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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序曲

我是你的,我的祖国!

都是你的,我的这心、这灵魂;

假如我不爱你,我的祖国,我能爱哪一个人?

                —— 裴多菲•山陀尔

1949年岁末,河北省行唐县西桥村。

旧历年关临近,安洛举跑前忙后地为一家老小13口人筹措了一点儿小麦,交给三个儿媳妇去磨过年的白面。全国人民翻身解放了,这第一个春节,总不能像往年那样凑合着过吧!再困难也得让全家人吃上一顿过年的饺子啊。家里的南房坍塌了,开春还要翻盖老屋,过春节也不敢稍有铺张。

正当一家人准备高高兴兴过年的时候,噩耗从天而降,晋冀鲁豫军区一纸阵亡将士通知书不期而至——1949年11月17日,第二野战军十二军36师参谋长安仲琨,与国民党宋希濂部在四川马头山遭遇激战,战斗中遭敌炮袭,牺牲于山头阵地……

噩耗传来,一家老小顿时哭作一团。

安仲琨牺牲后,最初葬于四川彭水县黄家坝兽防站原址,后于1950年春迁葬于重庆南郊北碚烈士陵园。1950年3月,年逾花甲的安洛举在侄儿安仲珂的扶持下,前往参加烈士安葬仪式。

两人不远千里,过武汉、下四川、走壁山……一路哭哭啼啼到达北碚,在十二军副军长兼参谋长肖永银的接待陪同下,来到陵园墓地。

天上下着毛毛细雨,一座汉白玉墓碑静静地躺在烈士墓前,尚未矗立。

见到刚刚建起的新坟,安洛举老人哭倒在地,泪水和着雨水在老人的脸上肆意地流着。就连在战场上流血断骨都不喊疼的肖永银和随行的警卫人员,也都禁不住声泪俱下。随后,一行人扔掉雨具,互相搀扶着嚎啕大哭起来……

安洛举老人哭着央求肖永银将儿子的遗体运回家乡安葬。肖永银流着泪挽起老人那冰凉的双手,不停地安慰着:“伯父,伯父……我13岁就没了爹,13岁参军,见到您老人家就和见到了亲爹一样,党和国家、人民不会忘记你的好儿子,我的好战友、好兄弟,请您把我好兄弟的遗体留在这里,接受政府、军队、人民的怀念吧!”

2009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60周年,安仲琨烈士牺牲至今,也将近60个年头。安仲琨烈士遗骨曾从重庆南郊北碚烈士陵园迁出。前后五易墓地,直至1989年,涪陵地区革命烈士陵园建成,安仲琨遗骨又和其他战友的遗骨一起,迁入现烈士陵园,合葬在革命烈士纪念碑下……

燕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金戈铁马十六载,安仲琨烈士究竟有着怎样的传奇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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