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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八节

伟把剩下的白菜搬到溪边,全倒里面,一点一点清洗,比雪在盆里洗快多了,洗好后直接晾在周围的草坪上。
  “你渴吗?我去给你拿水来。”雪问
  “好吧,”伟说,“放点醋进去。”
  “知道了。”
  雪回屋去端了一大瓶过来,伟抱瓶猛喝,不忘称赞说,“太爽了,好凉快啊!”
  “你怎么喜欢喝加醋的水呢?”雪问
  “解渴啊。”
  “哦,这样啊,休息一下吧,我这有两个果子。”
  “你自个儿吃吧,我马上就洗完了。”
  伟抬起头,脸上挂着几滴溅起的水珠,冲雪憨憨地笑。
  雪握着果子,心里甜甜的。
  白菜洗好了,伟躺在草坪上,双脚泡在溪水里,雪坐在他身旁,两人啃着果子。伟狠狠地咬了一口,说:“终于弄好了,腰酸背痛。”
  “谢谢你啊伟。”雪说,有些过意不去。
  “跟你开玩笑的,”伟说,“你还当真了,我一点也不累。”
  雪莞尔一笑,嘴角牵动酒窝,开在脸上,好似一朵花。
  “那些苦草都晒干了吗?”雪问
  “差不多了,”伟咬完最后一口,扔了果核,顺溪水而下,“我妈在帮我弄,反正她自己也有,但晒干后卖的钱是仍归我。”
  “婶不会有意见吗?”
  “有什么意见,大不了分她一点辛苦钱呗。”伟笑嘻嘻地说,他的笑好可爱,仿佛他母亲对他的关爱是理所当然的,或许他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这只是一种幸福的表现吧。
  伟这么一说,雪沉默了,似乎觉得伟的爱太沉重了,无私地为自己付出,却从来提出回报,她知道伟是爱她的,对爱的人付出是不湎讲回报的,也许她自己想得太多了,雪收回心思,不再胡思乱想。
  “你能教我吹箫吗?”雪问
  “当然可以,如果你想学的话,等你学会了,我们就能合奏一曲了。”
  “真的吗?我行吗?”雪激动地说,企盼马上就能出现他俩合奏的画面。
  “你这么聪明,应该没问题,今天晚上,我就开始都你。”
  “好,就这么说定了。”雪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划屑,说:“太阳下山了,咱们把白菜收了吧。”
  伟耸地跳起,像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当最后一比暇光消失在天边,今天的活也就干完了。
  母亲在院里收拾苦草,伟便去帮忙。
  “妈,这些苦草能卖多少钱?”
  “怎么,等着急用钱吗?”
  “不是,我随便问问。”伟极力逃避母亲询问的眼神。
  “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啊,明天,我叫你爸拿点钱给,我可告诉你,可别乱用啊。”
  “真的不用了,等苦草卖了再说吧。”
  父亲回来了,一家三口围着吃饭。父亲一边抽旱烟,一边喝点土烧酒,伟劝他少喝点。父亲说,现在老了,身孖骨没年青那样结实了,要喝点酒才能提精神,伟从此不再说什么了,心头略过一丝酸楚,恨自己不能快快长大,好让父母享享清福,辛苦了大半辈子,还不曾休息过一天半日。伟是个懂事的孩子,父母很疼他,或许在二老心中,为了伟,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
  伟很快吃完饭,拿着箫告诉一声,急冲冲出了门。
  雪已经来了,坐那儿,小黑趴在她身边,温顺地把头靠在她腿上。
  “你早到了吗?”伟问
  “刚到一会儿。”
  伟坐下来,长长在舒了口气,刚才跑了太快,又刚吃了饭,胃有点不舒服,“我先都你什么好呢。”
  “你怎么教,我就怎么学。”
  伟还真不知道教什么好,一直以来他都是充当被教的角色,从来没教过人,不知从何入手。
  “我先向你演示一遍吧。”
  伟有模有样地示范,雪折了根树枝,学着他的样子,伟演示完了123456,把箫给了雪,“你来试试。”
  雪照着先前的样子,慢慢地一个一个松开手指,不是十分灵活,伟鼓励说:“不用着急,慢慢来,刚开始是这样的。”
  雪的手指总是不受控制,不是两个一起松开,就是忘了松开,而且吹出来的音调古里古怪,连她自己也笑了,放弃说:“我看我是学不会了。”
  “别急嘛,红尘得多就会了,接着练吧。”
  一遍,二遍,伟陪着雪坚持着。两个小时去了,雪已有了三层的熟练度,她显得很兴奋,不愿停下来。
  “休息一会儿吧,太急功近利也不行,须循序渐进。”
  雪停下来,笑着说:“感觉太棒了。”
  “等你学会了,会更着迷的。”伟刺激说
  “真的吗?好期待那天快点到来,我们就能合奏一曲了。”
  伟点头称是。
  “今晚箫能借给我吗?”
  “你回去还要吹吗?那你爸妈就不用睡觉了。”伟笑说


  “不是的,我拿回去练手感。”
  “拿去吧,我改天给你做一个。”
  “你会做箫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不会,可以学嘛。”
  聊了许久,借着月光,伟和雪就回去了。
  躺在床上,雪握着箫,一遍一遍地练,忘记了时间,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雪对着镜子梳头时,发现两只眼睛肿得跟胡桃似的,心急得不得了,马上就要去上学了,要是别人看到,非笑话不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伟在外面叫了,雪硬着头皮出来。遮遮掩掩的,低着头把箫递给伟。
  “你没事吧。”伟问,没发觉雪的异样。
  “没事,真意吧,快迟到了。”
  伟突然回头,笑了:“哈哈哈,你,你的眼睛,不会是练箫练的吧?”
  “你还笑,都是那支箫害的。”雪撅起嘴抱怨说。
  “不会那么夸张吧。”
  一路上,伟就是忍不住想笑,只能偷偷地,雪拿他没办法,到了学校,警告他说:“不准再笑,否则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保证不笑。”
  伟说这话时还在笑着,笑得连自行车都锁不上了。雪站在旁边,不时摸摸肿起的眼帘,心情甭提多糟了。
  伟安慰说:“不用担心,过会儿就好了。”
  “真的吗?”
  “真的,我骗你干嘛。”
  “哦。”雪没有底气地回答。
  上午,雪一直没好心情,上课也没怎么听。到了吃中午的时候她也没去吃,在教室补落下的作业,雪很聪明,一会儿就搞定了。
  操场的桂花树下,伟和雪并排坐着,雪的膝盖上摊着一本书,是小说,正认真地看着。伟借故离开了会儿,伟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
  “什么东西?”雪问
  “给你的午饭,一定饿了吧,饭也没吃。”
  雪问道:“食堂不是已经关门了嘛,你上哪去弄的?”
  “我刚才叫他们热着的,这会儿拿来给你吃喽。”
  雪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接过饭盒,沉甸甸的,热乎乎的,就像伟对她的爱那般温暖。
  雪用颤抖的双手解开塑料袋,虽然只是一些萝卜白菜,但比起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可口,因为是伟为她准备的,这就足够了。
  雪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仿佛每一颗米饭都是一颗爱,伟的爱。他的爱很平淡,像山里的溪水,看似不起眼,时间长了,才觉得少了它不行,有他的世界才是完整的。


  伟斜靠在树杆上,吹着口哨,他根本不晓得此时雪的心境,他的一个小小举动,带给雪的却是极大的感动。在伟看来,爱雪,就应当为她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们常常受到心灵的震撼,并不一事实上是重大而感人的事件,这固然重要,但更普通的是一次次平常的关怀,在最需要的时候得到或给出温暖,那样才最珍贵,不是吗?
  在雪的十几年生命里,也许这顿是最刻骨铭心的,不是它的丰盛,而是包含其中的沉甸甸的爱。伟大的爱通常是历经磨难,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感人至深的还是那些朝夕相处,平平凡凡守侯的爱情。生活其实很简单。我们自打娘胎出来,本就一无所有,一切的得到只是身外之物,唯独爱情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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