还是带着刑裂血牌来了,以前我听水涯大哥说起过他的表哥和他小时候那感人的故事,于是我决定为了实现水涯大哥的愿望,就和江渚出来和水涯大哥一起奋战,虽然水涯大哥极力劝说不要我们跟着去。可在我心里,为了水涯大哥我可以付出一切的,哪怕是我的生命。”

       当迷泽说完后,凌浪不禁唏嘘了一声,松了口气。

       “没想到迷泽兄弟竟然有如此坎坷的经历也有如此侠义的肝胆,来,干一杯。”

       迷泽正要举杯时,忽然屋顶有一个黑影嗖的窜了出去。同时我发现就在凌浪回头观察的瞬间,迷泽在凌浪的杯子里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但是我已经追了出去,就没再说什么,想必迷泽不会害凌浪。就在我想着迷泽是不是也是专门攻毒的那种刺客的时候,凌浪和迷泽已经举杯饮尽又快速地追了出来。

 

       后院的外面是一片竹林,穿过竹林便是一片空旷的草原。青草刚能淹没脚背,但是却不见了黑衣人的踪影,我忽然想起绯云曾经给我介绍过的高级刺客的技能里是有隐身的,我想黑衣人可能是个会隐身的高级刺客,他出现的路线很有可能声东击西,真正跑回城中央我也不会知道,于是便原路返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来到宽敞的大厅里,我就听到了旁边桌子旁的人在谈论,昨天夜里桥边死人了。

       等我们一行人匆忙地来到石桥边的时候已经有许多村民在围观了,有的指指点点着,有的在摇头叹息以表示同情。

       死的人正是昨天卖烤地瓜中年汉子,尸体已经僵硬,显然是死了很长时间了 。尸体的旁边是被打翻的火炉,滚了一地的烤地瓜和熄灭的黑炭上有被人踩过的痕迹。有的烤地瓜上已经爬满了蚂蚁。

 

       “他怎么会死到这里了?” 凌浪依然木讷而疑惑。

       “他为什么不可以死在这里?” 水涯回答了他,但同时又是疑问。

       “这里他对我们的人下毒未果,所以这里对他来说很危险。”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才是最安全的。”

       “水涯,你看像是谁下的毒手?” 我不禁开始打断凌浪的木讷。

       “凭这里的痕迹来看,曾经在这里有过一场打斗,中年汉子最终不敌对手而死。看来杀中年汉子的很了解他的打斗技巧,而中年汉子也显然是连自己人也不相信随时准备着出手才最终留下了这样的痕迹。” 水涯的目光闪动,慢慢地分析着。

       “这和谁杀的中年汉子有什么关系?” 这次轮到秋辰师弟疑惑了。

       “既然打斗在这里开始和结束,那么凶手的脚底下难免也应该沾上了烤地瓜。我们把这些烤地瓜拿起来然后把蚂蚁丢弃到地上,蚂蚁会爬向谁的脚底下,凶手自然就是谁了。” 水涯仍然不急噪地分析着。

       “那凶手若是不在现场呢?”

       “他肯定在的,普通人根本杀不了中年汉子,况且也没杀他的动机。杀中年汉子的人肯定是和这次中年汉子给我们的人施毒未成有关系。凶手很可能就在我们中间,他害怕中年汉子被抓后暴露他的身份,才杀死中年汉子,这才是凶手的唯一杀人动机。”

 

       水涯拿起烤地瓜把蚂蚁吹到了地上,地上几个较大的蚂蚁很快就向着迷泽的脚下爬去。

       水涯的脸色顿时没了颜色,迷泽也握住了凄雨杀。

       “我只是在昨晚跟踪凶手,在凶手走后我才来现场勘察线索,中年汉子不是我杀的。” 迷泽的解释苍白无力。

       “少辩解了,人若不是你杀的,你干吗还要那么握紧你的武器,表情还那么紧张。事实证明,你才是真正的内鬼,这一点我早就深信不疑了。”冰火怎肯放过他一直看不顺眼的迷泽,无情地说着。

       迷泽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冰火的‘冰冻霜环’技能已经发了出去。

       只见上下两个淡蓝色的冰圈圈瞬间套在了迷泽的身上,紧接着冰火的冰箭跟着发了出去。水涯一看冰火招招是杀招,闪电般拔出生死两难向冰火的右手刺去。冰火法杖一挥勉强格挡住了生死两难,同时左手莲花指一牵一引‘幻冰诀’将迷泽身边的冰圈圈幻化成了冰箭瞬间刺入了迷泽的咽喉。

       水涯看见迷泽死了再也不顾冰火,抱住迷泽的尸体就哭了起来,冰火也开始收起自己的武器。

       冰火看这迷泽的尸体说:“愚蠢的人,高敏捷不是一样被杀,我早说过的,杀人靠的是智慧和技巧。”

       水涯见冰火杀死迷泽不算,对其尸体还要奚落,不禁愤然站起身来直面冰火。

      “你在说谁愚蠢,如果迷泽是凶手,一晚上的时间他不能把尸体处理掉顺便把鞋子换了?我看你才是愚蠢。”

      “我不管这些,我只管杀那些阻挡我妹妹实现她愿望的人。”

      “那你就先来尝尝我的‘冥念蚀魂’。”

 

       冰火被水涯的技能打中的时候,就已经再次发出了冰冻霜环,可惜在他刚出手的时候水涯已经闪开了被定身的范围。水涯在退身的时候一把暗器随手扬了出去,冰火不得不赶紧把霜环幻化成冰屏障来防御暗器。水涯见冰火开始防御,就一个瞬移到了冰火面前,双刃齐出,划破屏障击到了冰火眼前。

       法系职业一般以远攻为主,若是被物理系的武者或是怪物近身的话,那么法系的武者必然要处于劣势。

       冰火扬起法杖格挡住了水涯那致命的一击,但身体却不得不向后退了两步。就在水涯又要对冰火攻击的时候,我赶紧用红莲之魂格开了他们两人的攻击。

 

       “两位先住手,都别逞一时之气中了别人圈套。”

       “他都把迷泽杀了,还能有什么圈套?”

       “正如你说的,凶手有一晚上的时间处理尸体,但他却为什么没有这样做而是把中年汉子的尸体留了下来让人发现?”

       “为什么?” 水涯这时也疑惑了。

       “显然凶手已经发现了迷泽在后面跟踪他,按说当时凶手就该杀了迷泽灭口的,可他却没有,而是想到了一个另咱们的人自相残杀的圈套。” 我不急噪地开始给他解释。

       “凶手是让迷泽留下来替他背黑锅?”

       “然后咱们中间的人一定会有人出来清理内鬼。”

       “凶手也算准了我会为了迷泽和杀他的人再动手?”

       “凶手是一个很了解咱们的人,所以咱们之间的人不能让他利用了咱们在他心中的弱点,中了他的圈套。”

       “好,为了大局着想,我可以先把这笔帐暂时给冰火记下,以后再算。”

       “我等你。”  冰火显然是不屑,就连眼神都没带往水涯这边看上一眼。

       “那咱们现在对凶手就无可奈何了?”水涯又开始问我。

       “不是。”

       “那怎么办?”

       “等。”

       “等什么?”

       “机会。一个凶手最终会暴露自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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