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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军史乡土 > 红白黑 > 第 4 章 成长的年代
第2节 第二章

  那一年,革命样板戏已经在中国大地风行。有一天傍晚,一一八宿舍的人听到一个男人吊着嗓子咿咿呀呀地唱。起初人们以为是谁疯了。当他们循声而来,才看到是白蔚蔚的爸爸白星岱在唱李玉和的“临行喝妈一碗酒”。开始的时候人们看到白星岱是独自在唱,边唱边用茶杯盖子打拍子。不久后,一个拉京胡的琴师过来给白星岱伴奏了。这个琴师不住在一一八宿舍,是AC京剧团的。他的加入,大大提升了白星岱的唱腔水平。不久白蔚蔚也客串唱
  
  起李铁梅小常保。那个夏天AC常常停电,院子里的孩子傍晚没事就跑到白蔚蔚家门口听京剧。这个演出活动不久又吸引了一些有表演欲望的孩子和大人加入,渐渐声势壮大。除了样板戏,还有孩子表演“我在马路边拾到一分钱”,“螺丝帽”,甚至还有童话歌“小兔子乖乖”。这个类似八十年代中期出现的“家家乐”活动的自办晚会给当时十分衰落的一一八宿舍添加了好些快乐气氛。除了那个外来的琴师,谢青也带着一支竹笛加入了进去。谢青是被白蔚蔚拉进来的。一一八宿舍的孩子总是有种优越感,对于外来的孩子有排斥性。但白蔚蔚请来的同学另当别论。谢青那时吹得最多的是《十送红军》,一吹起这曲子,谢青就会有一种伤感的情绪。因为有情绪,所以会显得好听。谢青有时会吹《我是一个兵》。这曲短小,第二节时可以用点吐音技巧。谢青刚好学会单吐音,正可以显示一下。
  
  这个时候谢青已是初中两年级了,和白蔚蔚还是同班。初中时的孩子开始发育,学校里男孩女孩有了隔膜,授受不亲。谢青和白蔚蔚却一直要好。学校里同学对白蔚蔚这样一个高干子弟怎么会和一个拉车人的儿子要好觉得不平。那个时候一一八宿舍里的棕榈树还照样郁郁葱葱,不过食堂已永久性取消了,各家要自己做饭。有一段时间煤店只供应煤粉,煤球要自己做。白蔚蔚家的煤球没人做,谢青就会自带煤球模子和榔头用一整天的时间把白家的煤球做好。那时一个高级官员,生活质量和普通百姓没很大区别。白星岱对于谢青这个出身极好的孩子很不错,很放心他和女儿来往。而白蔚蔚的妈妈霍阿姨一见他就眉开眼笑,把他当成半个儿子。
  
  有一个下午,谢青本来是帮白蔚蔚家刷墙的,可那天白石灰还没搞到,无事可做。白蔚蔚说:“今天我们打扑克牌吧,我去找两个人来,打‘四十分’。”白蔚蔚出去找了一圈,带回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那个不到十岁的男孩叫陈河,是组织部一个小干事的儿子。他和后来发生的故事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他长大后根据自己的回忆和经验加上想象写了这部小说。而这个大一点的女孩子却和故事关系重大。她就是杨虹。白蔚蔚这天找来杨虹纯属巧合。白蔚蔚和杨虹虽然从小住在一起,却不是朋友,从来没有一起玩过。在杨虹的爸爸还在世的时候,白蔚蔚对她深怀妒忌。她爸自杀后,杨虹和保姆还住在原来的房子。谢青起初并不知道她就是有名的第一书记杨苏林的女儿,也没认出她就是他第一次进入一一八宿舍时看到的那个从黑色小轿车里下来的女孩子。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冷漠,有点目中无人。他们先抓牌决定搭档。谢青抓到的牌是和杨虹搭档。谢青当时就想,今天的牌一定会打得很没意思。
  
  果然,杨虹的牌出得奇臭。谢青看到她抓牌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个没心计的人。她手里的牌拿得松松散散,老是往前倾斜。谢青发现白蔚蔚的眼睛斜着瞄她的牌,他只得大声咳嗽提醒她,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的手好像也不够大,老是把一些她自己认为很厉害的牌(比如炸弹什么的)放在桌上。谢青很快就猜出了她那些另外放在桌上的好牌是什么,如果是四张一组的一定是炸弹,两张的一定是正副司令,五张以上的一定是顺子。这样的理牌方式通常是十岁以下孩子的行为,事实上杨虹那年已十三岁了,比谢青小三岁。谢青觉得她瘦瘦的,胸前平平的没有女孩气。不过她有一次抓到一大把好牌,兴奋地往后躺下,当时她坐在床上,往后一躺下腹部就很显著地突出了。谢青瞥见她两腿之间很丰满地鼓出一块,才想起她毕竟是个女孩。那天打牌白蔚蔚和陈河的组合都已晋级到K级了,谢青和杨虹还没过5级。过了十多年,这个瘦长略显黝黑的女孩成为了谢青的妻子。只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就像这天的牌局,一直非常地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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