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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官场财经 > 我们买的为什么比美国贵? > 第 2 章 公开秘密:“穷”中国的物价高于“富”美国
第5节 中美“死亡价格”大PK

  5王阿姨是一名大学教授,家住在北京。不久前,儿子从美国回来劝她移民,王阿姨不想离开,于是和儿子展开了一场辩论。儿子列数了美国的种种优势,王阿姨都不为所动,但是儿子最后的一句话,让王阿姨有些不知道怎么辩驳了。儿子对王阿姨说:“如果您在中国去世了,我要花相当于在美国9倍的价钱安葬您50或70年,如果过了期,我可能还要为您重新购置墓地。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么长的寿命,如果万一到时候我不能为您续购或者搬迁墓地,您可能就真的不能安眠了。可是美国的墓地不仅便宜,更重要的是,美国的墓地无使用期限,一次投资,永久受用,我也不必担心您的遗骨被迁出了。”这样的话固然听着有些刺耳,但王阿姨知道这些都是实情。隔壁的赵大姐去世好几年了,骨灰还寄放在殡仪馆里。2011年第一季度,北京住宅成交均价约为每平米2万元左右,房价居高不下早已成定论。
  
  但当人们正为自己的“活”苦苦奔波忙碌的时候,“死”也“不甘寂寞”——城市公墓的价格正如日中天、炙手可热,它的火爆程度相比楼市也毫不逊色。另外据说重庆的一个墓地,价格达188万元,而厦门的一个墓地,售价更是高达800多万元。看来中国人的“死亡价格”是越来越高了。在北京市八宝山人民公墓周围,墓地多是1万多元起价,天寿起步是3万多元,凤凰山起步也在3万元左右,福田5万元,万安10万元,万佛则达到了20多万元,这些都是一个平方米的墓地价格。不说北京,就看作为二线城市的大连:2010年大连市区在售楼盘均价14650.4元/平方米,而大连各大公墓墓穴的价格每平米起码在3万元以上,5万6万一平米的也极为常见。墓地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大连楼市的价格水平。这令高企不下的楼市相形见绌,也让中国人充分感受到了——活的不易,死的更难。在美国,殡葬业同大部分行业一样,也是按照市场化的方式经营管理。私营企业统治着整个行业:有出售殡葬用品的供应商,有负责安排葬礼的策划公司,还有包办一切的服务商。开放和市场化的经营,让美国的殡葬业以公开、有序、健康的方式发展。
  
  美国的殡仪馆全部是私营的。其中超过85%的殡葬企业属家族企业,代代相传。殡仪馆的规模一般都不大,一年的业务有200件到300件。根据逝者不同的民族习惯和宗教信仰,殡仪馆会进行不同的服务。从接到丧户通知开始,殡仪馆会负责接运尸体、选择棺木、防腐、整容、守灵、悼(NFDA)念、送别等全部程序。根据美国殡葬业者协会的统计,2007年美国殡葬行业的从业人数为102877人,全行业收入119.5亿美元——其中四家大型上市公司仅占据全行业10%的市场份额。为了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美国殡葬企业就要千方百计地提高服务质量,改善环境,树立企业形象。殡葬业毕竟不是一个可以大张旗鼓、大肆宣传的行业,美国的殡葬业也会遇到经营困难。但是在美国,殡葬业应对危机、赚取利润的手段是服务而不是涨价。根据美国独立殡葬服务业联盟的统计,美国的2.2万家殡葬服务机构中只有三千家归大企业所有。其中最大的一家是连锁服务公司(SCI)。2010年,SCI的营业收入为21.9亿美元,其中葬礼服务的收入为14.9亿美元,销售墓地的收入为6.9亿美元。SCI增加利润的方式并不是一味涨价,相反,近些年来他们不断降低棺木以及骨灰盒的价格。与此同时,他们引入更为丰富多样的相关服务,通过这些服务提高利润。这样的一升一降,SCI的利润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很多。据统计,在殡葬业务的数量下降5.8%的情况下,SCI每项殡葬业务的平均收入却增加了9%。(约人民币6500元)在美国,墓地的平均价格在1000美元左右。坐落于洛杉矶的森林草坪公墓是全美最昂贵的墓地之一,售价在8275美元(约人民币5.4万元到12.5万元)到19175美元之间。


  
  在北京,6万元的价格基本是墓地均价,这相当于美国平均墓地价格的9倍多。美国的墓地一经付费就可以无限期地使用,不仅是土葬,连壁葬也没有时间限制。相比之下,当前我国的墓地出售的只是20年的使用费用。虽然墓地使用期限一般为50年或70年,但20年期满后如何续费,续费多少,目前仍无明确说法。50或70年之后,亲人的遗骨如何处置更是一个未知数。这对于重视“入土为安”的国人来说,显然难以接受。在我国主要城市,不仅墓地价格高昂,殡葬服务的费用也远高于美国均价。根据美国殡葬业者协会2010年进行的一项价格调查,美国整套殡(包括火化、棺木、掘墓等,不包括墓地、礼宾)葬服务的平均价格为7755美元。当然,美国殡葬服务强调市场化和个性化,不同规格的服务,价格差距也比较大。以美国纽约的一家殡仪馆为例,殡仪服务的平均价(不包括棺木、火化费)格为3000美元。陈列室展示的棺木价格最便宜的200美元左右,骨灰盒价格在85美元到1200美元之间,火化费用在180美元到350美元之间。顾客可以根据自身经济条件量力而行,选择合适的服务标准和产品。可是在北京,只是交给殡仪馆的费用就要一万多元,其余各种名目的费用更是数不胜数。这样算下来,为了安葬好亲人,至少要花费8万多元。而按照美国平均的殡葬服务价格,即使加上各种个性化的服务,总的开销折合成人民币也不到6万元。


  
  殡葬业在中国已经跻身于暴利行业之一,但我国的殡葬服务中,运送、冷藏、火化等几项基本服务是由政府定价,不存在暴利空间。“殡葬暴利”一般出现在一些延展的服务中,即“自选项目”。仍以北京为例,有关殡葬行业的收费标准,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多年前。北京市殡葬行政事业性收费标准中,一些项目的文件依据已超过10年,一些价格标准来自市物价局和市民政局上世纪90年代颁布的有关文件。在此价格体系中,告别室和休息室的租金、整容、租花圈等项目的价格,早在1999年前便已由主管部门确定,至今没有发生改变。此后,物价部门和民政部门先后在2001年、2003年和2004年对部分殡葬服务的收费标准进行了修订。可以说,以上列出种种虽然也不算便宜,但还不至于离谱,对于“视死如生”的国人来说,当然更不会吝惜这些许财物了。但是,价格最高的寿衣、花圈、骨灰盒等殡葬用品的价格,却始终没有出现在收费标准之中。而这才是暴利的主要来源所在。2007年4月,中国殡葬协会有关人士承认,殡葬业的暴利主要体现在经营殡葬用品上,利润一般超过300%,最高的可达1000%至2000%。我国目前对于墓地乃至殡葬行业的监管几乎是空白的状态。对于墓地的经营应该放开,多放开和开辟一些荒山,完全进行市场化经营,价格由市场来调节,政府进行统一规划。其实,只要有政府的合理掌控,中国人“死不起”的情况完全可以改变,只是不知道,相关部门会不会舍得对殡葬这棵摇钱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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