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节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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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稞酒的度数并不高,跟啤酒差不多,但后劲大。加上汉子们的酒碗都跟钵一样,几碗下去,陆路很快就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不过仍笑着,举起相机对着羊群中的汉子们拍个不停,还不时接过酒碗豪饮一下。
尼若看着他们,也开心地笑着,提着酒壶给他们倒酒。
“你女人漂亮嘛,她会说我们的话嘛,她是好人的嘛。”一个汉子搂着陆路的肩,醉兮兮地说。
“我的女人就是漂亮嘛,她在教你们的孩子认字嘛。”晕晕呼呼的陆路端着酒碗一饮而尽,把碗递给汉子,瞄了一眼抓着山羊角玩得正欢的尼若,有些神思恍惚,仿佛尼若真是她女人一般。
“你男人好嘛,会这个的。”另一个汉子用手比划着按快门的样子,对尼若说。
尼若偷偷瞄了一眼正看着她傻笑的陆路,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
值到陆路真有些醉意了,汉子们才放过他们。
俩人穿过断墙,绕到后面拍了几张。在一个拐角处,一抹断壁挡住了阳光。
尼若一手拉住红色的羊绒披肩,一手扶墙试了两次也没能翻过去。
陆路伸出手去,尼若迟疑着看了看他,最终还是把手放在他手心里。那一丝温暖啊,如电流一样传遍了全身。她低了头,长发挡了脸庞也掩了心事。翻过断墙,尼若想抽回手来,却被他紧紧地握住。
尼若不敢抬头,微熏的脸泛起一层淡淡的红,直达脖颈,风吹乱长发也吹乱心事。为何会如此慌乱哦?不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却如小女孩初涉爱河一般的无所适从。
陆路醺醺然,眼睛定在尼若微低的脸庞上,手臂稍稍用力一带,把尼若扯进了怀里。
“你……”尼若抬起头,一触到他的视线,却迅速地躲开,额迹的发丝飘来飘去,闪躲的眼眸透露出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废墟里极安静。残壁经过岁月的风化,卵石裸露在外,光滑圆润。过季的荒草挂在沙石上,随风摇弋。
残墙上的相机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莹光。
陆路双手环了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俩人就这么站着,在猛烈的阳光下,在古老的废墟里,在飘扬的经幡下……感受着彼此。
什么地方能比这里更洁净,什么样的人能让你的灵魂获得重生?
就如了此地,就如了此刻。
车子的嗽叭声蓦然惊醒了俩人,尼若推开陆路飞快地往外走去。
“你们居然喝酒去了。”普布站在车门边,接过陆路手中的三角架放进后背箱,“我在车里无聊死了,你们居然去喝酒,太不像话了。”
“兄弟,到了拉萨我请你喝个够。”酒后的陆路,话也多了起来,爽朗地笑着说。
“好,到拉萨咱们兄弟不醉不归。”普布说,上车发动了车子,等陆路和尼若上车后,一轰油门,车子风驰电擎而去。
一路往前,陆路好久都不曾喊停。随着山路的巅跛,尼若有些昏昏然。
电话突然响起。
迷糊着的陆路掏出手机捂在耳朵上,“喂……”
传来帆娇媚的声音。“你在哪儿啊?电话一直打不通。”
“可能没信号吧。”陆路说,“我刚才拍了一组片子,黑白的。三个放羊人坐在羊粪蛋子里喝酒,很特别,小山羊还去舔他们的酒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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