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玲，女，汉族，河北省唐山市滦南县人，发表作品30余篇并多次获奖。

刘老拐死了

文/陈玉玲

五一单位放假我回了一趟老家，正赶上村里有家办丧事，大街上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咱村谁死了？丧事办得这么热闹？”我问弟弟。

弟弟说：“村西马路边开商店的刘老拐，得肺心病死了。”

“他不是光棍吗？没听说他有啥亲人啊？”

“村里各厂出钱操办的。”见我疑惑，弟弟说，“他可是咱村的大红人。”

原来老家大多以家为厂制造或加工五金工具，算得上富裕村。县里常来人检查工作，看到满街飞舞的铁粉，说影响环境，厂子经常被罚款或勒令停产，这成了村人的窝心事。因为刘老拐的商店把道边，他附近厂子的人就托他盯着点，看到县里来人了通知一声。因此附近厂子就总是躲过县里的检查。

村子其他厂子知道了这个秘密后，都来找刘老拐帮忙，还定了通知暗号。听到刘老拐的暗号，各厂立即关门落锁，村里寂然。等检查的人走了，各厂重新忙碌起来。自此各厂很少受到处罚。

弟弟有点痛惜地说：“一年下来，每厂就省下十来万罚款。刘老拐的死，是咱村的损失呢。”

没过月余，弟弟突然把父母送到我这儿，说：“村里好几位老人先后出现了和刘老拐一样的病症，看大仙的说他们被刘老拐的鬼魂附了体，让爸妈在你这儿躲几天吧。”

不几天，弟弟又来了，还带来了正上小学的侄子。一进门就对我说把孩子转到这里上学。经问，弟弟说：“村小学的很多小学生出现了肺心病的症状，引起了教育局和卫生部门的关注。检查结果发现这些疾病都是因为村子污染严重造成的。”