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节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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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自己,别让人担心。煮方便面时记得加个鸡蛋,但也别常吃。古筝盒里有菜谱,你如不想做,可叫拉姆帮你,我教会了她。其它的事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尼若尼若,相遇到底是你我的错还是上天的错?难道佛祖的眷顾能拒绝吗?
尼若看后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窗外,心潮难平。
陆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就是害怕见你才逃回了羊湖,为何要追来?..….
尼若一会儿欣喜一会失落,带着无限的甜蜜和感伤。这样的感情,是不是应该发生在十八岁?历经世事的男女,按理早就不相信爱情的神话了,那不过是年轻人 不暗世事激情崩发的即兴之作。哪里知道,爱情要来时,是不分年龄、不分时段、不分地方的,它说来就来了,不容你多加思考,不容你展转反侧,霸道的进入你的 脑海你的灵魂,哪管你是不是历尽沧桑早生白发!
正在尼若神思恍惚时,拉姆端了一盆冒着热气的红烧牛肉和米饭进来,兴奋地叫着:“王老师,来了来了,香死了,嘿嘿,我也会做了,你男人教了我,还说让我今后做给你吃。来吧来吧……”
拉姆把牛肉放在桌上,过去一把扯起偷笑的尼若推到桌前坐下,把筷子塞进她手里,“尝尝,这可是你男人亲自做的,色嘎阿佳羡慕死了,说从没见过男人给女人做饭的,你真幸福。”拉姆边说边把桌上的本子和书收了放在一角。
尼若夹了块肉放进嘴里,一股奇异的味道弥漫在舌尖。
“王老师,阿妈她们羡慕你死了。阿妈说,定居点的男人都跟野牦牛一样,动不动就鼓起牛眼骂人,那会想到给女人做顿饭吃啊。”
尼若抬头看了拉姆一眼,含泪带笑的。“拉姆,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才迟迟不嫁人啊?”
“我……”拉姆扮了个鬼脸,“我才不嫁那些野牦牛呢,我要嫁的男人也得会做饭。”
“这么简单?那你找个厨师好了。”尼若笑着说。
“那不干,天天一身油味,难闻死了。我要找个……要找个……”拉姆转着黑亮的眼珠,嘿嘿地笑。“对了,我要找个像你男人那样的,真心疼女人的才嫁。”
“不错啊,有想法。我给你介绍一个汉族男人行不行?”
拉姆白了尼若一眼,说:“我才不要呢,我要自己找,像风阿姨和公扎爷爷那样过一辈子才不旺佛祖把我变成女人。”
“风阿姨和公扎爷爷是谁?”尼若好奇地问。
“风阿姨是我阿妈的朋友,她也是上海人,去我们那里旅游时在无人区迷了路,被公扎爷爷救了,然后她就嫁给了公扎爷爷,我和阿妈还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呢。公扎爷爷可疼风阿姨了,对她特别好,就像你男人对你这样。现在他们还在藏北呢,养了很多牦牛和绵羊,过得很幸福。”拉姆拿着木棍把牛粪炉掏干净,开始 生火。
“我可没你风阿姨幸运。”尼若低咕了这么一句,埋头夹了土豆放进嘴里。想起在上海的家。那一室的华丽啊,唯独没有爱情。都说女人是虚荣的动物,需要金 钱和闪亮的饰物饲养。说这样话的想必是男人吧?或者是女人的心已伤够没得选择便只能选择物质。其实现在的女人,还有几个是不能养活自己的?
“你说什么?王老师。”正在点火的达娃措抬起头问。
“没什么。”尼若放下筷子,“拉姆,你阿爸呢?我从没听你说过你阿爸?”
“我不是我阿妈生的。我阿妈生我时死了,阿爸后来也死了,我现在的阿妈就把我收养了。”
“哦……”尼若想起达娃措挥动乌儿朵打老鼠的样子,一打一个准。那样的女人,该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她动心?
“拉姆,你为什么不继续上学?”
“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本来是想再读的,只是阿妈生病了,家里没人放牛,我就回来了。阿妈说,舅舅必须上学,因为他是男孩子。”
尼若点点头。说:“这几天你的作业写得怎么样?拿来我看看。”
“你男人给我检查了,只错了一道题。”拉姆得意地笑。
“拉姆,人家没告诉你名字吗?一口一个男人男人的,小姑娘家家的,不害羞啊?”
拉姆吐了一下舌头,扮了个鬼脸说:“他说了,我老记不住。什么炉来着?”
“是路,不是炉。陆路,记住了,人家叫陆路。”尼若看着火炉边脸上黑一道红一道的拉姆,无可奈何地笑。
“对了,就是这个名字,陆炉。”
“不是陆炉,是陆路。四声,念路。”
“炉,炉,陆炉,陆炉……”达娃措舌头搅来搅去的,老是念不准确。
“不对,不是这个音。是陆路。”
“陆路,陆炉,不对,陆路,陆路……”
“对了,这下对了。你以前学的拼音是不是都放牦牛脑袋上去了?”
“没有,王老师,我绝对认真学的。只是汉族男人的名字好奇怪,明明两个音念起来就像一个音。”
尼若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胡说八道!”
拉姆不好意思地笑了。
尼若看着忙进忙出的拉姆,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何不教些常用的医疗知识给她呢?这里地势偏僻,离县城又远,正规医学院校毕业学生不可能来这里来开诊所,乡上到是有医生,不过是男的,也是三天两头的不在。如果拉姆学会了处理常见的小毛病,不是一件好事吗?
“拉姆,想不想跟我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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